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我在有線電視觀看「世界真體驗」,一個日本年輕人到菲律賓原住民家一起生活. 菲律賓人教年輕人如何在山林裡求生活. 靠山吃山一切物資都取之於山林. 日本年輕人穿著原住民的丁字褲笨手笨腳認真的學習著. 菲律賓原住民對山林裡的知識是這麼的豐富;哪些樹皮可以製衣,哪些植物可以作食物或當藥,耕耘打獵都難不倒他們, 雖然困苦但是森林裡一家人共同生活其樂融融逍遙自在. 他們是森林裡的王.

原住民讓我想起了2004年艾莉颱風侵襲台灣時,新竹五峰,尖石一帶災情慘重. 教會裡有位楊傳道邀我去探訪災區. 我們先到竹東的幾個殯儀館,初次拜訪讓我非常震撼,館內一字排開十幾個靈桌.供奉的遺像男女老少都有,家屬就打地舖在館內守靈, 殯儀館變成難民收容所似的.令人鼻酸. 第二天楊傳道怕路面難走要我開我的四輪傳動吉普車去山上探訪.從往內灣右轉尖石的路上,處處可看到崩塌的山石和被沖毀的堤防. 我們沿路探訪了多處臨時收容所後,更往後山走.山形險峻,那時我心裡湧起了念頭,直覺得認為這裡根本就不適合居住,原住民一定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會落腳在這裡.

他們是山林的勇士卻競爭不過漢人.即使像內灣這麼的接近部落,星期假日遊客如織,經營商店的絕大多數是客家人.現在的社會競爭這麼激烈,經濟弱勢者,在培養子弟上資源不足,未來孩子的競爭力就差人一截了,貧窮會變成宿命嗎? 可是住在都市裡的人心裡卻十分煩躁和空虛. 嚮往起農村和山林的生活來了. 部分台北人寧願跑到宜蘭居住,森林小學,人本學校,及最近電視報導的陳惠雯,黎旭瀛夫婦提倡的「秀明自然農法」都是要找回失去的田園森林生活樂趣. 這樣看起來原住民似乎還是幸福的? 其實不然, 都市人的田園生活是因為他們經濟無虞,所以樂得與山林為伍,如黎旭瀛是個醫生. 如果像紀錄片「無米樂」裡的老先生農業是他的全部收入,而一家人嗷嗷待哺的話,大慨也樂不起來了吧.

人生就是這麼的矛盾,得到了什麼,卻也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