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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8 08:25:07瀏覽910|回應4|推薦43 | |
上了大學,可以開始交女朋友了,由你玩四年,由你啵死去。啊!人生自此開始美好,春夢開始連連。長髮飄逸,短髮俏麗,大眼深邃,小眼笑瞇,窕高帥氣,巧小疼惜、、、,小生我這廂通通有禮,個個喜歡,個個難捨。 咦!那來的嗲聲嗲氣歌聲,怎麼有點像人妖,活生生嚇醒一身熱汗在十二斤大被裏的我。我在那裏?睜眼一看,媽呀!真的有人妖,山頂坑洞中,一個渾身光咚咚,只穿著一件省布小內褲的人,正以那種雞皮疙瘩滿天飛,芝麻綠豆滿地滾的聲音,呻吟著我聽不懂的某種洋文歌,還一面又搖又扭的肥肉四處蕩漾,這是我的狗兵同寮嗎? 他轉頭一笑晃過來,還好,不是人妖,但聲音還是有點妖。「我叫麥克,就是口袋麥克麥克的麥克。」又轉頭去整理他的衣櫃了,一套套套著塑膠套的衣服排得滿滿,問我的衣櫥能否借吊一下,我看著我的一小包衣服,儍笑著說好。 麥克真的是城市佬,家住台北火車站前,一輩子沒離開過西門町。人其實滿好,雖然以為花生長在樹上,和我這不會半首洋文歌,不曾扭過半次屁股的莊腳郎,後來居然出雙入對,天天膩一起混了一年。 原因無他,互補。他玩都市那一套,每個月辦舞會,嘻皮笑臉的攔著每個美女纏邀不放,這套我當然不行,我幫他設計邀請卡,上頭的幾句小詩總能騙到幾個美女,狐疑的看著麥克,以為他怎能如此浪漫,如此才情。麥克幾次嘗試教我跳舞,我還是不敢下海,千斤重的大理石臀,怎麼也軟不起來,更別談波浪搖擺了。我總是幫他放唱片,一放一整晚,好笨好荒唐。 那時候的東山寨,無限自由。週末一到,音響一抱,幾塊布把窗戶一遮,教室裏就開起舞會,學校不曾管,自由放浪校風果真有名。有一次,教官來了,我們想這下慘,天才教官居然笑著說:「繼續,繼續,當我不在,不過,下次要記得叫我。」呵!多麼令人懷念的年代,沒有酒,沒有藥,沒有汽水飲料,純跳。 我一直不會跳,舞曲倒是聽了不少,洋文歌也學會哼幾首。可惜,麥克第二年就不住兵寮,搬去和某個美女同居去了。我們不再膩一起,只剩偶而碰面還幫他做一些小卡片。他說他字實在太醜,從不寫信,但卡片免不了,於是成了我們的一絲相連。後來,還是斷了。 麥克,不知你現在何方,有點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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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