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喜歡幫助人,尤其是他的朋友。 所以認識他的人很多,因為總是有人需要幫助。 認識的人一多,麻煩也就跟著多了起來。 可是他不在乎。 除了喜歡幫助人之外,他也喜歡花,尤其是太陽花。 太陽花就是向日葵,他住的地方後院種的就是這種花。 他住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個花城。 葉知秋現在就在後院,站在那花開的最盛的地方。 風是溫柔的,還帶著花香。 鳳彩翎、醉輕侯、還有那大漢,三個人留在屋內。 鳳彩翎躺在床上,葉知秋的床上,閉起眼睛,好像睡著了。 那大漢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個字也沒說,雙眼發直的看著前方。 只有醉輕侯不停的走來走去,一下子摸一摸花瓶,一下子到窗戶看看,一刻也沒停過。 鳳彩翎睜開眼道:「你就不能稍微安靜一點嗎?」 醉輕侯道:「我怎麼安靜?從寺裡回來到現在,飛哥就一直在太陽底下站著,完全不見他有絲毫動靜。」 鳳彩翎道:「你著急?」 醉輕侯道:「你不著急?」 鳳彩翎笑道:「我著急什麼?偷法微衣的人又不是我,是你。」 醉輕侯道:「我早就說過,這明明不是我偷的,連你們也不相信?」 鳳彩翎笑道:「反正一個月後抓不到人,我們只有把你交給松雲大師,到時候是不是你偷的都無所謂了。」 醉輕侯幾乎要跳了起來:「你們夠不夠朋友!」 鳳彩翎道:「你不要忘了,是你把我們幾個一起拖下水的。」 醉輕侯道:「那老和尚抓了我,連同寺裡幾個和尚一口咬定是我偷了那件破衣服,我只好去找飛哥幫我出點主意,找你們來的是他,不是我。」 鳳彩翎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根本不需要存在,有沒有都無所謂?」 醉輕侯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 鳳彩翎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悠悠的道:「看來我對你一點用處也沒有,還待在這裡做什麼。」說完便起身作勢要離去。 醉輕侯的樣子好像快哭了出來。 「你最好從現在起一個字也不要說。」葉知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身體斜倚著柱子,看著醉輕侯笑。 醉輕侯立刻乖乖的站到一旁,緊緊閉上了嘴。 鳳彩翎笑道:「你站在太陽下那麼久,不怕曬昏頭?」 葉知秋道:「陽光能使人清醒。」 鳳彩翎道:「你現在清醒了多少?」 葉知秋拿出了那張紙條,遞給醉輕侯:「你看得出這張紙條上面的線索嗎?」 醉輕侯仔細的將紙條翻來翻去,翻了幾十遍,問道:「這上面有線索?」 葉知秋道:「有!」 醉輕侯嘆道:「我實在看不出。」 鳳彩翎笑道:「看來天下第一神偷的眼力也不過如此。」 醉輕侯道:「神偷又不是賣紙的。」 葉知秋道:「你看這紙,顏色淡黃,表面有點粗糙,應該是『陶記紙行』的棉紙,而且一定是剛製作不久,絕對不超過二十天。」 醉輕侯忍不住道:「這算什麼線索。」 話還沒說完,那大漢瞪了他一眼,他趕緊住口。 鳳彩翎道:「你怎麼知道?」 葉知秋道:「一般的紙可分做竹製和木製兩類,木製的吸墨力強,竹製的比較弱,你看上面寫的這四個字周圍,墨汁漫開,明顯是屬於吸墨性強的木製紙。」 鳳彩翎問道:「那你如何斷定這張紙必是出自『陶記紙行』?」 葉知秋道:「光從紙上看不出來,需由墨汁判斷。」 他將紙拿了回來,說道:「你看這墨汁的顏色尚未褪色,字中呈現點閃亮的金黃色,而且還帶點淡淡的香味,這一定是『保正堂』裡的『金松墨』,這樣的特性一定要在『陶記紙行』所製的棉紙上才發揮的出來。」 鳳彩翎笑道:「想不到你懂得還真不少,真看不出你也是個雅士!」 醉輕侯道:「可是這些線索一點用處也沒有,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偷了法微衣。」 葉知秋道:「我先問你,你去積香寺究竟是做什麼?」 醉輕侯道:「我說過我只是去廟裡拜個佛、求個籤,保我平安。」 葉知秋微微一笑道:「你要是在我面前繼續說鬼話,我就挖出你一雙眼珠。」 醉輕侯嘆道:「沒有了眼珠,偷起東西來實在是不太方便。」 鳳彩翎道:「所以我勸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你去寺裡的目的說出來。」 醉輕侯道:「事實上是去寺裡談生意。」 葉知秋道:「什麼生意?」 醉輕侯道:「我只收到一封信叫我去寺裡,也不知是誰,連對方的鬼影都沒見到就被抓起來了。」 鳳彩翎笑道:「想不到天下第一輕功『醉輕侯』居然也有這樣的下場。」 葉知秋道:「所以事情已經很明顯,第一,有人刻意安排小侯去寺裡,主要的目的不是要嫁禍給他。」 醉輕侯道:「為什麼?」 葉知秋道:「你每次有麻煩,第一個找的人是誰?」 醉輕侯道:「你。」 葉知秋道:「這人一定相當清楚你這個習慣,所以故意留下了這張紙條,為的不過是要引我出面。」 鳳彩翎笑道:「他一定相信小侯絕對看不出任何線索。」 醉輕侯道:「第一懂了,第二呢?」 葉知秋道:「第二,我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 醉輕侯道:「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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