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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21 09:09:30瀏覽3177|回應18|推薦206 | |
「什麼鳥人!」「在做什麼鳥事?」好像是水滸傳中罵人的話,而其實「鳥人」是現在社會中愛賞鳥的人。 台灣近年來,環保意識高漲,出現了愈來愈多的鳥人,他們應該是環保社會中,最早出現的環保尖兵。因為大多數的山鳥或是水鳥都對環境非常敏感,這些鳥人們會關心鳥的數量,鳥的生態,所以也就會非常關心大自然的生態環境。 然而在民國六,七零年代,大多數的人,對賞鳥還沒有太多關注。 我在輔仁大學時唸的生物系,大二的植物分類學(植分)幾乎是四年中最受大多數同學歡迎的課,當時教這門課的老師是一位年輕高窕的美麗女講師-陳擎霞老師。 植分課除了頭一個星期是在教室內上課,學習分類的原則,方法和內容,之後所有的課大多是野外實習。藉口這門實習課,陳老師帶著我們跑遍了不少台北近郊的野外景點,植物園等等,去認識樹木,花草和蕨類。 由於我們經常到野外,又為了要通過考試,而且每一個人都要選一科植物,作為期末報告的主題,所以許多男同學也就養成了隨時隨地拈花惹草(除非有必要採集,否則純賞花不亂摘),而女同學則愛在花叢中招蜂引蝶,同時我們跟著陳老師,外出賞花或採集標本時,也都會順便隨身攜帶望遠鏡,跟著老師學習賞鳥。 此圖的小望遠鏡非常像當年我的小望遠鏡 畢業之後,我留在系裏當助教的那兩年,最吃重的課,當然就是微生物實驗課,但是最輕鬆最好玩的課,仍莫過於植分實習課。那兩年,更是帶著學弟學妹們上山下海,跑遍全台北,甚至全台灣好幾次。所以在那兩年的植物分類助教課之後,我幾乎可以認識台灣北部百分之八九十以上常見的植物和山鳥。 某些山鳥會有獨特的叫聲,只要聽到鳥叫聲,就知道是什麼鳥。練得了聽聲辨位的本領,可以找到鳥的方位,再用望遠鏡很快看到鳥。這些功夫,對現在一些有經驗的鳥人而言,應該只是基本功而已,不過在當年,那還是可以唬唬人的。 我曾在萬華的二手市場,買到了一個很小,但是解析度非常好的望遠鏡,常常在別人的望遠鏡中只是一隻似乎黑白的鳥,在我的鏡頭內卻是彩色的。而且非常方便,可以隨手放進褲子或外套的口袋裏。 那一年,在出國唸書前的幾個月,正值春夏之交,閒著無事,聽說台北有一個鳥會,我就利用一個週末的上午參加鳥會的活動。 當時隨著幾位鳥會義工,來到烏來山區賞鳥,隨同去的有三四十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新老「鳥人」,他們大多一群一群地緊緊跟著鳥會義工,學著認鳥賞鳥,問東問西。 珍藏三十多年的烏來賞鳥路線圖 對許多新手鳥人而言,就算拿起望遠鏡也未必找得到鳥,就算找到了鳥,又要忙著在當年唯一的一本台灣鳥類彩色圖鑑書中去找到鳥。當時,我帶著早已快被我翻爛了的那本鳥書,也偶而義不容辭地在旁邊幫一下忙,或是忍不住替義工做一點補充。 當他們看到我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那麽小的望遠鏡時,賞鳥時手不會酸,已經非常驚訝,借用之後發現又非常清析,自然地慢慢有幾個人跟在我身邊形成了一個小組,但我還是儘量保持低調,把他們推回給鳥會義工。 記得沒有多久,當我們走著走著,突然遠處的樹稍,傳來一陣陣鳥鳴,所有的人當然也是一陣忙亂的拿起望遠鏡東張西望,義工很快地轉頭告訴大家,「嗯!聽這種鳥叫,就應該是xx鳥。」 台灣第一本台灣鳥類彩色圖鑑 此時立刻有人拿出那本鳥書,請求義工找出這種鳥的圖鑒在哪一頁。就在當她翻來翻去還沒找到的時候,我走到她身旁,輕輕的告訴她:「在第xx頁。」 只見小巧可愛的她,張著大眼和小嘴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最怕這種人了,連第幾頁都知道!」同時就聽到旁邊的人,非常高興的輕呼:「找到了耶!」 我則轉身往前走,一個人繼續賞鳥,沒多久,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追上我。 結果,之後的那一整天,她都跟在我後頭…,但是卻未曾留下彼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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