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對方用力搖了搖她的手，把她拉到左邊，嫇在這個時候往上翻了一個白眼，這種光線她實在辨認不出有什麼，但擔心還有另一個埋伏，她還是打開感官試著分辨。

  非常細緻的布料磨擦，但上面沾了泥土和水漬，皮長靴，後跟已經被石頭破壞地坑坑洞洞。嫇猛然張開眼，意識到旁邊的人是個女孩子，她向來覺得男孩子的手總是充滿汗漬，皮膚也黏答答的，剛才是因為情況讓她來不及想這些，這時才察覺到，心情瞬間輕鬆不少。

  她搖搖對方的手，雙方在手掌比來比去，最後達到協議，就是先把另外兩個走散的同伴也找到。嫇對這個提議本來想反對到底，追他們的是誰她當然不知道，正面對決聽起來很有氣魄，不過不可能。

  現在還不到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何必。嫇不負責地想完再往上白了一眼，這一句要是如果讓穀裏的教導聽到她就死定了，不過鷹族的聖女也是人，要是放過這次裝死的好機會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在哪，而且，嫇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單挑，否則就不是沒下一次，而是怎麼能有下一次。

  她在確認過周邊狀況後站起來，兩個人摸索著往嫇剛才察覺到的方向走，嫇手上還提著自己的鞋子，不過她已經煩到不太想再管這雙壞了的跟鞋。

淡金色的月光照下來，嫇還在繼續往前走，後面的人就拉住她，嫇總算看到對方的樣子。

  她有一頭金髮，皮膚是淺褐色，眼珠則是綠的，鼻子細細長長，眼睛圓圓大大，不過眼框有點紅。

嫇正想要開口問，對方馬上豎起手指放在嘴上。

  嫇才想到現在的確不該發出聲音交談，尷尬地笑了笑，舉起手指指自己的眼睛，這是只有女孩子才能問的問題，如果是一個男孩子剛認識敢問這種問題，嫇抖抖嘴角，忽略自己想給的評語。

  那個女孩子伸手摸摸自己的眼角，可能不知道嫇想問什麼，最後反應過來搖搖頭，嫇聳聳肩，她不太想再計較這個問題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很順利找到另一個叫做塔色兒的女孩，她也有綠眼睛，頭髮則是棕色的，但嫇一直懷疑自己看到的反射光是紅色的，她把這個問題歸咎到光線不足，當她們問到自己名字時則尷尬了一下。

  她總不能問對方這裏原來是真的，夢裏的人哪有可能告訴你這是夢境。

  「嫇。」她在對方其中一手上這麼寫，奇異的是寫完後對面兩人都笑了，另一人對她搖搖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嫇眨眨眼，可惜沒有時間追究兩人是怎麼互相交換資訊的。

  也許是自己看起來很像名字後會帶有姓氏之類的後贅詞，她們還在等，嫇就兩手攤開，表示就這樣。

  兩人對視一眼，嫇問到第二個女孩的名字。「葉艾。」她點點頭，三個人躲在矮叢裏，討論怎麼找

到第三個女孩。

  「絲茉。」塔色兒在嫇的手上這麼寫。「別讓葉艾知道，她死了。」嫇睜大眼睛，在黑暗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