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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09 13:23:39瀏覽312|回應0|推薦6 | |
論天道(上) 法國佬 「一個人的不幸,造就全人類的幸運」。「拜少數人的刻薄,多數人才能擁有」。以上並非格言,恰恰是最隱誨的真實。 普羅大眾渾渾噩噩不知不覺,遑論探索天道,他們生老病死,等同活在「駭客任務」人工智能構成之巨大集體意識內,存在價值僅在於;卑微的替大自然提供能源。 被釋稀為六十九億分之一,誠然不幸。如何才能自我覺醒?如何體察天道?人生若沒有這樣的經歷,就無法探知這樣的真理。若達爾文只想陪太太飲下午茶,懶得出發去馬達加斯加,就不會寫出「天擇說」。 無達爾文,世間食物鏈運作一如往常,天道不會有任何改變。自居食物鏈頂端的人類,也一如往常無知無覺。頂多少數極聰明的人,朦朧會中覺得,好像有什麼天道正在運行。 一個人的不幸,何以會是全人類的幸運?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梵谷,巴黎殘破的下等酒館中,他個人卑微的絕境,造就近代藝術史上最大突破。 貝多芬失聰變成聾子,寫出了偉大的交響曲。但人們淺薄思考,說:貝多芬若不是聾子就好了。 筆者身邊也不斷有人說:你不是聽障就好了。或說:如果您不是聽障,早就成為大學教授(或其他令人羨慕的頭銜)了。 對此,筆者只有冷笑,設法將蔑視掩蓋起來(所謂設法就是盡量罷)。名士自然完全誠實,不願掩蓋自己赤裸裸的蔑視。遇賢人則青眼相看,遇庸人便白眼相看。 但,你翻白眼一小時試試看,五分鐘就又酸又痛。內心更感辛酸,舉世滔滔,竟無三五知音能青眼相看?眼睛痠澀,使諸葛孔明高臥隆中不肯出世。晉代七賢也嚇得遁入竹林。筆者避奇萊臥南窗,唯一原因便就是避世,免得眼睛乾澀。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人多曲解此話之意。 小指少數,大指多數,正解是「多數人選擇隱於都市,少數人則潛藏山林」。隱於野的是天才,隱於市的是達人,兩者本質上並不相同。試舉例:某『少女兵器達人』,居尋常巷弄,偶然參加日本比賽,專長項目揚名立萬。未揚名前,即是隱於市(尚未發掘)也。其實單一項目達人,平常人還不難達到此成就,古之能人巧匠,公孫舞劍包丁解牛,技藝出神入化,乃天道酬勤耳。勤雖稍趨近天道,沾到了光,依然有很大差距。 天道酬勤,天道會獎賞「勤」,即劃分主從之勢。天道是老闆,勤是員工,每天上班打卡從不遲到早退,領十二個月薪資加上不缺勤獎金,是應得的,但不會得到更多,也不會有破格的獎勵。 頭頂上司創意總監,常遲到早退,也不打卡,上班時間都瘋言瘋語無厘頭。不是中午才來,就是三更半夜還不走,真是瘋子。老婆還在倚門盼望你這夫君哩,小孩也哇哇叫說,把拔怎麼還不下班。你心中幹譙:不按常理出牌,真是瘋子! 所以嚕,天道對天才的獎勵,就是不獎勵。天才成分即含有天道也,有自己獎勵自己的嗎?說到自我獎勵的人,台灣倒是不少,例如立委加薪自肥。 大家都知道,死於鉅富是天底下最卑鄙可恥的事,惟台灣大財團老闆個個都死於鉅富,生前拼命獎勵自己。天道自然也給他應得的位置,華麗的墓園內,富豪跟乞丐一樣卑微而平等的腐爛。 「一個人的不幸,造就全人類的幸運」。「拜少數人的刻薄,多數人才能擁有」。兩段話互為因果。李後主遭遇巨大的不幸乃因,如雷擊般下筆為果。他寫出『鳳閣龍樓連霄漢』至『小樓昨夜又東風』,最後擲出淒厲的絕命詩『春花秋月何時了?』,藝術成就已屬古今第一詞人。 後人卻嘆氣說:「假如李後主不幹帝王,是文人之身,該多好?」筆者聽此論,白眼瞪人,曰:有豬在哼。哈姆雷特假如不是王子也該多好?白癡。 身分正是造成鉅大不幸遭遇的必然之因,王子不幸因他是王子,乞丐不幸因其為乞丐,藉不幸遭遇才能產生爆發性力量。 走過幽谷乃必須的過程,婉惜納蘭容若一生太平順,藝術成就因此受侷限。當然,重點還是在,天才與凡人遇到試煉,完全相同的過程,也產生完全不同的答案。 往高爐丟一塊大馬士革鋼,跟丟一塊豬屎,結果不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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