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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默默不盡千言萬語---文章摘錄分享(十八)----借屍還魂
2010/01/09 05:20:30瀏覽470|回應0|推薦10

46. 借屍還魂

         我媽生下我之後,由於我罹患了中度海洋性貧血症,要每個月定期輸血,又要每天打針吃藥,左鄰右舍都指指點點說我們家不知背地裡幹下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惡事,才會造孽生下這種又吸血又吃藥的鬼女兒。後來,我因為缺血缺氧,一度無法正常發育,而頭腦也跟初生嬰兒一樣,到了十一歲仍然不會說自己叫什麼名字,不會算一、二、三,也不曾說過一句像樣的話來,顛顛倒倒,斷斷續續,很少有人能夠聽懂。

左鄰右舍更肯定,我們家是在報應,否則,怎會生出這種罹患罕見惡疾的低能智障兒呢?

我媽被指指點點,外婆也被指指點點,而我更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話來嘻笑玩弄。但我媽是有知覺的,她會痛苦,外婆也有知覺,當然也會痛苦,偏偏我這孽種,卻一點知覺也沒有,早晚傻呼呼的,根本不知我媽和我外婆究竟肚子裡吞進了多少眼淚。

我十一歲那一年,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被感染了一種不知名的病,整年高燒不退,全身虛脫,我媽和我外婆揹著我到處求神問卜,到處訪求名醫,但仍然宣告醫藥罔效,而斷了氣。

我媽堅持我還會活過來,不肯裝棺埋葬,而且還二十四小時緊緊摟抱著我,想用她的體溫把我冰冷的屍體給熱回來。由於我媽的不死心,和外婆感應天地的愛,在日以繼夜的念佛聲中,我終於又甦醒了過來。

或許這就是宗教上所謂的神蹟吧!

我活了過來,最高興的是我媽和我外婆,但我許久許久都不認識她倆是誰,而我媽和我外婆也十分錯愕地不知道這甦醒過來的孩子到底是誰。因為,我變了另一個人,不但一點也沒智障,沒有低能,而且非常聰慧,與斷氣前的我,截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外婆和我媽認為原來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另一個人借我的屍體來還魂。

左鄰右舍也擠得一屋子滿滿的,大家都來看熱鬧,幾乎每個人都同意我活過來是另有其人借用我的屍體還魂。他們不相信我們家有這種道德,可以救孩子的命,改變孩子的命。

我甦醒過來之後,竟然可以直接升上小學五年級,沒有半點困難。本來,家人和老師都認為四年級以前是一片空白,如何能有辦法應付高年級艱深的功課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竟然讀出開校以來的最高成績,到了六年級還領了市長獎,考取一流名校,並囊括了好多個別招生名校的狀元。

我所有的親朋戚友,都人人心裡有數,認為我不是人,我是附身的冤死鬼魂,對我都有點毛毛的。何況我每個月要定期輸血,更印証了我這死屍本身真的沒有造血能力,要靠吸取世間活人的血來維持生命。

我這一生讀了很多很多的書,但讀得比一般人容易,這是一些教我功課的老師,很不能理解的。其實,我自己也很奇怪,很多我從來沒有學過,也沒接觸過的東西,我為什麼會懂?像日文、韓文,我從來沒學過,但我能讀、能寫、能說,跟自己的母語一樣好。我上俄文時,俄國教授問我:「妳是俄國人嗎?」我搖搖頭,而她聽了也不相信地搖搖頭,因為她覺得我的口音必是在莫斯科土生土長的華僑。

我有一次在東京去拜訪父執輩時,發覺每條街道都很熟悉,就像我當年到韓國光州公事訪問時一樣,我發覺我對四週的環境,一點也不陌生,我和當地一些老人閒話家常時,他們也以為我是本地人。

我想,我果真是借屍還魂的冤死鬼或殭屍嗎?

左鄰右舍永遠解不開這個謎,醫生也解不開這個謎,即使我媽和我外婆也解不開這個謎。

我問過不少大夫,是否可以幫我檢測出我是真正的活人,還是一具有鬼魂附身的屍體而已?

大夫說:「依據妳的病情和病史,妳應該是早就死了的人,但妳為什麼還存活在人世間呢?」

我如果不是真正的活人,我為什麼每天還得吃飯呢?

以前,左鄰右舍或親朋戚友,都嘲諷我們家缺德,才會生出我這種廢物來,但現在我長大成人了,也在學業上和事業上有了成就,他們都說我不是我們家該有的那個孩子,而是另有其人來借屍還魂,與我們家根本無關!

我活得好委屈唷!我從小到大,活得十分辛苦,也十分心酸,但很多人都以為我活著沒什麼稀奇,因為他們認為我原本就不是活人,怎麼會死呢?我這人只不過是一具被借來還魂的活動屍體罷了。

47. 醫師的眼睛

        由於時常進出醫院看病,日久天長。與醫生越相處,彼此越熟。過年,有大夫問我:如何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好醫師。我說:「當一個醫生,能很自然地看出每一個病人都是他的骨肉至親時,他才算是一位真正的醫師。反之,當一個醫生,看每一個病人,都只是一個病人而已,他即使醫術十分精湛高明,也只是一名庸俗不堪的三流大夫。」

48. 吸血殭屍

       大學畢業已快四十年了。想起剛出校門時的茫茫然,那種真和直,不禁打內心興起一絲絲漣漪般的微笑。

我本來要到西德深造,但我爸媽繳不起昂貴的出國保證金,要我自己設法去張羅,我只好先找個能存錢的工作,來緩解燃眉之急。

我毅然接受了報社的派遣,隻身到台南縣當記者,順便找個省中教師來兼差,這樣一舉兩得,很快就可馬克馬克地成為富婆。

一下新營車站,充滿了希望,豈奈人算不如天算,我的貧血症發作了,十分嚴重,在旅館一倒就好幾天起不了床,我人生地不熟,真怕枉死在異鄉,可是寫信稟報父母,又怕老人家擔心,只好拿起大學通訊錄,把住在台南縣的同學,全抄了下來,用限時明信片寄發 S.O.S

幾乎該來的同學都來了。一籃水果,兩三句問候話,便算盡了朋友之義。我這病人,還是躺在旅館內等死。

有一天,來了一位老伯母,問清楚我叫什麼名字,便什麼話也沒說地,把我揹起來,隨行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也幫忙扛起我的行李,一句話:「我揹妳回我們家去養病。出外三不便,妳也不用客氣,就當我是妳媽好了。」這就是我懷念一生的台南媽媽,也是我兒女心目中最為尊敬的台南奶奶。

那同學原本到旅館探過病,就當沒事了,沒想到一回到家,他媽媽便責罵他太無情無義,怎麼可以把重病中的同學丟在旅館,孤孤單單地沒個親人照顧呢?

就這樣,我成了這家的寶貝千金,也成了兩位淳樸老人家所疼愛有加的掌上明珠。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為甜蜜也最為溫馨的幸福歲月。

有一年,我突然接到了訃音,沒想到我那好端端的台南爸爸竟然不告而別地走了。我急忙打點行囊,以最快速度趕回台南奔喪。我和我那土土的呆頭鵝同學一起睡在大廳靈堂下的草蓆上,我們兩人分別睡在老人家的兩側,陪死去的老爸在地上躺了整整十天,直到入殮出殯。

我每晚依偎在冰冷的屍體懷裡,摟著抱著,淌淚到天明:怎麼可以不讓我看最後一眼就走了呢?

老爸,您不是最疼我這顆掌上明珠嗎?」

為了安排入土為安的地理風水,我那土土的呆頭鵝同學,似乎長大很多。他忙進忙出,已經不再是渾渾噩噩的阿舍少爺了。

古話說:「男主外,女主內」,我很少跑出大門外來拋頭露面,總是陪著我那台南媽媽整理一些家務,零零雜雜,很難得有時間到曬穀場來透透氣。

有一次,我台南媽媽要我端茶到大廳前廣場去招待客人。突然,冒出一位騎腳踏車的地理師來招攬生意。他問:「您們這裡有老人家剛過世對不對?」

我同學說:「對!」

他又問:「您這人,大不了讀法律系畢業,將來大不了當個普通公務員,可是呀!好可惜呀!好可惜呀!」

我同學問:「到底有什麼好可惜的?」

他又說:「您讀了大學,真是老天無眼,因為這樣一來,您弟弟妹妹的書全被您讀光了,從此讀不上去了。」

後來,我同學的弟弟妹妹,果真一個也沒讀上去,低學歷,低層次,很令我傷心。畢竟他們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呀!

當時,這地理師看見我端茶出來,嚇得一臉土灰色,從腳踏車上摔了下來。大聲叫嚷著:「吸血殭屍,吸血殭屍!」

我同學告訴他說:「別怕,那是我同學,是個活生生的人!」

那人許久許久才定下魂來,結結巴巴地要求我伸出雙手給他看看,並逼問我:「妳真的是活人?不是吸血殭屍?」

我點點頭。

那妳身體裡的血,怎麼會全是別人的血?而妳的臉和妳的雙手,怎麼會這般冰冷,那般硬呢?」他又問。

說來奇怪,我得貧血症要定期輸進大量各處來的血,當然會全身是別人的血,只是,他為什麼會知道呢?這種事,連我同學和我台南的爸媽都全蒙在鼓裡,他為什麼會知道呢?難道他是通靈的陰陽眼?

        他說:
妳這姑娘的祖宗積了很多德,而妳自己更是既慈悲又慈祥,做了很多善事,否則,妳早已是死了好久的人了。妳的五官沒有半點陽壽,怎會留在陽間呢?妳應該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活的吸血殭屍!」

我後來,回到閨房裡,邊哭邊想,這人的確說得很準,可是我真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真的是一具活的吸血殭屍嗎?我又冰又冷又硬,是因為我缺血缺氧,不是嗎?

        誠然,地中海貧血症要靠輸進別人的血來延續自己的生命,但輸血並不是吸血呀?何況我也活得跟正常人完全一樣,既不用睡棺材,也不怕白天,特別是我夜晚也跟正常人一樣必須躺在床上睡覺才行呀!還有,我仍然要跟正常人一樣吃飯呀!

        人生的際遇,總是充滿了萬般無奈和無助。我何嘗不希望能不靠別人的血而活,又何嘗不天天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骨髓也能造出血來,但我真能做得了主嗎?

       啊!我竟然是會吸血的活殭屍,竟然是這般可怕的女鬼!

      記得前些年,有一群道家的煉丹弟子專供麻衣神相,一直尾隨我很久。本來,我很想報警處理,後來似乎不打不相識,反倒彼此成了好朋友。

    我很詫異地問他們:
「你們為什麼要尾隨我?」

   他們說:
我們只想知道妳到底是活人,還是女吸血殭屍而已!因為依照麻衣神相,妳早就不在人間了,而且妳的五官也顯示出妳吸了很多別人的血,所以,我們判定妳是活的吸血女殭屍鬼!」

我真的好冤枉唷!我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為什麼這幾十年來,有這麼多人:包括靈媒、乩童、地理師、命相師、陰陽眼、寺廟住持等,硬要說我是死了的人,說我是女吸血殭屍呢?

☆ 心中長存善念,遇事逢凶化吉 ☆

49. 披麻戴孝

     民國七十九年十月底,我在台南的媽媽突然心臟病發作,而永別人世。

    本來,全家人都期待這一年春節,台南媽媽能到台北來和我們一起過新年,也盼望她能多住一段日子,和這些不常見面的小孫子,多增進一些感情。

    我同學答應回高雄幫我請命,也說定第二天回我們電話。

    但接到的卻是老人家一大早突然過世的訃音。我們全家都哭了,而我這不中用的小女子,竟然暈倒在地,久久不醒人事。

    當天,我請人開車送我回台南奔喪,因為我兩眼的網膜哭破了,兩腳也不聽使喚,實在無法自己坐車。想當年在台南縣工作時,幸虧有這麼好的媽媽,否則早以病歿他鄉了。

    到了家門口,台南媽媽已躺在大廳前的草蓆上。我趕緊爬著進去,跪著稟告她老人家,我這不孝女兒趕回來了。我牽起她冰冷的手,吻著她冰冷的臉頰,我越想越傷心,為什麼不肯讓我見見最後一面,交代幾句話,再走呢?真有必要這麼急嗎?

    我同學告訴我:
「媽媽的喪事,很快就可以辦妥。現在已是科學時代,不照傳統那些繁文縟節,一切都簡化了。」

    我說:
「媽媽是您的,就由您作主吧!」

    不到三天,我台南媽媽的喪事便全部清楚,靈桌也燒了,所有的孝麻和孝服也全丟了,這叫:清潔靈。我那些弟弟妹妹,以及他們的子女,也全清淨沒事了。

    我記得我內祖母過世和我外公外婆過世時,都不是這樣潦草的。我便到處請教民俗專家和深研傳統喪禮的老前輩,他們都反對我同學那套現代化喪禮,畢竟父母養育之恩,如山高,似海深,怎可這般敷衍交差呢?

    我問:
「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這些專家和前輩說:
父母過世後,要受十殿審判,非常痛苦,所以,兒女要按時〝做七〞來撐她、支持她,來一審一審地陪她度過閰羅殿,這樣變得做滿七七四十九天,再做百日,再對年、兩年、三年,這樣還差三個殿,所以,有孝心的子女怕父母熬到最後一關,會有心力交瘁之苦,而寸步難行,時常做了三年之後,加做五年。」

    我又問:
「做七能提早或縮減日數嗎?」

    對方答:
「絕對不可以,因為由一殿到另一殿的日期是一定的,一如懷孕,即使科技再進步,也一樣要十個月。」

    我再問:
「那披麻戴孝呢?」

    對方又答:
父母剛過世,在完成審判前,不能升天成佛,也不能投胎轉世,或下地獄。這時的父母,幽幽一縷孤魂,可說無依無靠,不知何去何從,加上怕光、怕熱、怕陽氣,也怕地痞流氓之野鬼,幾乎步步危機,而無處躲藏,無處安身。所以,由子女們來披麻掩護父母魂魄,使父母得以子女所披之麻為日夜之庇護所。又戴孝更是父母之保身符,可保父母之靈魂,出外不受野鬼欺凌,於一殿又一殿之審判中,不受酷刑逼供。想想父母過世後,孤孤單單一縷孤魂在陰間受審受苦,甚至無依無靠而自己一人承擔千萬折磨,我等為人兒女,若不能在陽間為其後盾,為父母撐腰壯膽,則父母辛苦養兒育女,又有何用?」

    我聽了不禁嚎啕大哭。那這段日子我台南媽媽可就完了,她現在可不知如何來熬過這漫長的十殿審判的苦日子了。

    我怎能讓這般疼我的母親在陰間受這種惶惶終日,卻無處庇護、無人撐持的苦,及早晚自己孤立無援的悲慘生活,那我不是比禽獸更不如嗎?

        我同學很科學,聽不下這麼不科學的事,可是,萬一這些事是千真萬確的,那可憐的必是我在陰間的母親,那時誰來救我母親。何況,縱使這些不科學的事,只是一種揣測的想像,我也沒什麼損失呀!我寧可上當受騙,也不拿自己母親的幸福去冒險!

    我開始遵照傳統古禮,替我台南媽媽做七,從頭七到滿七,又做百日,再做對年、兩年、三年,而後五年。

        我家的孩子,每天三餐,按時端飯上靈桌給奶奶吃,跟活著的奶奶一樣,而且每餐都奶奶先吃,等三炷香燒剩三分之一時,我們全家大小才開動。每天,五個孩子上下學或出門,都跟奶奶稟報清楚,平常有好吃的,或生日蛋糕,都先孝敬奶奶一份。這樣一年又一年,直到十年後的今天,這慈祥的台南奶奶依然是我們家最大的長輩,仍然是我孩子心目中最值得懷念的〝阿嬤〞。

    我也遵照傳統古禮,為我台南媽媽披麻戴孝。有人說親生子女守孝三年,可是我不是她親生的,她沒義務養我,卻跟自己親生的一樣疼、一樣愛,所以我應該守孝五年,以加倍報答她的救命大恩。

前後五年,我每天披著粗麻做的孝服,為台南媽媽守靈守孝。我從不敢脫下來,我怕媽媽受傷。我替人辦案,或上任何班,我都請求對方諒解我穿麻衣不能脫的苦衷,如果對方不同意或太介意,我便不接這些案子。我覺得媽媽比金錢重要,豈可為了賺錢,讓媽媽無處安身,而多受不必要的苦!

        整整五年,為了台南媽媽,我沒有一分一秒不披著麻,戴著孝。起初有不少人指指點點,以為我神經錯亂,後來也見怪不怪。我告訴孩子,不可為了怕別人笑話,而讓奶奶在陰間受苦,只要奶奶平安走過十殿,在陰間有保護傘,我們什麼都不考慮,什麼都不怕。

    孩子們在學校,我告訴老師這是我們台南的習俗,不能廢,老師也都能諒解。

★    ★     ★      ★      ★      ★       ★      ★

        我台南媽媽過世時,我五十二歲,等五年守孝期滿時,我五十七歲。我守孝第三年,在大醫院開刀,其後又一刀接一刀,都是致命的絕症。我五十八歲才正式被宣告脫離險境。

     我曾經在全省各地,被不少命相家鐵口直斷,他們都算定我活不過五十六歲

     我朋友的師尊是濟公大師的得意弟子,他毫不猶豫地打包票,如果我能活過五十六歲,他願意拆館收攤,並三步一跪地,由彰化拜到台北我家。

     我堂兄是茅山道士的衣缽傳人,他在家族祭祖墳時當眾誇下海口,說我如果能活過五十六歲,他願意割下腦袋,讓我當足球踢。前幾年,我這堂兄在與人鬥法時,當場吐血而死。

    我有位長輩,拿我的八字到台中縣一位名師那兒去算算看,我一刀又一刀的大手術,是否能平安過關?這位名師說:最多活到五十六歲,再下去就沒有陽壽了。

    至少有大師級的高人,不下二十人,都坦言不諱,我最多活到五十六歲。但我今年已六十二歲了,可見壽命不是天註定的,而是自己一點一滴努力來的。

    回想我五十二歲到五十七歲,這段整天披麻戴孝的哭喪歲月,我所生的病都是不會活的絕症,但我不也平安地活下來了嗎?

    難道這是披麻戴孝救了我的命?或我台南媽媽躲在披麻戴孝裡,她暗中救了我?

☆ 愛是人性通往神性的橋,

     情為人生舖上一條通往愛的路 ☆

------未完待續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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