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嫦娥

        古今中外，仙女下凡與凡人譜成戀曲的故事，總是引人入勝。相傳，西王母的小女兒愛上董永而結為連理，是電影《七仙女》的源頭。希臘神話中，擎天神的7個女兒之一，愛上凡人而躲藏起來，日本人稱之為「昴」（すばる），對它情有獨鍾（註一）。《聊齋》有篇〈嫦娥〉，敘述月裡嫦娥貶到人間，與書生結婚生子的故事，都是小說家對仙女的美麗想像。

        〈嫦娥〉故事略以，書生宗子美與父親移居揚州，拜訪當地紅橋一位老相好「林媽媽」。林媽有個女兒名「嫦娥」，容貌豔麗，宗父十分喜歡，為宗生請求婚約，林媽同意。原來，林媽寡居，嫦娥突來依靠，視她奇貨可居。回家後，宗生見宗父不再提及此事，十分焦急；過了一年，宗生父母雙亡，乃托人前往提親，林媽開價白銀千兩，宗生只能作罷。且說，鄰人租屋有個寡婦，女兒名「顛當」，容貌不亞於嫦娥，宗生常藉機親近，某晚顛當來借柴火，宗生則表明愛意，顛當允諾哥哥回來再談。某日，宗生路過紅橋，遇見嫦娥，她責備宗生違背婚約，宗生說明原委，嫦娥私贈黃金，要求前來贖身。翌日，宗生將此事告訴顛當，顛當鼓勵宗生娶嫦娥，於是宗生持黃金為她贖身，事後顛當消失無蹤。婚後，嫦娥常扮演趙飛燕和楊貴妃自娛，扮相唯妙唯肖，宗生笑稱天下美女盡在家中。某夜熟睡時，強盜闖入擄走嫦娥，其他財物未見遺失，宗生傷心欲絕。三年後，宗生前往京城應試，巧見顛當，她敘述當初不告而別之由，且告訴宗生西山古寺有一老尼，知道嫦娥消息。翌日，宗生造訪，老尼謂有三位姑娘常來古寺，其中一位或是嫦娥，待宗生見到她們時，霍然見到嫦娥。嫦娥自述是月宮仙女，被貶人間，後藉強盜擄人離去，見宗生一片真情，乃與他返家。嫦娥回來後，不苟言笑，常裝成觀音模樣；顛當則十分調皮，與宗生狎昵嬉戲，沒有節制。嫦娥勸宗生收斂，否則禍事將生，果然家中丫鬟學嫦娥扮楊貴妃，不知何故而亡。從此，家中無人再敢笑鬧。宗生為沒有子嗣而煩惱，某日嫦娥腹中忽有嬰兒哭聲，由左肋取出男嬰，右肋取出女嬰，男嬰酷似父親，女嬰酷像極母親，長大都和豪門大戶成親。

        當宗家丫鬟扮楊貴妃而暴斃時，嫦娥勸宗生莫要胡鬧，她說：「今而知為人上者，一笑嚬亦不可輕。謔端開之自妾，而流弊遂不可止。凡哀者屬陰，樂者屬陽；陽極陰生，此循環之定數。婢子之禍，是鬼神告之以漸也。荒迷不悟，則傾覆及之矣。」此語發人深省，印驗「樂極生悲」的道理。作者也在篇末評論說：「陽極陰生，至言哉！然室有仙人，幸能極我之樂，消我之災，長我之生，而不我之死。是鄉樂，老焉可矣，而仙人顧憂之耶？天運循環之數，理固宜然；而世之長困而不亨者，又何以為解哉？昔宋人有求仙不得者，每曰：『作一日仙人而死，亦無憾。』我不復能笑之也。」

        華人世界裡，「嫦娥奔月」是家喻戶曉的神話故事，嫦娥常被文人喻為落入孤獨的仙女，既遐想又憐惜，李商隱有一首《嫦娥》詩，堪稱代表作，詩云：「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聊齋》另有篇〈勞山道士〉敘述道士與人飲酒，有一客人說：「蒙賜月明之照，乃爾寂飲，何不呼嫦娥來？」道士用筷子擲月，嫦娥翩翩而至，乃歌曰：「仙仙乎！而還乎！而幽我於廣寒乎！」（註二）這又是一篇拿「嫦娥」作為題材的文學作品。

        值得一提的是：本篇的嫦娥為宗生產下一對「龍鳳胎」。按人類在正常懷孕下，能生出「龍鳳胎」的機率，微乎其微。《聊齋》的篇章中有「龍鳳胎」者，除本篇外，尚有〈羅剎海市〉的龍公主也為馬驥生下「龍鳳胎」（註三），在作者的想像中，或許只有仙女才有機會懷「龍鳳胎」。

註一：參閱【昴字釋析】乙文。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勞山道士】乙文。

註三：參閱【聊齋志異—羅剎海市】乙文。

古今中外，仙女下凡與凡人譜成戀曲的故事，總是引人入勝。《聊齋》有篇〈嫦娥〉，敘述月裡嫦娥貶到人間，與書生結婚生子的故事，是小說家對仙女的美麗想像。（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嫦娥〉故事略以，書生宗子美與父親移居揚州，拜訪當地紅橋一位老相好「林媽媽」。林媽有個女兒名「嫦娥」，容貌豔麗，宗父十分喜歡，為宗生請求婚約，林媽同意。（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過了一年，宗生父母雙亡，乃托人前往提親，林媽開價白銀千兩，宗生只能作罷。（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且說，鄰人租屋有個寡婦，女兒名「顛當」，容貌不亞於嫦娥，宗生常藉機親近。（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某晚，顛當來借柴火，宗生趁機表明愛意，顛當允諾哥哥回來再談。（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某日，宗生路過紅橋，遇見嫦娥，她責備宗生違背婚約，宗生說明原委，嫦娥私贈黃金，要求前來贖身。（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翌日，宗生將此事告訴顛當，顛當鼓勵宗生娶嫦娥，且表明將會離開此地一陣子。（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宗生持黃金為嫦娥贖身，林媽有了黃金，當即允諾宗生與嫦娥的婚事。（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婚後，嫦娥常扮演趙飛燕和楊貴妃自娛，扮相唯妙唯肖，宗生笑稱天下美女盡在我家中。（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某夜熟睡時，強盜闖入擄走嫦娥，其他財物未見遺失，宗生傷心欲絕。（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三年後，宗生前往京城應試，巧見顛當，她敘述當初不告而別之由，且告訴宗生西山古寺有一老尼，知道嫦娥消息。（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翌日，宗生造訪，老尼謂有三位姑娘常來古寺，其中一位或許就是嫦娥。（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待宗生見到她們時，霍然見到嫦娥。嫦娥自述是月宮仙女，被貶人間，後藉強盜擄人離去，見宗生一片真情，乃與他返家。（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顛當見到嫦娥，為透露她的行蹤，跪下請求原諒。（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嫦娥回來後，不苟言笑，常裝成觀音模樣；顛當則十分調皮，與宗生狎昵嬉戲，沒有節制。（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嫦娥勸宗生收斂，否則禍事將生，果然家中丫鬟學嫦娥扮楊貴妃，不知何故而亡。（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當丫鬟扮楊貴妃而暴斃時，嫦娥勸宗生莫要胡鬧，她說：「今而知為人上者，一笑嚬亦不可輕。謔端開之自妾，而流弊遂不可止。凡哀者屬陰，樂者屬陽；陽極陰生，此循環之定數。婢子之禍，是鬼神告之以漸也。荒迷不悟，則傾覆及之矣。」（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

宗生為沒有子嗣而煩惱，某日嫦娥腹中忽有嬰兒哭聲，由左肋取出男嬰，右肋取出女嬰，男嬰酷似父親，女嬰酷像極母親，長大都和豪門大戶成親。（註：照片翻拍自https://kknews.cc/zh-tw/culture/vkkp8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