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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田陸的《球型季節》
2009/08/21 19:27:15瀏覽113|回應0|推薦0
 
日本東北的地方都市「谷津」,自古失蹤人口眾多,富有鬼怪傳說。
 
二十世紀谷津如月山上,少年少女怨嘆自己生在無趣的時代,直到一個看似荒誕不羈的謠言成真:「5月17日,一個叫遠藤的學生會在如月山被外星人擄走。」
 
自此平靜的小鎮開始脫序,高中女生瘋狂採購五彩金平糖,深信這是求愛的咒語:謠傳「摸黑將錄有願望的錄音帶放入如月山頂的榆樹樹洞裡,願望就會實現」,謠言四起耳語紛紛‧‧‧‧‧‧,他們以為如此恐怖的事只要告訴大家就不怕了,萬萬沒想到話只要說出口,就會發生!
 
 
書皮上這麼敘訴令我以為又是本講些眾所皆知卻又與生存無關緊要的消遣小說,不過卻在看完結局後有點惆悵。全文有兩條主線,一是對於「言靈」這種帶著可能成真力量的語言進行探討,慢慢解開潛伏在「言靈的願望真的成真」之下的運作過程;第二則是關於主角藤田晉的故事。
 
作者是被譽為「懷舊的魔術師」的恩田陸,題材的多元是其特色,無論是奇幻、科幻、推理、懸疑、恐怖等題材都有代表作,同樣的多元也同時應用在本書當中,做出了廣範圍且多層次的觸角。這同時是優點也是缺點,探討的題材雖廣卻不深入,每個情感上的點止輕觸一下便又遠離,尚未引起共鳴便被下一波驚喜給掩蓋,令人無法聚焦。
 
 
開頭便敘訴了幾位主要角色的兒時過往,卻遲遲未進入主線而顯得多餘且沉悶,當中所埋藏的伏線,也僅有弘範與阿晉在公園那看似巧遇實則確是充滿玄機的部份。越接近結局,越是猜想那「公園」,或者並不是當時真正的公園也說不一定,那或許是與書中的「原野」是相同的地方。
 
 
「谷津」是個微妙的地方,在谷津出生的人們,最終都會回到谷津繼續生活。而書中所提起的「那片原野」,就像是很古老卻一直存在著的「?谷津」,或許也可以視為谷津的真正面貌。這麼一來,現實中的谷津,就變成了只是一張對外表露的社交性的笑臉而已。書中的規則,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意進出那個原野,某些「能力」較強的人們才能夠自由進出。
 
 
「原野」雖被書中角色視為真正的谷津,內裡卻相當虛幻。有一條重要的河,只要跳過去了,就會在整個人生價值觀甚至情感上有著重大改變,就好像猴子變成人類的那個轉捩點,跳過去了,就會變成人類,不跳過去,就永遠只是猴子。很恰巧的,才與友人提起關於達爾文誕辰200周年的對話,友人說那其實是無法用肉眼觀察的物種過渡現象。也就是說,並沒有人確切真實的見到物種進化的瞬間,我卻對那個瞬間有很大的興趣。這也和文中「跳過去」的意涵不謀而合,真是有趣。
 
 
藤田晉就是書中幾個跳過去的人,也想帶著最好的朋友一起跳過去,回到真正的谷津。「跳過去」到另一個世界,這聽起來可以是逃離,卻也同時帶著「進化」的意味。只要跳過去便有「成為人類」的可能性,對谷津這些還不確定自己是甚麼,對前方一切未知摸索前進的高中生們,會是多大的誘惑?
 
 
「你真的不來嗎?」
「恩。」
「你應該知道吧,阿仁,事情不會就此結束的。我想讓大家全跳過來。到最後,你一定也會一起過來的。因為你和我很像,還有,你其實是想跳的。」
 
對藤田來說,跳過去只因為對現實感到無聊且無趣,但由上段對話看來,跳過去之後似乎同樣無聊,但他沒有退路了,而如他所說,至少生命中還有不曉得未來會抵達何方的期待。至於其他人呢,跳過去會如何?對於藤田來說,他也毫不在意。人們當他是將大家帶向另一世界的救世主,他卻只單純想看事情未來的走向,有多少人會跟著他,又有多少人能跟著他一同前進。
 
他唯一所在乎的,大概就只有阿仁吧,只是阿仁並沒有發覺。並沒有任何人和他站在同一位置,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真切的了解他的想法,大家全憑著自己的思緒將他塑造成他們自己所想像的藤田。藤田的寂寞,是獨自一個「成為人類」的寂寞,雖然文字中並沒對這點實際著墨,但全文到這個末端,才真正的夜色降臨。
 
即將天亮,吹笛人用笛聲引誘孩童,進入另一個世界;天亮後,孩童們的下落只成為一道無解的結局。恩田陸就這麼結束了球型季節,跳過去後將會如何,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答案。難怪有網友這麼說:「讀恩田陸的小說,不用期待結局。」
 
 
(有興趣的部分只在藤田身上,至於另一主線「言靈」的部分,就不多贅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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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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