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謎-夕陽美如遠方之死 紅茶籽~這個春天‧這個茶 戴媽醬廚心 笨腳獸 (洗腥割面 重出江湖) zero38 舒姜.瑪琳 龍女CHANG, HSIU-FEN tiffany 小記者 陳庭 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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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發粄 國語和閩南話所謂的「糕」﹐客家話一般是以「粄」來稱之。例如說﹐甜的年糕﹐ 我們說是甜粄;蘿蔔糕對我們而言﹐是叫做菜頭粄。從小我只喜歡吃菜頭粄和芋頭 粄﹐對其他的年糕是不太感興趣的﹐尤其是甜的糕餅點心。 媽媽並不擅長烹調。她成長在家境良好的家庭﹐上有三個哥哥和兩個姐姐﹐是家中 年紀最幼﹐備受寵愛的嬌嬌女﹐在結婚前是從未下過廚的﹐可是卻嫁到我們這田園 廣闊﹐又異常節省的農家﹐以嬌小的身子下廚﹐使用鄉下的大灶去煮大鍋飯﹐這對 她來說﹐是身心很大的負擔。 後來她隨著父親職務的調動﹐搬離老家﹐可是有了我們兄妹幾個﹐對於三餐﹐也是 夠她張羅的。逢年過節﹐她當然也不能免俗﹐總會做些甜粄、發粄、菜頭粄之類的 糕餅應景。 我喜歡吃菜頭粄﹐煎得焦黃﹐配上蔥絲蒜泥沾醬油﹐我可以吃下好多﹐不然將切成 條狀的菜頭粄﹐放進用蔥蒜和蝦米爆香後﹐跟青菜和肉片一起煮成的湯﹐我也可以 吃好幾碗。甜粄切片﹐我通常是不吃的﹐不過若裹上打進雞蛋的麵糊﹐炸得香味四 溢的金黃﹐仍會引起我的興趣﹐吃它幾片。我一直不肯碰的﹐就是發粄。 那時媽媽所蒸出來的發粄﹐與一般親朋好友及鄰居所做出來的﹐都非常類似﹐顯得 很粗糙﹐孔孔洞洞的﹐看相不好﹐又是甜的﹐怎會引起我的食慾?所以﹐不管媽媽 怎麼遊說﹐我都是興趣缺缺。年節過後﹐留下許多發粄﹐這可苦了媽媽。她只有自 己慢慢吃那些剩下的發粄。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是不作興拋棄或是浪費食物的。 而我在那個不成熟的年歲﹐是有點任性而且不懂體貼的。 後來左鄰的阿姑有一次送來一盤發粄﹐顯得與眾不同﹐質地細緻有彈性﹐表面一點 都看不到裂口和孔洞。我從來沒看過那麼漂亮的發粄。我試吃一口﹐真的有點像是 現在我們所吃的 pound cake。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發粄。 這位姑姑並不是我的親姑姑。她的年紀比爸爸大。聽爸爸說﹐她的祖父和父親的祖 父(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是兄弟﹐所以算是很親的親人。父親總是很親切的叫她 XX 姐。 阿姑個子高壯﹐有點胖﹐一輩子操勞。我時常看到她挑著水桶到鄉間種菜、澆水和 其他費體力的工作。她會年復一年的那麼辛勤勞動﹐拉拔一群子女成長和受教育﹐ 主要是因為她的先生有點游手好閑﹐一直沒有工作之故。也許是那份同情與不捨﹐ 爸媽對她總是親切與敬重的。而她也開朗勤奮﹐我不曾聽過她抱怨些什麼。 媽媽看到平日不吃發粄的我﹐這回竟然吃了好幾片。她說﹐她要去請教隔壁的阿姑 是怎麼蒸出那麼細緻的發粄的。 阿姑也不藏私。她很爽快的告訴媽媽說﹐訣竅是在蒸煮之前﹐先一面加些熱水到壓 乾的米漿裡﹐一面搓揉﹐直到柔軟均勻﹐才開始蒸煮。 要加多熱的水?要加多少的熱水?要搓揉多久和到什麼程度?這些細節﹐說也說不 清楚﹐要心領神會﹐也不容易。水如果太熱了﹐是不是會把米漿燙熟了?水若太涼 了﹐或是水太多與太少﹐是否就起不了什麼效果?這些都要實驗一番﹐才拿捏得準。 媽媽暗地裡試作了幾回。那年的農曆年﹐叔伯各家都帶了糕餅和雞鴨魚肉回老家祭 祖與敬神。當那些東西擺在桌上以後﹐一些嬸嬸也留意到媽媽那盤與眾不同的發粄 了。「怎麼有那麼細緻的發粄呢?」她們都這樣問。 祭典完後﹐媽媽請叔伯和嬸嬸們試吃看看。大家吃了﹐都讚不絕口。 媽媽臉上露出笑意﹐有點掩藏不住的喜悅。我這個過去不太肯沾發粄的男生﹐終於 開始很忠實的吃起媽媽所製作的發粄了。 歲月如流﹐隔壁的阿姑去世多年。轉眼間﹐媽媽也已往生八年了。而在這緊張忙碌 的年代﹐年節越來越淡﹐家家戶戶恐怕只會購買少許現成的糕餅應景﹐大概鮮有人 家會自己費神費事的蒸煮著這些糕餅點心了吧? (2011-09-21) 【附記】 Mozart - Quartet for Piano, Violin, Viola and Cello in E-Flat Major K 493; III Allegretto
的確如此。過去年輕時不太吃客家湯圓的我﹐最近卻時常想念著呢。
不知您和紹光的返台之計劃﹐是否仍然沒變
煮飯做菜我是超沒天份的啦。偶而也喜歡看教人烹調的影音﹐那只是純欣賞。我連量杯都不會用﹐那些調味料也是有看沒有懂﹐想要學做菜可能會笑掉別人的大牙。現在您終於明白我天天吃沙拉的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