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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22 17:41:38瀏覽457|回應0|推薦13 | |
翌日,天剛濛濛亮起,一夜未沾床的齊雨桐就溜進廚房,在冰箱裡翻找著可以充當早餐的食材,結果只找到一些韓劇裡常見的醬菜和蛋,以及前一天剩下來的幾片土司。韓國人三餐都不離醬菜,電視把許多細節生活部份演繹的很透徹。雖然她不是韓國人,但奇怪的是韓文和韓語對她絲毫不構成問題,這和烏鴉送給她的項鍊不無關係,那都無所謂,能親自為所愛之人準備三餐是她這一生感到最幸福的事。 煮了稀飯,做了煎蛋,也烤了土司,再把醬菜一一在桌面上排列開來,擺上兩副餐具,如此一來早餐已準備就序。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房間門口,用手指敲敲房門,敲了幾次後裡頭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她扭開門把,剛把頭探進屋裡時,一臉也同時近距離的伸到她面前,沒預料到屋內有另一張臉的出現,嚇的她面無血色的頻頻退後,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頓時跌坐在地上。 他既沒有說對不起也沒扶她便直接越過她面前走開了。還是她自己爬起來,跟在他身後,原以為他會轉進廚房享用早點的,沒想到他卻逕自朝大門走出去,聽見一聲:「回來時我不希望再看見妳。」大門旋即【砰】地一聲重重的闔上了。 她費盡心思用滿滿的愛當佐料做成的早餐,他居然連一口都沒嚐就走開了,很難形容她的心情,那既不是痛,也不是難受,而是被充盈的苦澀所漲滿。她清楚自己並非金絲草,也永遠無法成為金絲草,不歡迎也是很正常的事,她又有甚麼好哀怨呢?何況她原本就不該接近他,任何交集都是不應該的。思緒拉扯至此,她心中已有決定。為每樣食材加上蓋子後,她離開尹家,一如來時般清爽無礙,身上循例一無長物。 明知一切都是癡人說夢,她依然管不住內心的渴望,她不敢妄想他會對自己動情,但...如果能把她視為一個朋友,至少她不會遺憾。不過朋友不是單方面的事,光她自己有意願也沒用,他不是會點頭的,這點隨便想一下也能知道。每回見到她他不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便是恨不得逃之夭夭,還談甚麼做朋友,等下輩子再做夢吧! 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飄來盪去,像一抹遊魂,更像天空裡的浮雲,少了一份自由自在,多了一份悵然若失,該何去何從心中也沒有定數。韓國夜晚比台灣冷的多,單薄的秋裝無法抵禦深夜的酷寒,會不會還沒找到出路就先凍死在路邊了呢?很有可能。不過再想下去也沒用。一切已經注定好了,只等她陷進去而已。 由白天游移至暮色沉沉,氣候在瞬間反轉而下,不知不覺中寒意侵襲,連打了幾個冷顫還無法驅散寒冷。下意識攏著衣襟,在單薄的衣服起不了太多保護作用,她瑟縮在牆角,全身顫慄不已,意志漸漸模糊....。 「妳還待在這裡做甚麼?」帶著怒意的聲音如當頭棒喝罩下,把她喳呼的一愣一愣的,她茫然的抬起頭來,一個人影在她面前背光而立,臉龐完全被黑暗藏起來,幾乎無法辨識。 她揉揉眼睛,再看一次,依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從衣服看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子,除此外就甚麼都無法讀取了。 「我....沒有去處。」她輕訴,聲音狀若囈語。低下頭,把臉藏進兩個膝蓋之間。一整天滴水未進,她已經虛弱的無法好好的站起來。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把她抱起來,一面走一面沒好氣的扔出一串話:「沒去處怎麼不進去?想凍死自己也別賴在我家圍牆外頭。」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這是你家....」輕微搖晃中她誠惶誠恐的道了聲歉,頭垂的更低,若胸膛有開孔只怕早已埋首進去。 「我看妳不僅沒地方去,身上也完全沒錢,對吧!」免強收住怒潮,他百般容忍的又丟出一句。 這聲音....她一臉詫異的偏過頭去,由於角度歪斜的緣故,光線已能照出來人大概的輪廓。是尹智厚,他的視線往前延伸,拉出一條水平直線,即使穿越那扇氣派的大門往前望,全是一成不變早已看膩的景致,卻還是那樣專注的注視著,似乎只是不想把眼神浪費在她身上而已,哪裡都能投注似的。原來她一整天都繞著尹宅打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她無法否認,只有默默點頭的份兒。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聲音大的相信整座尹宅都能聽見,她羞慚的低下頭,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頭埋起來,眼睛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也就不覺得尷尬了。 在沙發上把她放下,轉身到廚房用微波爐先熱了一杯牛奶給她:「先喝杯牛奶。」完完全全名副其實的命令,她順從的喝光它,然後舔舔嘴唇,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把玩空杯半晌,輕輕逸出一聲嘆息,最後在依戀不捨中放下。一杯牛奶餵不飽她的胃,哀號聲還持續鳴放,前胸貼後背是甚麼感覺她現在總算明白了,又再輕嘆起來。 十分鐘左右,面前多了一碗香氣四溢的湯麵,醬菜按例一樣也不少,陸續填滿了桌面的空白。俟餐具齊備後,他簡潔的指示:「快吃吧!」人已退向廚房,他總是不忘隨時隨地和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她又不是不潔,何必見到她總是退避三舍!不過,算了!此刻她根本沒心情探究那些,她也不以為他會因此收留她,他的容忍度應該只有一夜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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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