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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4 17:03:39瀏覽888|回應0|推薦0 | |
異人鄭曼青 方韶毅 鄭曼青不得了 然而,和很多人一樣,陳含光認識鄭曼青的才華,幷非始于詩文,而是畫。 鄭曼青學畫,是因爲少年時期的一次意外。他自幼體弱,四歲得了軟脚風痛病,遍尋良醫無果,有市隱教他習易筋經運動才痊愈。十歲那年,過危墻,墻忽然倒塌,傷及頭部,差點氣絕,半日不省人事。醫生用草藥敷之,漸漸蘇醒。但記憶頓失,所讀詩書,差不多記不住了。一用眼用耳,就感頭痛。家人商量著給鄭曼青換一種輕鬆點的教育方式,托姨母張光送他學去畫。想不到的是,這成就了鄭曼青的畫名。古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鄭曼青的經歷中可見一斑。 張光,字德怡,晚號紅薇老人,擅花鳥畫,工詩,是民國時期著名女畫家之一。其夫章味三,與蔡元培科舉同年,故蔡稱其爲“年嫂”。因爲這層關係,蔡元培後來對鄭曼青多有提携。一九二六年,還與吳昌碩、朱祖謀、鄭孝胥一起爲鄭曼青制定書畫潤格。 張光把鄭曼青送到自己的老師汪如淵處學畫。汪是清末民初開啓永嘉畫派的代表人物,從者甚衆。二、三十年代活躍于上海的溫籍畫家如馬孟容等都是他的弟子。據章左平記載,鄭曼青初到汪家學畫,因受傷體弱,只是一名侍奉老師作畫的書童,磨墨研粉,靜觀老師揮毫。但鄭曼青一回 鄭曼青以神童面目出現在了海上畫壇。當時,上海有一經亨頤發起的畫會“寒之友”社,于右任、黃賓虹、鄭午昌、張善孖、張大千、鄭曼青等均是社友。鄭曼青是其中年齡最小的。 海上文人喜歡雅集,最有名的當屬“秋英會”。每到菊花盛開、河蟹正肥時,一起賞菊品蟹,飲酒繪畫作詩。有一種說法,張大千與鄭曼青的作品,都被“秋英會”上的文雅之士評過,他們預測兩人的藝術生命:“鄭曼青不得了,張大千一塌糊塗。” 這種說法,今天已然無法考證。但不難看出鄭曼青很受當時畫壇認可。謝玉岑觀了鄭曼青《芭蕉月季圖》後,這樣評價:曼青芭蕉月季胚胎元氣,百讀不厭,爲其近作之冠。幷賦詩一首:“曼青人冷如其畫,赭墨蕭疏凍未幹。留與天心驗盈朏,芭蕉才展月初圓。” 謝玉岑既是錢名山的門生,又是錢名山的乘龍快婿。曾任教于溫州中學,與夏承燾、鄭曼青的友情好比李白詩句裏的“桃花潭水”。那時候,還沒有出名的張大千也常游走于寄園。他們氣味相投,常在一起吟詩作畫,雅集遠游。有一次,謝玉岑與鄭曼青、張大千合作了一幅《歲寒圖》。謝玉岑還饒有興趣,作了一首長詩寄給夏承燾。還有一次,陸丹林得到一幅沒有落款的鄭曼青《鵝》圖,請謝玉岑題跋。謝玉岑當場作了一首打油詩來吹捧鄭曼青、打擊張大千:“曼青狡獪善畫鳥,自誇太極通大道,于陵吐此鶂鶂肉,猶覺烟波能浩渺。海上畫 對于鄭曼青的繪畫技藝,張大千自己也非常認可。徐悲鴻爲《張大千畫册》作序,稱其爲“五百年來第一人”。張大千聞之,不勝惶恐:“惡!是何言也。”他說:“山水石竹,清逸絕塵,吾仰吳湖帆;柔而能健,峭而能厚,吾仰溥心佘;明麗軟美,吾仰鄭午昌;雲瀑空靈,吾 宋美齡晚年曾跟鄭曼青學畫。她寫信給張學良說:“自來台後,餘忽對繪畫興趣濃烈,大有寄情山水、兩眼皆空之感,而 書畫同源。在《鄭曼青書畫潤格》中,蔡元培等說:“吾國書畫,有共通之點,筆勢一也,胸襟二也。惟工力或未必平行。故古代書家或能畫而不以畫名,畫家或能書不以書名。”鄭曼青自幼書畫兼功。“以書家之筆力用于畫,故秀而特勁;以畫家之風致用于書,故正而不拘。其氣韵超逸,寄托遙深,因作品而表現高潔之個性,則書畫一致也。” 溫州城內有座積穀山,隔著春草池與謝靈運的池上樓相望。山上有歷代名流摩崖題刻,現僅存十多處,其中“氣如虹”三字就是鄭曼青所書,據說是他的少年之作。在剛剛舉辦的《溫州書法六十年》展覽上,展出了一副鄭曼青的對聯:“山間明月從容出,天外行雲自在流。”字裏行間所流露的超凡脫俗、靜氣美感,在今日書家中已難得一見。 但鄭曼青晚年的書畫風格却完全不是這樣的,變緩轉拙。臺北故宮博物館曾于八十年代展覽過鄭曼青的作品,幷出版了一本《 劉景晨是民國溫州名士。他評論鄭曼青的話被記在胡蘭成的《今生今世》一書裏。當年,胡蘭成化名張嘉儀潜于溫州,認識了劉景晨。有次去劉家,正好鄭曼青寄畫來請教。劉景晨看了後,對胡蘭成道:“曼青學畫原有天分,早先的還不錯,近來流于放誕,愈畫愈壞了。” 胡蘭成語多刻薄,繼而評說:“一涉狂悖妄誕,是有才亦不足觀,其才已被殺死,雖存典型,亦都走了味,走了樣了。” 鄭曼青在台時,有一些人對他後來的畫風也不以爲然,婉轉與之言,喜歡他的“勁捷之筆”。鄭曼青答:“吾早年亦沉潜于此,孜孜數十年,乃覺勁捷之力易盡,乃複歸于緩約渾凝。” 其實,研究海上畫派的史家,對鄭曼青後期亦多微辭,如臺灣大學教授傅申就認爲他“未能于書畫更上層樓”。“惜乎多能”以致分散了精力,不能于一門技藝上有更高的成就,使“秋英會”當日之評成爲後來的笑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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