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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扼歐洲南來北往的重要隘口,台灣則是太平洋島鏈的一環,兩國皆處於重要的戰略地理位置;瑞士是日耳曼民族與拉丁民族交流之處,台灣則融合中國、日本和原住民等多國文化。
阿爾卑斯山脈是歐洲民族、人種的分界線,北方以日耳曼民族為主,身材高大皮膚白、金髮碧眼、表情嚴肅、血液裡流著戰鬥的氣息;南方則分布拉丁民族,皮膚較黑、身材較矮、黑髮棕眼,笑口常開;阿爾卑斯山脈也是氣候的分界線,北邊是溫帶海洋性氣候,雨量分配均勻,南邊是地中海型氣候,冬天下雨夏天晴;這座山脈也是藝術文學的分界,南方的藝術奔放,色彩鮮艷,以繪畫、雕刻、建築聞名,北方的色彩較為深沉,以文學內省為主,哲學家以及實用科學家較多。山脈以北的食物較鹹、較甜,吃許多醃製的食品;南邊則是地中海料理,橄欖油、蔬菜、水果、海鮮等,變化多端,較為健康。
台灣、瑞士有很多大不同之處,譬如說瑞士人珍惜食物,我常常與司機同桌吃飯,端上來的食物司機一定吃完,絕不浪費,如果盤子裡還有醬汁,他會拿塊麵包,用力擦盤子的醬汁,吃得盤子乾乾淨淨,還可以減清洗碗的工作,一兼二顧。
瑞士人非常愛管事,如果你領養一隻寵物,鄰居可能會打小報告,看你有沒有繳寵物稅?台灣則是自掃門前雪,寵物不要吵鬧影響到我就好了。
在瑞士,星期天洗車、洗衣服都會被隔壁鄰居翻白眼,因為那是上教堂的日子,然而現在很多年輕人不愛上教堂了;如果在瑞士住公寓的話,晚上十點以後不能沖馬桶,因為會影響到別人,也大概兩個星期才會洗一次衣服,因為洗衣機在地下室,所有住戶排隊輪流洗衣服,這一點讓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在台灣只要取得土地,申請建照核准,就可以興建房舍,在瑞士還得要立柱子半年,將要興建房子的高度、大小標出來,鄰居沒有抗議,才可以動工。
我有個朋友是美國人,嫁給瑞士人20年,閒聊的時候,她突然說瑞士人好像隨時都在吃東西,我很訝異,她說即使吃過早餐才去上班,十點左右就開始吃點心,午餐吃完,下午三、四點的下午茶時間,又是喝茶、吃點心,下班後回家吃晚餐,一天吃五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一個理由,因為瑞士過去以農牧業為主,農夫會消耗大量的體力和熱量,需要適時補充,所以要吃五餐,這跟我小時候的台灣農村,插秧、除草或是收割的時候,辛勤在田裡工作的農夫,也是吃五餐,道理應該一樣。
瑞士人的思考方式,跟台灣人不太一樣,譬如說有一陣子,因為毒品氾濫,共用針頭嚴重,導致愛滋病傳播迅速,因此,在蘇黎世就推動由政府發放毒品和針頭,以抑制病毒的傳染,獲得良好的成果;另外,賣淫在瑞士是合法的行業,但是必須接受政府的規範,蘇黎世成立專區,汽車可以直接開入,好像得來速,成效也良好;在瑞士,大麻的交易是違法的,但是如果自己種,自己吸食卻是合法的,這也是很獨特的事情,記得在幾年前,就有一個瑞士人在台灣種植大麻自己吸食被抓,他不知道這樣做在台灣是違法的;另外瑞士同性婚姻在2007年就合法,享有一切婚姻的保障,這一點台灣目前正在修法中。
瑞士的水力發電豐富,需要核電廠嗎?答案是,要。目前瑞士還有五座核電廠在運作,占全國發電量逾百分之四十,全部在德語區,2016年11月27日要公投,希望在2029年終止核電廠運轉,慢慢地往非核家園的目標前進。台灣的核電何去何從?目前還需要凝聚共識。奧地利本來是零核電,卻要興建核電廠,實在是有點獨特。
不崇尚名牌,階級觀念淡薄,唯獨對運動裝備花費毫不手軟
瑞士人不太崇尚名牌,雖然在蘇黎世、日內瓦的大街上,精品名牌店充斥,但瑞士人購買的物品,以實用為主,所以有許多國民品牌,譬如說Navy Boot、Freitag等等,很少人拿LV、Chanel等,不過,我發覺他們在從事戶外運動時,卻是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很多人穿著Mammut的衣服、背包、配件,Leki的登山杖,名牌的滑雪裝備,或是跑步用品等,在運動裝備上花費毫不手軟。瑞士人每年都有四個星期的有薪假期,他們一定會安排度假,許多人選擇消費比較便宜的東南亞,享受溫暖和煦的陽光,他們不見得會選擇高級的度假村,如果覺得好玩,會每年都去,因為瑞士人不喜歡變動。
此外,瑞士人階級觀念比較淡薄,不論是超市的收銀員、火車的駕駛、銀行的理財專員、教授、建築工人,下班後,大家可以共聚一堂,在酒吧一起喝酒聊天,在後院一起烤肉話家常,瑞士人不會問你的薪水多少?也不會因為你的職業,或是你的收入,而對你另眼看待,很少有特權存在。台灣普遍存在比較深的階級鴻溝,還是無法打破傳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觀念,在許多的民調裡,年輕人崇拜的對象,郭台銘、張忠謀都名列前茅,是崇拜他們的財富,缺忽略他們一路走來的奮鬥歷程,這一點瑞士和台灣大不相同,台灣是偏向重視金錢與特權的地方。瑞士人比較不會為了賺錢,犧牲跟小孩相處的時間。
瑞士人不加班,卻習慣提早上班,崇尚工作倫理
瑞士人公私分明,這也是奇蹟,我看過一張照片,瑞士總統獨自在火車站月台,提著公事包,看著手機等火車,他要去伯恩上班,因為不是上班時間,所以沒有隨扈、司機和公務車,到了上班時間,他的身分就是總統,代表國家執行公務,下班後,又是一個人走向火車站,跟尋常上班族一樣。
還有一件事情,是台灣人很難理解的,就是瑞士人,尤其是德語區的,都很早就上班,我有一個台灣朋友在瑞士工作,他說他第一天上班,表定時間是九點,他八點半就到了,結果一看,怎麼大家都已經上班了,第二天他八點到,還是比別人晚,後來他大概七點左右就到公司,瑞士人很少加班,原來他們都提早上班。
瑞士人守時守到有點強迫症,火車只要誤點五分鐘,瑞士人可能就開始緊張,眾所周知,瑞士的火車以準時出名,但要如何控制每個火車站的時鐘呢?如果你有興趣,請你注意瑞士火車站的時鐘,秒針會以58秒繞行一周,然後在60秒處停2秒,等待蘇黎世的時鐘,發出脈衝,調整全國各個火車站的時鐘,這樣全國的火車站時間就會一樣。公車站除了行駛路線外,還會標註每一站的發車時間,容易記住,就不會癡癡地等候公車,冬天更是受用。
瑞士看電影要先訂位,上美容院要事先預約,而不是到現場等,餐廳一般也會事先訂位;商店的營業時間正常是早上十點到下午六、七點,週六可能四點就關店,周日不營業,一般而言,在關店前半小時,商店可能會拒絕客人進入,在店裡的客人準備結帳,時間一到,關門走人,這也跟台灣不太一樣。目前瑞士有些超市一週七日營業,已經進步很多了,希望有朝一日,所有的商店都365天營業。
我們常聽到法國、義大利、西班牙等的國家發動罷工,引起許多困擾,我記得很久以前,法國的農民罷工,把所有進出巴黎的道路,通通用農耕機堵住,糧食運不進去,垃圾運不出來,沒多久政府就投降了。可是你很少聽到瑞士罷工,崇尚工作倫理,勞工與管理階層互相尊重,善用協調解決衝突,資方不會刻意壓制勞方,如果要開除員工,三個月前通知員工就可以,不必有理由,這一點倒是很奇特。台灣緊張的勞資關係,這在瑞士比較少見。
瑞士的婦女地位,本來很低,一直到1970年代才改善,瑞士的婦女1971年才有投票權,你相信嗎?
說到婦女的投票權,梵諦岡的婦女到現在都還沒有投票權,這很獨特。瑞士女性結婚生小孩後,幾乎都離開職場,在家裡帶小孩,直到小孩小學畢業後,許多婦女會二度就業,但會選擇兼職工作而不是全職,而瑞士的企業接受婦女二度就業,許多工作原本是一個人全職,會讓兩個人分擔。
嚴格的教育,讓瑞士年輕人對未來學會負責
瑞士人對小孩的教育很嚴格,如果小孩不吃飯,就讓他餓肚子,絕不會因為小孩喊餓,就給他零食,還有一點很重要,父母教育小孩時,祖父母不會站在小孩這邊,而會與父母同一陣線。小孩間爭吵時,大人會先旁觀,絕不會馬上介入;台灣人的教養是捨不得小孩受苦,從小就輪流抱,小孩腳不沾地,祖父母更是溺愛有加,不能讓小孩餓到,不喜歡吃就換,小孩之間吵架,有時會演變成大人全武行。但是瑞士人會把財產留給小孩,這一點倒是跟台灣很像,而且瑞士人也喜歡使用現金,有儲蓄的觀念。
前幾天有個嫁到瑞士的朋友來聊天,她有個小孩在上托兒所,我問他營養午餐要不要付錢,他說要,從8-32瑞士法郎不等,我很好奇的問,是餐不一樣嗎?他說不是,付的錢不一樣,可是菜色份量都一樣,是按照父母的收入來決定你的小孩要付多少?全部都要付費,沒有中低收入戶免費的情形。哇!這在台灣絕對會吵翻天。
瑞士的年輕人,如果是讀職業學校,大概18歲左右就會投入職場,然後會搬出去租房子,一般來說,如果20歲還跟父母同住,在同儕間會被看不起,如果以月薪四千瑞朗的薪水,房租一個月八百、健康保險約三百、再扣掉預繳所得稅,其實剩下的不多,所以平常縮衣節食,很少上餐廳打牙祭,周末在酒吧喝喝小酒,不過瑞士年輕人抽菸的比例蠻高的,煙又很貴,所以瑞士人不會拿菸請人抽。如果在上班之後,覺得自己的學識不足,想要再深造都很有機會,因為瑞士的學費不高,而且整個社會鼓勵學習,這點跟台灣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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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慢遊旅人的瑞士— 瑞旅教父20年的私路線筆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