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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05 14:16:34瀏覽654|回應1|推薦9 | |
回憶沙漠 詞:易家揚 曲:李偉菘 演唱:楊宗緯 可能是寂寞 讓人闖禍 我的心破了個洞 時間的酒 我喝很多 醒來後 思念來的那麼兇 想她的時候 雲在滾動 往事卻不肯隨風 今天的我 孤單生活 每一步 都踏在烈日中 回憶沙漠不堪折返回頭 我喊了一聲祝福她聽見沒有 沒有明天的人哪怕寂寞 別管我要往哪裡走 回憶沙漠烙下腳印真多 恐怕這世界上的人也忘了我 我會解脫也許幾年以後 會看見另一片綠洲 我渴望雨天可是沒用 誰能隌我走一走 愛我的人 失去聯絡 謝謝她 肯把昨天還給我 「我們結束吧!」這句話遲疑在她口中已經多時,今天終於脫口而出,是吧,也該做個了結。 「………」他低伏著頭始終不語,沈默的面容卻看不出情緒的表現。 「那麼再見了,要好好對待她喲,祝你們幸福。」再不走,眼淚已經快溢出眼眶,雖然聲音還能強制壓抑,她需要找個地方發洩心中的不甘。 他一向體貼,在他的身旁可以很小女人,就是那種天塌下來,有他頂著的安心。唯一的缺點,卻是他有另一個對象。男人一多了情,許多桃花是擋不來的,十個男人中仍有所堅持的,有沒有半個?她搖搖頭笑了笑,卻笑出了眼淚,想到那個第三者,她知道自己勝利了嗎?或者她始終未曾察覺自己曾是第三者,她勝利的究竟是青春容貌?還是肚子裡的小生命?她不想管,只想找個地方躲藏。 ************************ 該死的周五夜,她咒罵著。 下班前公司裡的年輕女同事已經聚著討論夜晚的活動行程好久,討論到熱烈處,又叫又笑,這是青春的專利,生命原該如此揮霍。 不會再有人不識相來邀她,誰能受得了被一再拒絕的滋味,更何況同時期進入公司的同事僅剩下她,公司人事的更替頻繁,好不容易弄懂了送公文的小妹姓朱,第二日又換了個人,換了幾個後,她一律叫小妹,管她姓張、姓李的。 捱了十多年爬升至今的小科長職位,其實只算是根雞肋,食之無味又棄之可惜,她早已認份,這輩子惟有依賴自己才是王道。 今早不經意和鏡裡的自己相對面,眼角的魚尾紋都爬出來見世面,雖然仍保有年輕時候的玲瓏身材,究竟是掩不住歲月的痕跡,逃避著不去看,不代表時間就能停著不移動。看見時那一霎,怔了許久,鏡裡的容顏與當年的母親無二致,只是多了份自信罷了。遺傳真是最奇妙的生命傳承,一向不屑於母親的生活態度,誰想到隔了幾年,轉個彎,自己竟然已變成母親的模樣,由不得自己作主。 自信,呵,有些嗤之以鼻,這一份自信是當年那個他給的,而在他離開的同時也帶走大部份,只遺留下早已根深蒂固於內心深處的一點自尊。 回到小小的蝸居,那是她至今唯一擁有的個人資產,不大,就10坪大小。她自小就畏懼一個人,空間愈大,愈有浮沈大海的不踏實感。10坪的空間,加上家具、擺設以及隨地的大抱枕,剛夠擁抱她。這輩子是獨身定了,那麼就試著與恐懼為伍吧。 「小薔,才3小時不見,我已經開始想妳了……」、「小薔,這個假日我帶妳去……」、「小薔,我想告訴妳一件事,有個她,……有了……」 又是個劇情雜亂的夢,畫面中她、他、她交疊,10多年了,他還不能放過她嗎。剛分開時,她好奇一顆小腦袋,能承載多少的愛恨情仇,想到快爆開時,真希望就此炸個粉碎,正可以了卻世間塵緣。剛開始的一個月,每晚擁著棉被暗自嗚咽,她恨、她怨,卻頑強地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滴下,總咬到唇上一片殷紅,白日裡又是一付風淡雲清的模樣上班。 直至一年後,她才驚覺自己分明過的是行屍走肉的生活,毅然決然搬離居處,遷往另一個陌生的都市,為的是擺脫這些令她觸景生情的事物。苦痛情緒在陌生的環境中得到消減,白日清醒時,她尚能控制自己的思緒不再觸及,誰想到這些惡魔卻沉潛在她的大腦皮質層中,夜晚睡眠時間又伺機而出。 自從她被這惡魔干擾後,她便養成在睡前開著收音機的習慣,夜晚時刻的DJ總喜歡撥放輕柔的音樂,那對於從惡夢中驚醒的她,有著撫慰情緒的作用。就如這一晚,她被驚醒後,收音機裡正傳來一個男聲,略帶沙啞的嗓音唱著:「回憶沙漠烙下腳印真多 恐怕這世界上的人也忘了我 我會解脫也許幾年以後 會看見另一片綠洲……」 她竟然神奇地被歌詞吸引,腦海裡劃過幾幕她與他歡樂的過往。溫柔的男聲迴盪在臥房內,好似有一雙手輕柔地擁抱著她,她突然感覺心靈一片澄淨。 像被揭開了掩在眼前的黑紗一般,她猛然驚覺,原來自己一直被困蟄在沙漠中繞不出去,一路行來唯有烈日與乾旱相伴,永遠見不著綠洲,而這困蟄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頑固的自己。 她掀起棉被想起身,突然看到胸前一灘濕潤,原來眼淚已爬滿臉龐,如小河淌水般滴落,不禁失笑,想起好像有人曾說過:「眼淚流下,就是結束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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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