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害怕?什麼是戒律?什麼是當家的職責?朽木白哉不斷的反覆思考這個問題,身為朽木家現任的當家必須一手扛起許多東西,舉凡期望、家規、戒律……等,多年來的重擔讓他偶爾也會想要放下喘口氣,無奈現實的逼迫,他什麼都不能放,就連所愛的也不能夠追求。
他常常在想,受盡大家景仰究竟有何用處?用人的眼築起的牢比任何材質都要來的堅固,縱使他的力量再強大也無法打破,只能透過看不見的牆勉強活著,說有多悽涼就有多悽涼。
白哉走過長廊,瞥見不遠處那抹奪人眼目的紅,是直屬他的番對的副隊長,戀次。
其實他是很羨慕的,戀次的自由奔放一直都是他所追尋的,甚至是心中的那一點小小的、小小的悸動,他都想要伸手觸碰。
可惜他沒那個能耐,被拘留在牢籠裡的鳥是無法抓到些什麼的,儘管這樣受到傷害的不只是自己,自己心裡面想守護的人也一樣……
「朽木隊長,早上好!」戀次很有精神的打招呼,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燦爛。
「早。」白哉簡單的回了個單字,便繼續往前走去。
白哉很清楚的感覺到,在那笑容綻放的一剎那自己是如何的激動,想要伸手撫摸彎起的嘴角;想要將他擁入懷中的渴望,但他沒有做出自己所期望的每一個動作。
「那個,朽木隊長可以請您稍等一下嗎?」戀次紅著臉,搔搔自己的臉頰說:「請問我可以到府上打擾和露琪亞聚聚嗎?」
聽見他問句,白哉轉過身硬是忍著心裡頭的渴望,冷靜的回答:「可以,隨便你。」
不可否認的,現在的他情緒起伏更甚方才,雖然臉上冷靜的答應他的請求,事實上他的手在過長的衣袖裡悄悄握緊了拳頭,緊的發抖,沒讓任何人發現罷了!
「真、真的嗎?謝謝朽木隊長!」
戀次開心的向他鞠了個躬後,便一溜煙跑走了。
白哉靜靜的看著戀次跑走的模樣,不禁有些吃味,對於露琪亞這個妹妹有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敵意,就算他一點都沒有想將她當作敵人的意思,仍是不由自主的去做這種事。
每當望見他們兩那般親近的模樣,他都會想衝上前去將兩個人分開,並且一把抱住戀次大聲的宣示自己的愛,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出來,唯一能做的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要說他是膽小鬼可以;要說他是懦夫也可以,這些說法他都不否認,甚至他還可以全部承認。
明白自己無法跳脫界線明白的太過火了,所以無法去否認那些負面的詞彙,無言的接受,是他最後下的決定,為可悲的自己再加上一道鎖。
『大哥,其實我知道的,你很喜歡戀次吧?』
『大哥,沒有關係的,別去理會那些戒律,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吧!我認為死去的姊姊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回憶起露琪亞所講的話,當時被拆穿自己編起的謊言時,他是很驚慌的,害怕自己無法再穩住陣腳,跌在地上無法爬起。
他知曉露琪亞期望他不要顧慮太多,只管追求自己要的生活,可是他什麼也做不到,依舊是空著雙手待在籠子裡,得不到自由……
他想,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他不需要再追求、再盼望些什麼。
就讓他的愛像凋零的花一樣,讓母枝遺忘曾經附著在上面的存在,永遠的將真相埋在心底,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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