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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7 15:55:51瀏覽4603|回應0|推薦1 | |
7月份有幾位新病友開刀,其中一位曾文顯讓我印象深刻,開刀住院期間,他們全家總動員,甚至包括抱在懷裡的小孫子,病房裡一家和樂融融,好像是來度假的,一點也不沒有住院開刀的緊張氣氛。連術後回診也是全家總動員,讓人感到很溫馨。曾同學在醫院就當起志工,關懷隔壁房的病友,甚至留下聯絡電話,回家後彼此打氣、相互鼓勵。曾同學將住院開刀過程寫成「遊記」,我們一起來拜讀吧! 攝護腺癌與我--阿顯的病情報告與心情告白 一、我自遠方歸來 - 7/12 中午,繼 5/30~6/1 國泰醫院的 3 天 2 夜骨釘取出之旅,在太太及女兒的陪同下,提著大包小包的盥洗用具及換洗衣物,搭公車轉捷運,再度背井離家到關渡參加和信醫院8天 7 夜的攝護腺癌根除手術巡禮。 - 7/13 上午 11:00 進手術室。幾個小時後,張醫師拿出從骨盆腔深處切除的器官給在外焦急等待的家人看。順便告訴家人雖有輸血兩單位,但手術非常順利。癌病的情況和手術前,他從切片及各種檢查影像看到的完全一樣,請家人放心。 - 下午 4:00從恢復室被推回病房。 - 7/19 上午,張醫師例行巡房宣佈出院的消息,同時送我一句話:回去後,好好享受人生。可以大吃大喝,把病體養好。一個禮拜後回診。 - 7/26 下午,第一次回診。拿掉插在身上長達半個月之久的導尿管,以及 24 小時如影隨形的尿袋。頓時時光倒流,返老還童,跟孫女一樣,穿上紙尿褲,搖身一變,變成包大人。 - 8/09 下午,第 2 次回診。驗血,驗尿,做腎臟超音波檢查。張醫師看完當天所有的檢查報告與7/13 切除的器官的病理報告,再聽我敘述導尿管拔掉當天晚上就可以自己尿尿,紙尿褲只濕了兩件的情況後,話不多,酷酷的他,以平靜愉悅的口氣跟我和老婆說:非常好!恭喜!從所有的檢查報告及你尿失禁的情形看來,你的攝護腺癌已經完全治癒。病理檢驗報告確定就是第 2 期,格里森(Gleason)分數是:3 + 4。三個月後回來觀察追蹤就可以了。 我和老婆非常感激他,衷心的讚美他高超的醫術。張醫師卻語重心長,感慨的說:說老實話,看到你這樣子的病人,是我們當醫生最高興的事情。你恢復得好,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發現的「早」,病情「輕微」。可惜,像你這樣子的病人,只佔我病人的百分之 30 到 40 而已。國人對攝護腺癌的認識,實在太貧乏了。教育與宣導嚴重的不足。到目前為止,仍有 70% 左右的病人並不像你這麼幸運 ...。 關渡離民生社區,搭公車轉捷運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路程,7/12 住院, 19 號出院前後也才 8 天。可是,從去年 9/7 驗血發現我的攝護腺特異性抗原( PSA,Prostate Specific Antigen)為 4.43,稍微超過 0 ~ 4 的標準值一丁點兒;到今年 1/27 跳到 5.42;5/5 仍高居 5.16;聽醫生建議於 5/13 做切片檢查;5/19 我生日的前一天,宣告罹癌;7/13 手術,8/9 回診... 每次回診,每一次等待醫生宣判前的:期待、焦慮、失望與最後的總算鬆了一口氣,姑且不談開刀的疼痛與術後身心的總總不適,光這一段看診醫病的心路歷程,相信一路走來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家人,一定跟我一樣,心裡頭都曾有過這樣子的念頭:怎麼會是這麼一條看不到終點,好遠,好遠,好像永遠走不完的路 …。 我回來了。我自遠方平安歸來。謝天謝地!謝謝大家! 二、為什麼是我? 旅居北美的老同學 Yellow 得知我罹癌的消息後,在給我的信上這麼說: ..... 不要問: "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是的,天欲降斯病於斯人也,於是,斯人也而有斯疾也。人生無常,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多著是呢。什麼都別問,好好把握當下,樂天知命,快樂,認真的生活就對了。 三、還笑得出來的疼痛指數 現在的醫生都強調病人有免於疼痛的權利。教病人正確的表達疼痛感受而能適時的舒緩疼痛,提高生活品質,是每一位醫護人員的職責。然而每一個人對疼痛的感受都是非常的主觀。同樣的疼痛,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感受可能大不相同。 6/2 ,在國泰取出骨釘後的第 2 天,依照醫生囑咐,我們全家人到和信跟張醫生討論手術細節(就是因為要動攝護腺癌的手術,我才提前去開刀取出骨釘)。他說,他將在我的腹部切開一道十幾公分的傷口,撐開傷口,從而進入骨盆腔內清除癌病器官。所以開刀後的前幾天,傷口將會非常疼痛。為減輕病人的疼痛,6/30 也就是手術的前兩週,要我先到醫院驗血與麻醉醫師諮詢,商討決定最適合我個人的麻醉與止痛方法。 因為我曾經動過腰部「脊椎」手術,脊椎的硬膜已遭破壞,麻醉師擔心若使用一般攝護腺癌開刀常用的硬膜外止痛藥會滲出硬膜,而無法達到預期的傷口部位區域的止痛效果,而主張我放棄那種一般認為止痛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少(但自付額最高)的止痛方式。最後我的選擇是:全身麻醉 + 病人自控式靜脈止痛(自費 6,000)。 實在相當幸運,只在手術當天晚上,因膀胱漲得非常難受卻不能起身的痛苦(事後才知道當天晚上的漲痛與尿液無關。因為身上一直插著導尿管,尿液是不由自主,不停的流放到體外的尿袋,根本沒有尿漲的問題;膀胱漲痛完全是因為手術的時候,為了要讓傷口止血,醫生在膀胱的傷口上,放了一個水球強迫壓制止血,漲痛是那個水球引起的),我跟徹夜守在病房的太太與女兒要求,按自控式止痛的按鈕以減輕痛苦。但是因為效果不很明 顯,那一天晚上我總共只按了 3 次,以後再也沒按。 天亮後及往後住院的前幾天,麻醉師定期的來探望我並檢查我使用止痛劑的情形。每一次都拿畫著笑笑臉的疼痛指數圖,詢問我當時的疼痛指數。並非我愛逞英雄,假高尚,事實上,再怎麼不舒服,我都還笑得出來。因此,我的疼痛指數一直都在 3 ~ 4 左右。 上圖取自右列網站:http://www.mamc.amedd.army.mil/Clinical/standards/pain_pro.htm 點滴架上黑色的自控式止痛微電腦盒總共記錄我按了 3 次按鈕。好貴的止痛劑!每按一次便花掉我 醫生從腹部這長逹 13~ 這是手術後第 4 天護理師為我拔除引流管,瑪麗亞‧蕭(我對太太的暱稱),拍攝的歷史鏡頭。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每天清晨陽光從紗帽山及七星山之間照進 5 南 570 病房叫醒我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身體比前一天舒服許多。身上的管子及配備也一天一天的減少,引流管拔除不久,麻醉師也將生意清淡的自控式止痛器拆除。身體負擔漸漸的減輕,迎向陽光,心中充滿希望與感激,離出院的日子更接近了。 從 5 南病房往外望去,可以看到關渡平原已經快收割完畢的稻田。看著一群群白鷺鷥亦步亦趨的緊跟著聯合收穫機活動,學農卻忘農的我,常常看得出神,以為自己就在屏東的田裡,完全忘了是被關在關渡的治癌醫院,當然也暫時忘卻疼痛。 四、後記 -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我有遠慮,為什麼也還會有近憂呢?難道是因為我已經被改名叫做「曾貪心」是嗎?在長達一年半載的療傷之下,才剛長好的左腿脛骨,原本期待六月取出骨釘後,可以恢復常人生活:回到自然步道活動,家人放心的讓我騎著自行車去關渡,遊淡水 ...,沒想到這麼長久的遠慮還未了結,老天就又急著送我攝護腺癌這個近憂。唉!認了吧。 - 放尿 台灣話說小便為「放尿」。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說的。此次手術的時候醫生為我插了導尿管,從此整整兩個星期導尿管變成我身體的一部份,管末的尿袋也如影隨形的跟著我兩星期。住院期間,男女護士都十分盡職的幫我清理尿袋,記錄排尿量。出院後換了小尿袋,清理工作也改成自已做。有一天,就在自己幾次打開尿袋的閥門,放掉尿液的時候,腦袋裡突然浮起「放尿」這兩個字,若有所悟,心想原來台語放尿這句話是這麼來的... 哈!哈!真有意思。(因服藥的關係放掉的尿液呈橘紅色。如果嚇到您了,尚請見諒。) - 東施效顰 曾開心的阿公,都已經老掉牙了才來學人家西部牛仔,約翰韋恩,什麼,佩鎗?這鎗袋難道不會太低了嗎?手短五短的阿公萬一真的碰到壞人,會來得及拔鎗嗎? - 返老還童 阿公,這是,包大人?還是,跳天鵝湖的芭蕾舞短裙?真是丟人現眼啊!羞!羞!羞!賣見笑! - 家人的陪伴、照顧與鼓勵,永遠是病人康復的最大原動力 2010.07.12. (手術前一天)太太在身邊陪伴。 2010.07.13. 下午4點左右從恢復室出來,家人,連剛滿週歲的孫女,曾開心(凱皙)也都在開刀房外面等待,一路護送阿公走回5南病房。 2010.07.13. 從中午 11:00 進開刀房,一直到下午 4:00 推出恢復室,手術房外家人數十隻眼睛始終目不轉睛的盯著牆壁上的電腦螢幕,等待開刀房裡傳出好消息 …手術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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