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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29 03:47:13瀏覽409|回應0|推薦0 | |
聽著她的聲音,我不自覺想哭,她全然成為我心中母親理想的樣子。一個能試著原諒我的母親。
☂ 第五天 09/29 AM02:08 第一次看見花的母親,是她離家出走的第三天。 還記得門鈴聲響時,我正準備幫零過生日。 花母親的神情,有一點嚴肅,不怒而威那種。倘若她有些暴躁,我感覺得出來並非因我而起。在我眼前這一個女人,她了解我們,那種理解雖有點色彩,但對我並無任何利害。她相當自若的看著我,沒有任何扭捏。 她說她只會在妳這裡,可是,我想這是幌子吧!花的母親淡淡地說。 妳想…她是不是希望我們碰面?她又問。 「不…」我覷了旁邊的零,她有點不悅,正自顧自的以挑剔方式檢查髮尾。 這個探訪的意外無疑破壞我們的興致,好像身上突然了毛球,渾身不自在。 「我們碰面並沒有任何幫助,妳非常了解我們,我只能說她可能有其他目的。」 彼此一個眼神交流後,她看了零,笑容意味深長,我們心中同時都有個底,花的謊,是另一種佔有。我無時無刻都必須想起她。 花母親在臨走前,忍不住告訴我,我像她死去的大女兒。 「妳們連走的路都是一樣的,既歪又斜,我想妳母親也拿妳沒辦法吧!」她笑著搖搖頭,彷彿一切都不是太嚴重的事。 聽著她的聲音,我不自覺想哭,她全然成為我心中母親理想的樣子。一個能試著原諒我的母親。我試圖不讓淚水在眼眶打轉,我知道,個人世界的衝突永遠總能在別人身上輕易找到答案。可是明知道答案這麼容易,一旦涉足自己世界卻總是最關鍵性的模糊。 「這違背社會的選擇,在第一線總是與親情先交戰。可是,她生命實在太短,短到無法參戰。」她撫摸我的臉,粗糙指腹在我心中起了一道溫暖。 我明白,花的母親畢生的嚴肅與原則,在面對失去女兒的悲傷裡,逐漸融為一種寬厚。花是幸運的,她的母親從不刁難她。但她卻反而從姊姊死亡裡領悟出一種致命的真理──對抗才能表現真愛。 她看見母親對姊姊的妥協後,為了體現這種愛的價值,她義無反顧的投入。她總挑戰式掀起絕對的違背,不論是對她母親,或者對我。 於是甜甜的花,甜甜的攪起一團迷霧,直到我們看不見彼此。 零說,花陷入一種永遠的三角關係,母親、姊姊與她,我只不過是取代了她姊姊的位置。不可否認,一時聽到這個推測確實令人難過,可是事實上我對花的感情,也摻雜許多自己十六歲時的影子。 愛原本就沒有純粹的經驗,任何直覺都摻雜過去,我說。 我不否認妳的答案,可是,妳太仁慈了,仁慈到佔有妳都是種罪過,零帶著淺淺的指責。她內心明白,我愛任何人的缺陷甚過於完整的部份,我彌補別人的缺口,讓自己前進。我的愛基於一種病態的補償,如果說花病了,我又何嘗不是? 只是,我們都來不及發現,那病竟是嚴重到如一場颶風,逐一掃光我對理想愛情的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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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