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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9 10:25:04瀏覽4149|回應0|推薦6 | |
最近一樣在趕文中,稍微拿舊作墊墊檔> <恐怖RPG Ib的同人文! 遊戲官網:http://stkib.web.fc2.com/ 改編自【角落的記憶】、【永遠在一起】兩結局。 既不是IB與GARRY逃出,也不是IB與MARY逃出。 而是……
我們用打火機燒去那檔住通路的荊棘,裡頭是一個房間,掛著Mary的畫像。 Mary拿著小刀,氣憤地追了上來,她的眼神帶有憤怒、驚恐,還有那麼點……無助與哀求。 我和Garry跑到Mary的畫像前,如今已無路可逃,Garry提議把畫像燒了,這樣就能阻止Mary。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一個人,很可怕。 兩個人,很安心。 三個人……
如果沒有三個人一起出去的結局,如果一定要有人留下來── 對,這樣最好,這樣我就不必選擇了。
我張開雙臂擋到Mary和Garry之間,Mary有一瞬間露出錯愕,但是她已經來不及煞住,Garry在這時大叫了一聲「不可以!」。 小刀不偏不倚地刺進我的胸口。 很好,沒有想像中這麼痛,反倒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放開只剩下一片花瓣的玫瑰,無力地向後癱倒,Garry及時接住我,沒讓我倒在地上。 「Ib,妳在做什麼啊!?」Garry看起來快哭出來了,直到最後都沒什麼大哥哥的樣子。 「Ib、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Mary全身都在顫抖,眼淚一滴滴落到我臉上。 「這樣最好……把妳丟在這裡太不公平了。」我看著我的兩位好朋友,確認自己果然哪個都不想放棄的心情。
「 」
最後一片花瓣脫離花托。
※
「把拔、馬麻,你們看這幅畫!」金髮女孩拉著父母到某幅畫前,指著畫像中的人物:「這個女孩好可愛喔!真希望我有個像她一樣的姊妹。」 「可惜我們家只有Mary一個孩子呢。」母親摸摸孩子的頭,「還是說,媽媽再生一個妹妹給妳?」 「哇!好啊好啊!」女孩睜大雙眼,透出期待與興奮。 「呵呵。」父親配合著輕笑兩聲,「不過,這幅畫畫的真是栩栩如生,怪不得Mary會想要她來當姊妹。」 「Guertena是位很厲害的藝術家。」母親覆議道,牽起小女孩的手:「時間晚了,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家囉。」 「嗯,真期待晚餐。」 「Mary是個小貪吃鬼呢!」 「把拔,怎麼這樣說人家──」 一家人和樂的嬉鬧聲漸行漸遠,紫髮男人在同一幅畫前面停下來。 畫中描繪著的棕髮女孩躺在荊棘中,她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右手拿著紅色玫瑰、左手拿著小刀,刀面映出淡淡血色。女孩雙眼緊閉,表情十分安詳,嘴角掛著淡淡微笑。 畫的名稱是「痛苦的選擇」。 「痛苦嗎……她的表情倒是跟這形容詞不相襯呢。」男人仰望畫像,感受它帶給他的親切感,他總覺得自己認識畫中的女孩子,「……嘛,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他看看美術館牆上的時鐘,是該離開的時候,他等等還有事情要做。 男人轉身向門口走去。
※
時光匆匆流逝,Mary已經上了高中,在美術學院裡面朝著畫家的方向前進。 對她來說,畫畫就好像是呼吸一樣,一天沒碰到顏料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她拿起畫筆的時候,如同與繪圖工具合為一體,哪裡該下筆、哪裡該留白是不需經過思考就知道的事情。 她簡直就是個為了畫作而誕生的孩子。 她的作品和天資獲得無數好評,參加各項藝術大賽從沒落空,主辦單位給她的評語總是:「畫中人物像活人一般真實」。 不過,她從不對自己的作品感到滿意。 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必須要畫出來……她想不起來……如果畫不出「那個」,她一輩子也無法感到滿足。 她所追尋的,到底是什麼? 「Mary,妳去看過Guertena展了嗎?」那天下午,她的指導老師將傳單遞給她。 「小時候跟爸媽去看過。」Mary快速將傳單流覽了一遍,果然都是看過的作品。 「這樣啊,確實他們幾年前有來這座城鎮辦展。妳看過的話就沒事了,他的作品很不錯。『奉獻靈魂的畫家』,人們都這樣稱呼他,其實我覺得妳的作畫風格跟他很相似呢……」 她早就沒在聽老師說話,眼神定在傳單角落的一幅畫上。 「痛苦的選擇」。
※
一大清早,向父母打過招呼後,她獨自往美術館前進。 她果然還是很在意那幅畫。 才剛開門的美術館沒什麼人,她很快便到達畫所在的角落,但,她不是第一個到的。 紫色頭髮的男人身穿看上去很破舊的長擺大衣,全神貫注地凝視畫中的女孩,他眼神中的執著讓Mary感到有些害怕。 「你也喜歡這幅畫嗎?」她忍不住發出問句。 「咦?啊、是啊。」突然的搭話讓男人嚇了一跳,「人家以前也有來看過這個展,不曉得為什麼總是忘不了這幅畫呢,收到他們再次辦展的消息就馬上衝過來了。」 「真巧,我也是。」 兩人陷入尷尬的沉默,只好再把視線移回畫像上。 「咦?上次有這個東西嗎……」Mary發現畫布邊緣多了一行小字,她往前貼進畫框,想把字看個清楚:「一個人,很可怕──」 「──兩個人,很安心。」男人明明看不清楚那行字,卻準確地念出了接下來的內容。一滴冷汗從他臉側滴下,他覺得自己快要想起來了。 『三個人……』 他們異口同聲地念出最後幾個字,Mary詫異地回過頭,伸出顫抖著的手指指向男人:「Ga……Garry?你是Garry對吧!」 「Mary!」Garry也同時認出了對方,他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美術館、玫瑰花、深海之世……一切的一切! 「Ib、Ib她……」想到那一天,Mary不禁流下眼淚,都是因為她,Ib才會成為畫像。 Garry對哭泣的女孩子感到沒轍,正想伸手去安慰,卻被不速之客打擾。 「嘖,別在『我的東西』前面哭哭啼啼的。」一個衣著華麗的胖子走過來,把Mary推開,多虧Garry反應快才沒讓Mary被推倒,「可惜畫商說要等到展覽結束才能讓我帶回去私藏……真想現在就把畫取走呢。」胖子用貪婪的目光注視著畫像,讓在旁邊看的Garry跟Mary感到全身一陣噁心。 「你說私藏是什麼意思!?」Mary激動地問。 「老闆已經向Guertena的畫商買下這幅畫,一般庶民以後別想再欣賞了。」另一位身穿西裝的男子站在胖子旁邊,滿臉阿諛奉承的笑容,「老闆的眼光真是好呢,這幅畫真不錯,跟身為億萬富翁的您很相配。」 「買下……?」Garry無力地重覆這個詞彙,Ib的畫要被買下了?買主是這個貪得無厭的胖子? 「唔……可惡!」Mary雖然滿肚子怒火,但是她也知道在這裡跟對方鬧起來是不明智的,只好牙一咬,拉著Garry走出美術館。 一離開靜謐的場所,Mary馬上爆發:「那傢伙太令人討厭了,怎麼可以讓那種人擁有Ib!?我絕對不會把我最重要的朋友交給他!」 「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呢?Guertena的作品相當昂貴,不可能從富翁手中買回來。」Garry──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馬上提出實際問題。 「既然沒辦法光明正大地買,就只好用偷的了!」Mary理直氣壯地提出問題建議,「我們只要做出贗品,就能偷天換日。」 「人家不想犯罪,不過這似乎是唯一能行的方式。」Garry也同意光明正大的作法無論如何都行不通,對方有錢,且很可能有惡勢力,「贗品該怎麼做?請別的畫家來仿畫?」 說到繪圖,Mary馬上眼睛一亮:「交給我絕對沒問題,我可是人稱繪圖神童的天才,再說……」
「身為Guertena的作品,還有誰比我更善於複製他的畫呢?」
※
第二度的Guertena展,展期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Mary取消了近期所有的美術比賽,包含一些可能影響她未來出路的重要活動──不過這些跟她的朋友比起來都不算什麼!要不是Ib,她現在哪還有機會談什麼未來?她連現在都不會有! 她從各處將有關「痛苦的選擇」的資料收集起來,照片也好畫評也罷,任何一點資訊都有可能讓她畫出的贗品更加成功。 Mary這個月只要有空就衝到畫布前面,打底稿、上色、光影……她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認真畫過一幅畫。每當她執筆的時候,她總想著她與Ib在美術館內的種種經歷,用盡全力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不願意放掉Ib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要讓好朋友的身影重現在畫布上。 在旁邊想辦法幫助Mary收集資料的Garry發現,「痛苦的選擇」獲得跟當年的「Mary」差不多的評價,甚至有更高的趨向──畫評一致認為,畫中少女的真實度簡直像她隨時走出畫布開始呼吸都不奇怪。Mary的畫僅僅是個少女拿著玫瑰微笑,但「痛苦的選擇」卻滲出更多更多的情感…… 時間即將到達第三個禮拜的時候,畫完成了,Mary要Garry趁父母不在的時候到她家的畫室來,一起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缺失。 「Mary,妳畫得真好耶!難道那美術館裡所有的作品都這麼會畫畫嗎?」Garry不禁開始幻想那些追他的女人畫像和沒有頭的模型作畫的樣子……太恐怖了,還是別想太多。 「你真的認為這樣就夠了嗎?」Mary瞇起眼睛質問,讚美的話她這輩子聽得夠多,她要的是負評。 「當然不夠。」Garry果斷地說,「妳畫得真的很好,不過,比起『痛苦的選擇』,它就是少了點什麼。」 「我知道。」她發出嘆息,在畫布前面坐了下來。明明每一道光影、每一條曲線她都畫得跟原作一模一樣,整體上看來卻還是……少了點什麼。 兩人就這樣呆呆地盯著這幅畫良久,室內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顏色。」Garry突然開口,「這幅畫的顏色好像有哪裡不對,特別是Ib最喜歡的紅色。」 「欸!?可是我都盡量把顏色調到相同了。」Mary趕緊拿出原作的相片來比較,「咦!怎麼會這樣……」 跟原作比起來,Mary作品上的紅色確實有那麼點黯淡。 「還剩下一個多禮拜,妳看看能改多少就改多少吧!」Garry拍拍她的頭:「人家也該回去了,事成之後請妳吃馬卡龍,加油喔!」 「……我之前還想殺你欸。」Mary往上看著這個又高又瘦的男人,覺得對方對自己實在有點親切過頭了,她先前是千方百計地想要把Garry留在美術館的世界裡面,換取自己和Ib一起出去。 「人家之前也想把妳的畫給燒了啊。」Garry聳聳肩,不在乎地說,「所以扯平了喔。」 該說是傻,還是大智若愚?Mary深深地覺得自己永遠無法理解這個男人。
※
夜半時分,四周一片寂靜。Mary躡手躡腳地爬下床,進入她在家中專屬的畫室,掀開覆蓋著肖像畫的白布。 在那之後又過了五天,她不斷反覆嘗試調色,但不管怎麼樣就是調不出原作那種紅色。 她該怎麼辦呢?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他們還得留幾天來將作品掉包,她沒有退路了。 「唔。」一個不小心,她被畫框的邊緣劃傷,血從傷口中流出,一滴、兩滴,落到畫布上,「遭了!畫……嗯?」 她看著自己的血在畫布上暈染出的色彩。
──「Guertena是奉獻靈魂的作家」──
「Guertena……父親奉獻出靈魂來作畫,那麼,作為『女兒』誕生的我,能夠奉獻的是……」 少女悄悄舉起了雕刻刀,就像那時候一樣,就像畫中的另一位少女一樣。 紅色在畫布上暈染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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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