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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22 10:48:01瀏覽341|回應0|推薦2 | |
那天回台北一趟,五月假日的清早,澄藍的天空加上耀眼的陽光,空氣中四處飄流著熱騰的氣味,出了新穎的台北車站,人潮像舊日一樣的熙熙攘攘,新光大樓前滿是一群群哄鬧談笑,準備集合出遊的中學男女生。一切氣氛好像隨著天氣的轉熱而顯得活潑又熱絡。不由自主地我想起了舊日的時光,往常學生時代,這正是風和日麗,和女校生出外郊遊的好天氣。 不似一、二十年前,往日大家慣常集合會面的希爾頓門口已不時興,舊時鐵路餐廳、公路局東站更是早已不知了去向。那時集合出遊,或是要去爬皇帝殿,或是要去鷺鷥潭烤肉,大家初相見面,一堆男生,一堆女生,總是要壁壘分明。男生這邊是處處表現的冷酷帥勁,女生那邊則雖不免吱喳不休,但每個人仍是儘量維持個矜莊的好形像。男女兩堆人馬只有各自的班代或康樂忙著交錯穿梭,雙方涇渭分明的外相下,實際上是早已暗自偷偷打量對方,並和同夥們討論交換了心得好幾遍。 那時候正是迪斯可大大風行的年代,男生們手提粗笨電唱機及幾張十塊錢的「學生之音」黑膠唱片,漫天價響地放出DONA SUMMER嘶吶明快的舞曲,在野外從頭放到尾一樣夠讓人聽得如癡又如醉。時過境遷,在KTV裏和姪兒輩的一群人同樂,當我唱起鳳飛飛「我是一片雲」的時候,常見眾人面面相覷,得到的回響是大家掩嘴偷笑,這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寫照。 光陰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一波波的新生代,車站前的這一群小男生小女生,他們可能對公園號酸梅湯沒什麼特別的印象,他們也不知道寶慶路遠東的後面曾有一排生意鼎盛的台中蜜豆冰店,那麼像士林小北街的我家,博愛路的大同音樂圖書館,西門町的青蘋果等等地方,他們也定是一概而不知。 然而走過昨日,今日的我一些曾經熟悉的東西似乎也已漸變得陌生,有時我無從去瞭解,偶而街上那些時髦的小弟妹,如何能將他們的頭髮染成那樣的顏色;雖然我是曾經真正的以為,將牛仔褲褲管膝下部分剪掉弄鬚,然後再配件T恤穿上街頭,是件酷斃了的事。那些如癡如狂對劉德華著迷異常的新人類,我會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我也曾經一心嚮往「殉情記」裏的奧莉薇荷茜好陣子。我不明白網咖電玩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我搞不清楚為何現在BILLBOARD排行榜的歌總沒我們那時候的動聽。也許是我已漸漸喪失掉了那年輕所特賦有的專注與執著,我變得有點瞻前顧後而老成。 年輕的專注是值得贊揚及懷念的。新光廣場上或麥當勞裏熱絡活潑的年輕人,他們正專心地享受著他們的青春;在同儕裏十分認真地去講個黃色笑話,然後再博得全場哈哈大笑,常常就是他們一樣非常重大的目標。在我熱情燃燒的那段歲月中,或是擎天崗的草地上,或是在十分寮的瀑布旁,大夥使勁地玩著帶動唱,一遍又一遍學練著新式的吉魯巴,用心地要把營火給點起來...。那目標一致,及一個個認真而專注的神情,人生旅途上並不能所常常擁有。那時我們曾為了鮑嘉的一場「非洲皇后」,可以在東南亞輪番排上三小時的隊伍;曾經很雀躍的看著漁火數著星光,在濱海公路夜遊,徹夜不睡走了許多公里路,然後在破曉時分,瘋狂地將鼻頭角剛開門的豆漿店搶食一空;曾經週末在台大、青年公園的全埸籃球賽後,舒暢的連吃二、三碗挫冰,這些都不算是那麼「理智」,但可確定的是,他們都是屬於年輕的一部分。 進入初夏,到了晚上仍帶有涼意,昨日當我年輕時,濱江街機場降落航道的一片草地,晚上可看到點點的螢火蟲光,三五成群的人圍坐聊天,等著飛機從頭頂劃過;週末的晚上,再春游泳池畔的土風舞會,揉合基隆河陣陣的泥臭,一曲入門舞「詩情畫意」或間參著如投機者「車輪」之類的樂聲,到現在回憶起來,都是叫人熟悉而難忘的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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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