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6/01/16 15:24:26瀏覽560|回應5|推薦12 | |
夜半时分,我在睡梦中微张着眼睛,仿佛有股力量叫醒了我,突然发现房里特别明亮,原来是窗外的月光。今晚的月亮很圆,在黑夜里显得特别耀眼。光线透过窗口撒了进来,我的床上是一片温暖的月光。此刻,我却想起了一首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那一天,家里的气氛很忙碌,却也很凝重。母亲穿梭在客厅,厨房,睡房,不停地在收拾东西。父亲偶尔叮咛几句,或是提醒一些要准备的东西。我只懂呆呆站着,点点头,偶尔帮忙母亲把东西装好。看着准备好的行李越来越多,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也不会特别害怕。母亲在忙进忙出,却似乎是不想我看见微湿的眼眶。那是我第一次离家独自出外生活。那年我十六岁。
独自在外,靠的就是朋友,也必需胆子大,脸皮厚。从家里的电灯泡坏了,在外面要到处找人问路线怎样搭巴士,到找饭店来解决三餐,全都要亲自面对。我想我还是幸运的,很多时候都可以得到身边的人的帮助。记得有一次,水管突然坏了,没有水。那时已将近深夜,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没有工具,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弄,只能干焦急,想着明天一早怎么洗脸赶出门。突然间电话响了,一个朋友打来,他刚巧在附近,我赶紧叫他来帮忙,结果他三两下就解决了。
那段日子,比较会多愁善感,总觉得眼线特别浅。躺在床上听到电台广播员的谈话,或者是傍晚时分邻居在炒菜的声音,那怕只是在书本上读到某句话,动不动就可以眼睛红红,鼻子酸酸的。好不容易回到家,也要强装着若无其事,告诉他们外面的生活很好,很开心,才不会让家人担心。只是唯一掩饰不了的,是对母亲煮的菜的挂念。每次回家,总要点几样母亲的拿手菜,似乎这是唯一可以做的补偿,也只有这样才真正的觉得是回到家了。
后来的后来,继续升学,工作,在外游荡已经习以为常了,搬家更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因为常搬家,所以随身携带的东西总不多,也尽量控制在一辆车子可以载完的数量内。人家说无物一身轻,你可以说是洒脱,也可以说是遗憾,一种没办法将东西留在你身边的遗憾。有一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会跟同事们在短短一两个月内一连走好几个地方。几个人挤一张床试过了,在车站等到天亮试过了,传说闹鬼的房子睡过了,豪华的酒店也见识过了,可是到最后会发现,最舒服的永远是家里的那张床。
有时候,真的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有些地方你常在那儿住宿,是不会觉得陌生,但也不会觉得亲切。好几次清晨时分微张着眼睛,会一时回不过神,我现在哪里?也曾经试过在朦胧中,好像是在家里的睡房,可是一张开眼,四周陌生的景物,却残酷地告诉你,你正离家好远好远。好几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漂泊了,就像无舵的船,在海上随波逐流,总是不知道下一刻会在哪里。还好,我心深处还有一个港口,让我知道要回航的时候,该往哪里去。
人们总会离开家里离开父母,我们明白,但仍然止不住思念。也许,家是我们一生的牵挂。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