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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6 10:44:58瀏覽332|回應0|推薦1 | |
第十天 今年的秋季提早了,該凋謝、該枯萎的,也不會因此錯過。 晚風涼了許多,溫度讓空間變得不那麼擁擠,走在街頭,儘管滿滿是人,卻也遮掩不了心裡的寂寞。年少的時候,我是一個思想家,如今,我是一位詩人,越來越容易惦記著上一刻才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青春歲月、尤其是傷痛,影像越發鮮明,好像剛捅在心上,微微抽痛著。 有時候,妳會容易愛上對妳殘忍的人,有時候,是別人愛上妳對她的殘忍。那種愛,好像在希冀什麼,一旦越渴望去改變對方,卻越容易毀滅雙方的關係,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輪迴。那種得不到的遺憾,在午夜夢迴時,總是揪著妳。 我明白這是一種慾望,像是強迫症患者,只為了彌補著生命裡頭初次的遺憾。 前天,一個朋友跟我說,在台灣,同志通常跟家庭的關係都很尷尬。不是父母因為孩子的轉變而不愛了,而是變得不懂怎麼去愛。畢竟,人都是按部就班在行走的,按照正確的期望、正確的步驟、正確的政策,可是同志卻是打壞所有的前提。父母已經不明白,什麼樣才是讓孩子走向正確的路,父母無力強迫社會去包容他們、甚至愛他們。父母的愛可以自私,但是社會卻是為多數的選擇來展現自私。但或許因為如此,同志才顯得這麼特別。 我問他:那你呢?如果你的孩子是同志怎麼辦? 他淡淡一笑,只是說,越特別的孩子,便要越花心思,他會加緊腳步提高社會包容力。 我明白,在我選擇自己的身份時,對父母也是很殘忍,好像選擇破壞、選擇背叛的是我,他們從沒有改變立場,是我,讓他們必須放棄我。我常常掙扎著,當初如果妥協,今日的結果會是什麼?也許我對父親的回憶,不是他那劍跋怒張的樣子,不是他憂心忡忡、銀髮蒼蒼的樣子,也絕不是他那孤獨衰老的樣子。明明他們按照期望教育了我,為何我可以毅然決然走向另一條路?有時,我自己也是不懂的。但心靈上,那些傳統的、那些一貫的、那些所謂正直的,都沒辦法真真切切吸引我。 說迂腐也好、說老教條也好,我覺得那些表面上的相安無事、或者圓滿,總有相當程度的虛偽。又或者,那些理所當然的關係,諸如羞恥、諸如愛、諸如性,為何引發不了人公平的質疑? 就算是膚淺的喜愛也好,愛上同一類的人,都不該是種罪過。 零在花走後.介紹了另一位情人給我,彷彿宣告著,花的時代已經逝去。零不會獨佔我,所以也不希望花獨佔我。獨佔好像等同與一種忠誠,公開在身上貼標籤,獨佔被混淆為成愛的深度。獨佔,是將一件事情加上所有格。我想起了小王子裡頭,那些為星球標上數字的人,我想起哥倫布發現美洲,我想起當花發現她愛我的時候――他們都希望獨佔那個最美的領地。 我愛花,非常非常,可是,她不會是我的所有。 就像,我的孩子倘若選擇了另一條路,我希望我能夠放他遠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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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