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行囊 釗玄手札之七
風在穿梭,雨在漂泊,無間歇的從南台灣流浪至北台灣。
六月是個多雨的季節,多得連夢都是濕漉漉的,濕得帶著多少的無奈。
陽光在這個季節很難長久的佇足,總是來去匆匆的。
這個季節裡我用風針雨線織成縷縷的記憶,織成長長的詩章,讓它在心房佇足,直到白髮蒼蒼。
一片雲,就只那麼一片烏雲從眼前掠過,心中的秋意遂在胸膛裡汪洋了起來。
一陣風,單是那麼一陣冷風把衣襟吹開,腦海裡遂走出冬日打抖的景象,在老村莊的茅草屋裡。
這一陣風、這一片雲竟使我無去擺脫,無法逃離,於是我的記憶就開出一條青草路。
踩落的一片荒蕪,雨後的鞋底佈滿了水跡,低頭沉思時,竟從這水跡裡揚起一段迷離的記憶來.....
那一年,軍旅生涯的第一個聖誕,我收到一封我陌生的賀卡。
不知是那位女孩寄給我一張賀卡。絹秀的筆跡,生動的文釆,讓我猜測了好久好久,卻仍找不出答案來。
這封我記憶不曾出現的陌生名字及無住址的信,曾經困擾我許久,但是她寄來的那份情,我仍然由衷的感謝。
這一封無從啟筆的回信,我只把寫好的文寄向蒼穹;祗是我不知該以怎麼樣的心情去表達它。
曾經為這信問過輔仔的,輔仔的卻告訴我說:且佇足等侯吧!或許這是註是留在你記憶底一抹色彩,而我只能默默的搖搖頭。
並非我有太多的傲意,我祗是隻飄泊的侯鳥,只能四處隨風而棲,隨水而泊。等侯佇足就像是雲底夢、夢雲那般的虛幻。
一段迷離得比夢還虛幻的記憶,就這樣的藏在心裡。
可是阿!當我在傍晚的橋邊,望見涉水而過的黃昏雙星時,我怎麼渴望的去尋找那一段遙遠的迷夢。
一束記憶,一股溫馨,在我獨居時伴著我,祗要我有夢時,記憶便會向我招手。
風在穿梭,雨在漂泊,不間斷的從南台灣流浪至北台灣。屬於我的那段迷離又虛幻的記憶謎題,不知何時才能揭曉。
〈創作207期〉68.10月 詠 陽
慕白
圖框:薇妮 相片: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