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 25歲, 住在美國西岸加州的闕斯, 搭飛機到東岸的費城, 參加跨年趴. 當晚不知道喝到幾點, 然後與3個朋友到他們的房子過夜. 早上7點, 宿醉未醒, 他迷迷糊糊地要上洗手間, 不知絆到什麼, 臉朝下趴倒在地, 就短暫昏了過去.

等他睜開眼睛, 發現他的3個朋友一臉驚慌的圍在他的四周. 闕斯想要爬起來, 但手腳卻無從使力. 他的朋友們搖他的手腳, 他卻沒有感覺, 那時候, 他才知道, 他從頸部以下都麻痹了.

朋友們把他送去醫院, 經過儀器檢查, 發現到他的第四節脊椎內出血. 很可能一輩子, 手腳都不能自由行動了.

他只能整天躺在病房看電視. 朋友們傳來的訊息由護士代看, 並由他口述代回. 有很多鼓勵與打氣的訊息. 其中一個好朋友丹恩的訊息: 如果你的身體恢復健康, 我就讓你踢我的鳥蛋.

這則訊息激發出闕斯復建的動力. 在與復建師討論後, 他立下3個復健目標:

1. 手的中指可以伸直使力.

一開始他的手指完全無法使力與控制, 一直練了兩週半, 手指才能開始微動, 然後, 先練好食指, 在1個半月後, 他終於可以讓中指使力推人了.

2. 爬上洛基的72層階梯.

席維斯.史特龍主演的洛基電影, 曾在費城的博物館前上下奔跑訓練. 現在既然在費城, 那就來爬這72階梯. 但一開始, 根本是天方夜譚. 他無法站立, 也無法走路, 那是要如何爬樓梯呢?

不過, 復建師就是要配合患者的目標, 協助訓練. 他們先用吊繩把闕斯吊在運動步道上, 左右各一個復建師輪流抬起他的腳, 模擬走路的動作, 讓他找回走路的記憶. 等到可以跨步走路後, 先靠著拐杖走路, 再來, 不用拐杖走路.

在入院兩個半月後, 闕斯要來爬樓梯了. 他有在社群網站發布訊息, 原以為大家只會看抖音直播, 想不到很多人來到現場幫他加油. 復建師在背後稍微扶著他, 他靠著自己的雙腿一步一步往上走. 當走到最高階時, 全場響起雷動的掌聲.

3. 要來踢他朋友丹恩的鳥蛋.

原本復建師認為訓練患者去攻擊他人, 有違職業道德規範. 後來深入了解後, 得知這是闕斯復建的動力, 也是友情的展現, 而且, 最重要的, 並不會真正使人受傷, 於是, 欣然協助訓練.

那到底要用哪一隻腳來踢呢? 左腳比較強壯, 該用左腳? 錯, 應該用比較強壯的那隻腳來支撐, 用另一隻腳來踢. 一開始先練習踢小球與足球, 慢慢地練習腳抬高往上踢.

OK, 踢鳥蛋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丹恩雙腳略張開, 稍微下蹲一些, 一手遮住眼睛, 臉上掛著微笑. 闕斯的第一踢只踢中大腿內側, 丹恩大可佯裝被踢到倒地. 他沒有, 他說, 沒踢到, 再來一次. 第二次, 闕斯的腳抬高從下往上踢到鳥蛋, 丹恩叫了一聲倒地, 但馬上笑著站起來與闕斯握手, 開心合照.

闕斯離完全康復還有一段長路要走, 他的心願是走路時, 旁人看不出來他曾經受傷過, 他確信遲早會達到這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