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瑪泰哈利〕

<瑪泰哈利>(上)

瑪泰哈利(Mata Hari,１８７６--１９１７)是歐洲歷史上最有名的間諜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 這個荷蘭籍女子同時為法國/德國雙方刺探軍情
西方歷史間諜無數 瑪泰哈利今天會如此有名的原因
除了本身傳奇性的生平外 還要歸功於１９３１年一代巨星葛麗泰嘉寶主演的同名電影
這部影片讓瑪泰哈利聲名大噪　一躍成為歐洲最有名的女間諜
也讓她的名字跟著名的法文[Femme Fatale/致命妖姬] 成為同義詞
去年我就有幸購得這部經典名片的DVD
不過就跟許多名人傳記一樣 通常搬上銀幕的電影與史實多會有些不相符
我一面欣賞嘉寶的精湛演技
一面比較劇情跟歷史上這名荷蘭間諜的生平
就發現有許多相異之處
以下我就對兩者先做個簡介:

電影版的女主角－－葛麗泰嘉寶

首先呢　是電影版的瑪泰哈利：
１９１７年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仍打得如火如荼
法國佈滿許多刺探軍情的間諜
軍方每天都處決掉許多被控為奸細的人士
其中間諜部的主任杜伯瓦將茅頭
轉向當時在巴黎大紅的舞孃瑪泰哈利
這位來自荷蘭舞者擁有東西方血統曾在爪哇生活過一陣子
在離婚後來到巴黎 以的印度情色舞蹈風靡法國
魅力並延伸到歐洲其它國家
不過似乎只有杜伯瓦懷疑她的身份

這時 俄羅斯派空軍送來一項機密
這名叫亞歷克斯．羅山諾夫的少尉由俄國將軍叔斌負責招待
準備到劇院去看瑪泰哈利的表演
當時雖然處於戰時 但巴黎仍有許多地方是夜夜笙歌
根本沒有戰火的跡象
在東方民族樂器的伴奏下
瑪泰哈利表演了一場神祕 性感 魅惑的異國風味舞蹈
她就是靠這項利器迷惑歐洲的男人的
羅山諾夫就被這項演出迷得暈頭轉向
還說自己願意以失去一支手臂的代價一親芳澤
表演結束後 瑪泰哈利準備回到休息室
一個年輕女客上前表達崇敬之意
這個名叫卡蘿塔的女子其實是德國間諜
她趁機告訴瑪泰哈利諜報上司安卓亞尼要在賭場見她

回到化妝室 叔斌將軍已在那裡等她
原來這個中年軍官就是瑪泰哈利的情報來源之一
為了跟她在一起 不惜出賣國家機密
他想邀舞孃今晚一起吃宵夜
瑪泰哈利雖然很有禮貌 不過仍以兩人約定明天吃飯的理由拒絕了她
接著便在一堆男性舞迷的促擁之下準備到賭場
這時羅山諾夫站在瑪泰哈利的座車旁為她開車門 舞孃還給了他一個微笑
到了賭場 瑪泰哈利先跟她的支持者
在賭桌旁周旋了一會
席間一個婦人向她兜售一個戒指
瑪泰哈利笑笑婉拒了她 一旁的羅山諾夫急忙掏錢包買了下來
舞孃藉故離開賭捉 來到經理辦公室 安卓亞尼已在那邊等她
這次他要瑪泰哈利去竊取剛從倫敦送來的一項軍事機密
當安卓亞尼知道叔斌今晚要去大使館參加一項重要會議後
立即催促瑪泰哈利去找她 但舞孃以明晚已和他有約拒絕
安卓亞尼一向專制橫斷 因此對瑪泰哈利頗具反叛性的個性有點反感
他意有所指的提到之前德國潛水艇計畫不知是誰的洩露出去的
這似乎暗示她有可能同時為兩國臥底
此外他也警告瑪泰哈利 以間諜的標準來說
她太過情緒化 也有些瘋狂
希望她好自為之
舞孃只是聳聳肩膀 然後離去
瑪泰哈利在玄關遇到了羅山諾夫
他將方才購得的戒指獻給她以表示崇敬之意
瑪泰哈利一方面被他的摯誠感動 一方想擺脫安卓亞尼所安排座車的糾纏
於是讓羅山諾夫送他回家

回到住處後 羅山諾夫訴說著自己對瑪泰哈利的傾慕
舞孃笑著聽著
不過當這位軍官想留下來過夜時 她拒絕了他
隔天下午 瑪泰哈利起床後 羅山諾夫帶著一堆花束到來
他要舞孃和他一起午餐
瑪泰哈利告訴她已經有約了 但少尉卻不識趣的要她取消
舞孃有點訝異 經過一個晚上後
這個年輕得可當她兒子的軍官似乎覺得對她有某種權利
瑪泰哈利冷言相向 潑了他一頭冰水
羅山諾夫又羞又惱 兩人不歡而散

 
晚上１１點　叔斌將軍準備好一頓豐盛的晚餐等待瑪泰哈利
結果卻先來了位不速之客--法國情報局長官杜伯瓦主任
杜伯瓦告訴他法國官方懷疑瑪泰哈利是德國間諜
由於叔斌跟他關係密切 因此希望他幫助法國調查
俄國將軍當然驚訝 但仍不動聲色的與情報主任周旋
這時瑪泰哈利剛好進來 當她聽到杜伯瓦的話後
就大方的承認自己是間諜 一點不以為意
杜伯瓦看他們把他當成笑話 很識相的離去
事實上他也達到自己打草驚蛇的目的
杜伯瓦一走 叔斌立刻憂心忡忡起來
情報部主任這種舉動代表法國開始在懷疑他是否為間諜了
瑪泰哈利要他寬心些 可是叔斌卻抱怨起來
自己為了她拋棄了國家 自尊 忠誠 現在他的內已快承受不住了
瑪泰哈利繼續安慰他
希望能從他口中套出昨晚會議的機密來 卻無法成功
舞孃只能從叔斌得知機密是經由空運而來
這時羅山諾夫突然來到
原來明晨他要冒著風雨駕駛飛機運送一項機密回俄國去
大使叫他來向叔斌道別
羅山諾夫看到瑪泰哈利臉色大變 根本不願正眼看她
甚至舞孃跟他說話 祝他一路順風也不願回應
叔斌還因羅山諾夫這種怪異的不禮拜態度責備了他一頓
少尉離開後 瑪泰哈利問到他的任務
叔斌告訴他是回去俄國
突然間 舞孃了解到羅山諾夫就是運送軍事機密的人
於是她設法離開叔斌 並甩調跟蹤的法國情報人員
來到一家舊書局 告知今晚她的任務
然後悄然來到羅山諾夫的下榻的旅館
瑪泰哈利假意要跟他和好　少尉在舞孃的低聲下氣的解釋下原諒了她
當瑪泰哈利要他熄掉房間中的喀山聖母神燈像
羅山諾夫卻相當為難 因為這是他母親為他求來的護身符
他向她承諾一定不會讓火熄滅
可是瑪泰哈利卻有必須讓我熄滅的理由
因為她跟安卓亞尼派來的手下約定只要旅館房間火完全熄滅
就溜進去竊取機密文件
所以舞孃必須讓整個房間暗下來
於是她以不熄燈就代表不愛她來威脅
結果羅山諾夫真的屈服了 兩人進去臥室 ......
外邊的間諜一看房間熄燈 趕緊溜進去偷竊文件
途中電話響起 他連忙把話筒拿開
拿去翻拍 然後匆匆忙忙再送回
隔天一早 瑪泰哈利溜起床來 她感到非常抱歉
為了達成目的 竟然要羅山諾夫違背對母親的諾言
還問少尉她跟他母親誰較重要的蠢問題
不過也很感動軍官選擇了她
舞孃離去前留下一張紙條 要羅山諾夫忘了她
她不是他值得愛的女人

瑪泰哈利來到賭場 向安卓亞尼報備
卻聽見一聲尖叫 德國長官告訴她那是卡蘿塔的聲音
由於她很不智的戀愛了
而且有洩露機密的嫌疑 因此只能將她這樣處置(死亡)
安卓亞尼暗示瑪泰哈利對羅山諾夫也有點過於注意
舞孃很生氣的咆哮道她對俄國少尉根本不感興趣 然後離去
這天早上 叔斌準備上班前 杜伯瓦又來拜訪
這回他是要來告訴他一個消息的
情報部主任告訴他昨晚瑪泰哈利離開後
結果跑去找羅山諾夫
杜伯瓦裝模作樣感慨女人喜歡的是年輕的男人
對於他們這種中年男人只會虛與委蛇
雖然叔斌神色自若 但等對方告辭離去後
心緒頓時煩亂起來
此時瑪泰哈利來到 叔斌氣沖沖拿杜伯瓦剛才的話責問她
舞孃若無其事地承認這是事實 但卻是為了任務
並且把翻拍的微縮底片給他看
這時叔斌被嫉妒搞得有點喪失理智 決定告發瑪泰哈利的臥底身份
無視舞孃的阻止 他先打電話給杜伯瓦
告訴她瑪泰哈利的確是間碟 並願提供他們證據
接著有打給俄國大使館
舞孃口頭阻止不成 最後萬不得已拿槍射殺了他
然後將現場佈置成叔斌自殺的模樣
正當她把門關上 準備離開時 卻見羅山諾夫來找她
少尉的心情因瑪泰哈利的不告而別變得非常煩擾
他希望兩人能就此長相廝守
心煩意亂的舞孃現在根本無法兒女情長
只能應允等她的處境穩定後再去找他 然後將他哄開

接下來 由於法國警發把瑪泰哈利當成叔斌事件的嫌疑犯
因此只好在舊書局躲了幾天
這日 安卓亞尼來安排舞孃越境到荷蘭的事宜
並告知羅山諾夫受傷的消息
原來他的座機在國境被敵軍擊中 目前躺在戰區的醫院中
瑪泰哈利已了解到自己愛上了俄國軍官 不顧眾人的阻止要去探望他
安卓亞尼警告她間諜是不能戀愛的
舞孃無視長官的威脅 並且不甘示弱的答道：
她不想再作間諜了　她要辭職  然後離去
當然　這也決定了瑪泰哈利未來的命運：死亡

瑪泰哈利來到戰區醫院　滿屋子都是傷兵
她找到羅山諾夫的病房
只見俄國軍官躺在床上　眼部包著紗布　身旁有個修女在照顧他
瑪泰哈利示意修女離開　讓她代替照料
後來羅山諾夫認出她來　兩人山盟海誓了好一會
瑪泰哈利決定請最好的醫生幫助亞歷克斯恢復視力
當舞孃離去後　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她可以察覺那是安卓亞尼的手下
瑪泰哈利趕緊逃到計程車裡
卻發現杜伯瓦早在車上等著抓她

接下來 瑪泰哈利受到長期的審判
雖然律師極力為她辯護 可惜杜伯瓦卻得到一項證據
那就是瑪泰哈利拿給叔斌看的微縮底片
舞孃情急之下忘記拿回來
就這樣 瑪泰哈利是間諜的身份成為罪證確鑿的事實 被判處死刑
雖然辨護律師特別為她到內政部長處陳情
許多崇拜舞孃的有力人士也為她奔走
但在戰爭期間 間諜罪是無法被寬恕的
瑪泰哈利仍難逃一死
只是這項消息瞞著羅山諾夫
大家都騙他舞孃生了重病 正在一處療養院休養
處決那天早上 律師帶羅山諾夫來到監獄
瑪泰哈利壓抑著悲慟的情緒 騙少尉說她將要進行一項手術
手術完後要休養好一陣子 而且要他有手術會失敗的心理準備
不明究理的羅山諾夫反過來安慰舞孃
他說自己最近也要接受眼部手術  成功機率很大
要瑪泰哈利放寬心
這時杜伯瓦帶著行刑隊來接舞孃
眾人騙羅山諾夫醫生要為瑪泰哈利進行手術 帶離開他
這位名聞遐邇的舞孃隨著行刑軍人離去
就此結束她傳奇的一生

OK,這就是電影版的瑪泰哈利
而歷史上這位著名舞孃的一生呢？
我找了很多資料　整理如下:

１８７６年八月　瑪格麗塔．薩勒出生於荷蘭的李華登小鎮
她是亞當薩勒與安潔．范．德．美倫的第二個孩子
也是五個子女中唯一的女孩
瑪格麗則是她的小名
由於瑪格麗塔有一頭黑髮　黑眼睛以及橄欖色的肌膚
在金髮碧眼的荷蘭人中相當顯眼
因此鄰居猜想也許她有猶太人或爪哇的血統

亞當薩勒是個成功的帽商　因此瑪格麗塔從小便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
她在幼童時期就開始顯現出戲劇化的個性
喜歡幻想　擅長舞蹈　而且很有語言天份

不過惡運隨即降臨在薩勒家身上
瑪格麗塔１３歲那年
由於父親一連串不當的股票投資　導致家裡破產
他們搬到城中一處小房子
薩勒先生到阿姆斯特丹去碰運氣　試圖東山再起
只是母親陷入長期沮喪中　加上染病　於兩年後過世
亞當薩勒處理完妻子的葬禮後　將孩子分送到親友家寄養
瑪格麗塔來到教父家寄住
這時她已長到她成人後的身高--五呎十吋(１７８公分)
這個數字甚至比當時荷蘭男人的平均身高還高

瑪格麗塔的教父建議她去接受幼稚園老師的訓練
雖然瑪格麗塔覺得自己並不適合這項職業
但仍應允了
只是在學校中 她與學校所有者--年老的漢斯查先生發展成一段變成醜聞的感情
於是瑪格麗塔被迫離開 來到海牙一個親戚家
這時她已經１８歲　開始認真考慮到婚姻問題
瑪格麗塔對吸引男人較不利的因素有兩點：
一是身高太高　而當時的男人多半喜歡比自己嬌小的女人
二是胸部較小　１９世紀流行沙漏型的身材
也就是豐胸細腰圓臀　顯然她平坦的上圍不符彼時審美標準
不過瑪格麗塔是個漂亮女孩
而且又有著異國化的外表　優雅的舉止
因此對男人仍有不小的魅力

這時　報紙上一則私人徵婚的廣告引起瑪格麗塔的注意
那是一個３８歲荷蘭軍官魯道夫麥克連的朋友開完笑幫他刊登的
麥克連原本在軍中服役
由於作戰英勇受傷得到十字獎章
雖然朋友刊登廣告未經魯道夫同意　不過他知道後也沒有反對
瑪格麗塔回應了這則廣告
而麥克連也答應與她見面

魯道夫是個健壯　魁梧的男人
有著一個大鼻子與泛白的捲曲虯髯
不過卻為糖尿病與風溼症所苦　現正回國休養
此外他還是個嗜酒者
雖然兩人無論年齡　個性　背景有著莫大的差異
但薩勒小姐與魯道夫仍互相吸引
或許就如瑪格麗塔後來說的
她一向喜歡穿軍服的男人
又著迷於麥克連所驕傲的獎章
此外她從小被父親捧在手心上　對年紀大的男人格外有好感
因此當麥克良向她求婚時　瑪格麗塔接受

１８９５年七月　距離瑪格麗塔１９歲生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兩人成婚了
１８９７年初　長子諾曼誕生
不過    婚姻並沒有改變麥克連的日常作息與個性
他依然維持以前單身漢的生活方式
常常跟許多女人鬼混到半夜
而且往往喝得酩酊大醉
此外魯道夫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動不動就對妻子辱罵與拳腳相向
連瑪格麗塔懷孕數月時也不例外
他也是個善妒的人 如果覺得某個男人對妻子太過注意
便會大發脾氣 並賞給她耳光
而瑪格麗塔呢 卻只能學著去適應丈夫的個性與生活習慣
對於魯道夫的不忠與虐待只能逆來順受

就在產下長子後 魯道夫告訴妻子自己將被調到
所以要舉家搬到東方去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瑪格麗塔卻異常的興奮
從小她就對東方感興趣   渴望到遠方一遊
加上許多人都誤以為她有爪哇血統
更加深她對這些神秘國度的幻想

麥克連一家搬至爪哇島中央定居
瑪格麗塔相當喜歡這邊的環境
覺得熱帶豐盛的植物非常迷人
跟其她軍官夫人迥異的是 麥克連太太喜歡穿著紗龍
將自己打扮得跟爪哇的女性一樣

只是她跟魯道夫的關係仍沒有改變
麥克連依舊嫉妒向年輕妻子獻殷勤的男人
他的脾氣更加惡化 把瑪格麗塔當成僕人一樣使喚
更過份的是 魯道夫將一個當地女人帶進家中姘頭
還告訴妻子蓄養情婦是爪哇的習俗
而瑪格麗塔呢 只能試著去適應
此外 麥克連還常常以丈夫的身份對妻子行使婚姻中的強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