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郯身為將軍，不光是敵軍關注著他的動態，就聯手下的人也是睜大眼睛盯著看著。很快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郯對方軒迴特殊的關照。

同袍用手肘頂了方軒迴一下，「我說顧將軍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平常沐休也沒見他出去找女人，該不會是好那一口的吧？」

方軒迴無語地看了同袍一眼，「就算是，我也不會答應的。」

「嘖，論資歷，你比我淺，論相貌吧，我肯定甩你幾條大街，你說怎麼就看上你了呢？」同袍搭著方軒迴的肩，往演武場的方向走，正說著，抬頭便看見迎面走來的顧郯，呐呐地收回手，「顧將軍。」

應了一聲，顧郯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快過去集合吧，誤了時間，該罰的還是得罰。」

「是！」方軒迴如常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和同袍並肩繼續走著，「讓你嘴貧，被抓了個現行，還好將軍不介意，沒罰你。」

那同袍咧嘴一笑，朝方軒迴曖昧地擠眉弄眼，「那還不看看我旁邊站的是誰呀！說真的，你喜歡那一口嗎？」

無情地打斷同袍腦海裡那些兒少不宜的畫面，方軒迴道：「不喜歡。」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些話你少在巫虹面前說。」

同袍一臉震驚沉痛，「我去，你……不是吧，你這樣讓顧將軍怎麼辦？」

方軒迴挑眉，雙手抱胸，「什麼怎麼辦？」

「誒，不怎麼辦！」同袍連忙往前跑了幾步，「走吧，今天不是說從洛陽來了支援嗎？我們快去吧。」

微微皺眉，方軒迴問道：「洛陽？那天策府那邊⋯⋯」

擺了擺手，同袍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是從天策府來的，既然能派人過來，那邊應該是沒事了。」

兩人才剛走到演武場就看見李暢站在臺上一一清點著名單，方軒迴停下腳步，「你不覺得這次來的……年紀太小了一些嗎？」

同袍轉身看著方軒迴，「小是小了些，不過這年紀也差不多了吧？」見方軒迴沒答話，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有個師妹吧，差不多這麼大？」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方軒迴還沒回過神來，杜子殷就跑了過來，撲了個滿懷，「師兄！」

方軒迴將人從懷裡拔了出來，「子殷！妳怎麼來了？」

「師父讓我來的！還要子殷跟著大家，不然會迷路！」杜子殷氣撲撲地告狀，「子殷長大了，才不會迷路！」

無奈地笑笑，方軒迴才想起來要向一旁的人介紹自己師妹，「這是我師妹，杜子殷。子殷，這是徐泊。」

朝徐泊伸出手，杜子殷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徐大哥，多謝你照顧我師兄了。」

徐泊一個沒憋住，靠在方軒迴的肩膀上笑了出來，「我說，你這師妹是哪裡撿來的寶？我也去撿一個當媳婦！」

肩膀一垮，方軒迴拉著杜子殷就走，還不忘告誡一二，「以後少接近他，知道嗎？」

「為什麼？」杜子殷不解，「徐大哥看起來是個好人呀。」

方軒迴回過頭，警告性地瞪了徐泊一眼，嘴上一邊說著：「那只是假像。我帶妳去找巫虹，走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杜子殷眼前一亮，「好呀！好久沒看到巫姐姐了！」走在一旁，側頭看著方軒迴，發現自己沒師兄高，嫌棄地皺著一張臉，「師兄為什麼還是比子殷高！」

有些哭笑不得，方軒迴無奈地摸了摸自家師妹的頭，像是小時候安撫對方一般，「等子殷跟師兄一樣大的時候，就會跟我一樣高了。」

沒好氣地拍開方軒迴的手，杜子殷哼哼，「師兄騙人，子殷長大了，才不笨！」

無所謂地收回手，方軒迴笑道：「那就把妳的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知道嗎？」

杜子殷沉著臉，刻意拉長音調，「知——道——！」

「那我問妳，我們營的將軍是誰？」方軒迴一臉不相信，「說對了，師兄就相信妳。」

杜子殷猶豫了半天，才給出一個答案，「李暢將軍，可是……子殷在路上明明聽說是顧將軍的呀……」

想起顧郯方才行色匆匆的樣子，方軒迴拍了拍杜子殷的頭，「是顧將軍沒錯，只是將軍有事，沒辦法過來而已。」

燦然一笑，杜子殷整個人仿佛又活了過來，「太好啦！」

挑眉看向不遠處的兩人，巫虹抬眉走了過來，「什麼事情太好啦？」

「巫姐姐！顧將軍是我們的將軍！」杜子殷拉著巫虹的手，「子殷的將軍是顧將軍呢！」

順勢探了探杜子殷的脈搏，巫虹將另一隻手覆上對方的手，笑著應和道：「那真是太好了。不過妳這身衣服快穿不下了吧，怎麼還穿著孩子的衣服？」

杜子殷收回手，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師父說再過兩年，子殷就能換大人的衣服啦！」

應了一聲，方軒迴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情，「妳去換過名牌了嗎？」

「換過啦！」杜子殷不服氣，掄起拳頭就往方軒迴身上招呼，「師兄老是把子殷當小孩子！」

笑著擋在方軒迴和杜子殷之間，巫虹安撫道：「你師兄沒那個意思，別生氣了？」

轉過頭去，杜子殷哼哼，索性連幫自家師兄說話的巫虹也不看一眼了，「哼！」

無奈地和方軒迴交換了一個眼神，巫虹沒打算去哄杜子殷，「你們中午要在我這裡吃嗎？」

方軒迴看了看天色，「下次吧，我先帶子殷回營裡吃飯，熟悉熟悉環境。」看自家師妹沒有任何反應，湊到巫虹耳側，悄聲道：「晚上不是我站崗，我再過來找妳。」

點了點頭，巫虹推著倆師兄妹往外走，「你們該回去吃飯了，快走吧。」

「巫姐姐再見！」杜子殷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頭朝巫虹揮了揮手，卻逕自走在前頭，理都不理會自家師兄。

忍著笑意，拉住了杜子殷，方軒迴手比了個方向，「子殷，妳走錯方向了。」

杜子殷任性地瞪了方軒迴一眼，「都是師兄的錯！」

「是，都是師兄不好。」方軒迴無奈地按了按額角，餘光卻瞥見從一旁軍醫帳房走出來的顧郯，拉著杜子殷站好，「顧將軍！」

轉瞬沒了方才那副鬧脾氣的模樣，杜子殷眼裡全是敬仰，身後就差個搖個不停的尾巴了，「顧將軍！」

顧郯一愣，看見杜子殷之後，微微皺眉，「快去吃飯吧。」說完腳下便轉了個方向，朝著反方向離開。

拉了拉方軒迴的衣袖，杜子殷有些委屈，「師兄，是不是子殷做錯什麼了……顧將軍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

方軒迴拍了拍杜子殷的手，「將軍沒生氣。我們去吃飯吧。」

杜子殷擺明瞭不信，「真的沒生氣嗎？」

「真的。」方軒迴應道，拉著自家師妹就走，「走吧，師兄今天帶妳走一次，以後子殷要自己走，知道嗎？」

應了一聲，杜子殷收回視線，乖乖跟著方軒迴走，「知道了。」

 ——

【額外小劇場】

顧郯：為什麼這次這麼小的孩子都來了？（翻桌）

李暢：你問統領去。（收回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