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嫇聖女，長期的預言所看的那個地區在我們巡迴離開後的樣貌，而這些資料我們都會作為每年的年初評估寄出，這是聖女每年期必要的工作，而既然今年開始聖女們已經固定了，所以這會是之後妳們的義務。」思齊亞眼睛動也不動，一字一句都說得很明確，但不難看出來這是背誦。「在妳們接下聖女的職務前，都是由主祭團代勞，綜合上面所說，我們對於短期的預言非常重視，因為這會非常明確指出接下來影響最大的事件。」

  「呃，可是，短期不是會造成記憶反噬嗎？主祭團應該有辦法處理，而不是讓我拖到現在。」她還有話想說，但礙於梅爾在場，她不能說那種好像在托卸責任和抱怨的話，即使她很想。

果然，梅爾只是但但看了她一眼，嫇就知道即使是剛才的話她都不該插嘴，她低下視線，繼續聽思齊亞解說。「主祭群如果要獲得短期預言的話，要付出的代價比嫇聖女妳所想的還要大，也許是精神撕裂，也許神智不清，當然，也有案例是直接死亡的。」嫇驚愕地抬起頭，視線左右猶疑，嘴巴張闔，沒有說話。

  所以梅爾的意思是指自己沒死還算好是嗎，嫇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會感到慶幸，她並不是沒接觸過死亡，她忿忿不平地想，梅爾還在繼續嘮叨。「妳明白我的意思嗎？嫇聖女。」

  不管嫇是真懂還是假懂，總之，如果再讓梅爾長老對自己訓話下去她想自己是不行了，於是胡亂點頭，反正就是短期預言和記憶反噬，她算是運氣好，然後不了了之該怎麼處理，嫇已經錯愕到不想再去想這件煩人的事了，至少現在先麻木地逃離現場再說。

  說不定艾瑞已經到樹下去了，前幾次她都挑那個時間去，有時遇到，有時則沒有，在這種時候，她覺得只有艾瑞能理解她所遭遇到的事，當然，她好奇艾瑞是誰，但是她不急著知道，至少現在沒有這麼迫切。

  不過，梅爾長老放嫇出去時，思齊亞跟著走出來，她只看他一眼，想對方只是湊巧，於是繼續自顧自往前走，思齊亞則叫住她。「妳真有聽懂父親的話？」這種質疑實在讓人很難從容面對，尤其現在嫇的心情已經夠糟了，只來得及再瞄他一眼。「為什麼你覺得我聽不懂？思齊亞準長老？」她忍著翻白眼的欲望，昨天晚上那件事已經徹底讓她記仇，對思齊亞這個人，除了準長老，她已經沒話好說。

也許自己該跟他說清楚，說不定思齊亞看似聰明實質上腦筋轉得一點也不快，非得要人直接說他才能懂，至於懂什麼，嫇吐著氣想，當然是自己對他已經感到厭煩了，雖然他是鷹族裡的人，但嫇認為，既然對方一開始沒客氣過，禮尚往來，她也沒做得多過分。

  她只是想想，話倒是沒有真的說出口，思齊亞似乎也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跟下去，最後站到嫇面前擋住去路。「妳究竟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沒，我是指短期預言。」他沒耐性，嫇也好不到哪去。

 

  「我們從剛才不就在說這件事嗎，不然你以為呢？」她很想繞過思齊亞繼續走，不過實際上思齊亞就像玩翅追時守著得分地點的阻擋員，遮擋得毫無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