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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1/22 12:43:53瀏覽589｜回應0｜推薦0 | |
第四夜 ￡ 被遺忘的愛情 ￡ 那女人的故事 〈三〉 『老闆，您醒了嗎？』原本的輕聲詢問逐漸演變成使勁拍打房門，這扇門的另一面沒有絲毫動靜，但她知道老闆在房裡，『你說今天要告訴我的！』依然沒有聲響。 正當她想繼續敲門時，門開了。 『妳ㄧ夜沒睡？』這不是個疑問句，老闆嘆了口氣，『真是固執啊。』 『請告訴我事實，他怎麼死的？和我有什關係？』 『他還沒有死，只是被遺忘了，他不是鬼，我可以保證他永遠不會傷害妳。』 『沒有死的話，他在哪裡？』 『妳只需要知道這些。』 『我想知道的不只這些，他在哪裡？為何會變成魂魄跟著我？』 『或許他在等妳想起他，也或許他沒有任何心願，只想默默守著妳。』說著，老闆走向廚房，她亦步亦趨跟在他身旁追問，卻沒有再獲得回應。 老闆熟練地在透明的碗內打入三顆蛋，三顆蛋黃漂浮在濃稠的透明蛋白裡，在筷子的攪拌下它們破了開來，流向彼此融合成一片不規則的形狀，逐漸將整碗蛋液染成橘子色，老闆的手撐住碗底，透明的碗有如一顆微溫的太陽，將昏暗的角落照亮。攪拌均勻之後，老闆忙碌的手忽然停止了動作，轉過頭凝視她的臉龐，不到幾秒他以一種了然於胸的表情，在碗中加入幾匙白糖，將平底鍋加熱，煎出一張經過謹慎鋪排的蛋餅，當蛋香充溢整個空間，他將這張餅捲成了蛋捲，取出五顆柳丁榨出一杯果汁，他將餐點放到桌上，老闆始終沒有開口答腔。 她心中不由得納悶，適才老闆狀似觀察的凝視，是否將她內心的想法一覽無遺？否則他怎會知道自己想吃甜的早餐？她來到這裡許久，從來不吃甜食，記憶中老闆也沒為她準備甜點，可是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問也不問就為她準備了一份蛋捲，她更加肯定這位老先生和她關係匪淺。 『您是不是認識我和他？』迅速吃完蛋捲後，老闆放了一份總匯三明治到她面前，依然沒有答話。 他正在加熱昨晚剩下的羅宋湯，蕃茄的香味從鍋子裡飄散出來，她回想起昨天的晚餐──清淡的稀飯、炒空心菜、一條供她獨享的大鯧魚、小黃瓜炒肉絲、一鍋絞肉湯，她最喜愛的就是香濃可口的羅宋湯，老闆從下午開始熬煮，晚餐時除了肉質嫩滑的排骨和幾支大骨在鍋底，蕃茄、紅蘿蔔、馬鈴薯都溶解在湯裡。她連續喝了兩碗，老闆邊幫她盛湯邊滿意地微笑，那是種極為親暱縱容的眼神，這才想起老闆總用那種眼神凝視她，或許她是他的女兒？ 『既然是和我息息相關的事情，為何我不能知道？』 『就算我把整件事告訴妳，妳也不會記得，又何必在意這個幻影？』老闆終於開口了，他正為自己準備一份簡單的早餐，用吐司夾著肉鬆啃了一大口。 『不管怎樣，現在的我很想解開這個謎團，』她堅定地望入旅館老闆眼底，『請您將知道的ㄧ切都告訴我。』 『孩子，何必呢？既然已經選擇了……』老闆轉過頭，又將自己拋入冗長的沉默裡。微弱的陽光在窗外閃動為草地加溫，他搓了搓手臂，卻無法藉由擁抱自己取得溫暖，他必須為這錯亂的狀況作個了結。『他沒有死，但也不等於活著，妳走了之後，他便進入沉睡的世界尋找妳，但是妳遺忘了他。』 『他是誰？我知道我曾有個丈夫，在他死後我才開始旅行。』 『記憶是會騙人的。』老闆語重心長的說，『他的心跳確實停過幾秒，卻在妳離開後又重新跳動，他醒來卻發現妳走了，一如妳選擇遺忘，他選擇了繼續沉睡，讓靈魂脫離軀殼以便追尋妳。』 『我想見他。』儘管她的眼眶蓄滿淚水，卻不記得這段往事，知道了不代表記得，她希望親眼看到丈夫的臉，或許能讓她想起曾經擁有過的愛情。『他在哪裡？』 『就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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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