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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真正的詩人,任何經驗都有助於他的詩歌(里爾克)
2019/01/16 23:13:05瀏覽1304|回應8|推薦78

吉朋《羅馬興亡史》:各帝國的歷史就是一部人類的悲慘史。

         自題小像        魯迅

靈臺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闇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南京民謠        魯迅

大家去謁靈,強盜裝正經;靜默十分鐘,各自想拳經。

         題《吶喊》      魯迅

弄文罹文網,抗世違世情;積毀可銷骨,空留紙上聲。

         自嘲            魯迅

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

舊帽遮顏過鬧市,破船載酒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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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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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0 23:45
倪國榮/自由業

引起網路小熱議的詩人唐捐小詩《難道這就是愛》,其實不是他很好的作品之一,可也是不錯的作品,因為言之有物,比起一般言之無物卻又誇飾連連者,這首小詩,是有生活真實基礎的,其情狀是可能常常發生:

你一會兒看山
一會兒看我

為什麼

你看山小
看我時卻很火大 
嵩麟淵明(z7608005) 於 2019-02-20 23:48 回覆:
看了莞薾一笑,對當事人卻會很難消受,會造成婚變,同事吵架,甚至發生悲劇,不一而足,可是詩旨不在教訓,在於各種情狀裡,提煉出普遍的感受,也就是說,讀者接受了這詩,就會有些人生涵養,遇事以詩旨緩衝一下,不要火焰噴天,造成悲劇。

假使一首詩,不會敲動你內心某些聲音,那麼這樣的詩,也常是不夠好就發表了,就像不成熟的菜,端到讀者面前,這樣詩被只看不懂,沒感覺,不喜歡,倒也沒話講。但是一首詩給你有感覺,但一時講不出來它的內涵,這就是艱深了,不必放棄,慢慢品賞,時日一久,詩丟出來的種籽會在你內心開花,也成為你可愛的涵養。

網路手機時代,常讓人感慨的就是語言與書寫水平變差了,這毋寧是依賴機器的結果;我們上網找資料找遊戲,但會認真把一篇大文看完是很少的事,除非交報告需要,一忙,就忘了接續看,以致我們的網路閱讀,不像書本,可以方便拾回來,不少書,雖沒看完,總是在那裡,有夾頁,一想到,都可像永遠不冷的茶或咖啡,供你品啜。

幾次筆者介紹自己的姓,端倪的倪,但是服務人員總要想一下,有次一個三十左右維修廠的先生,我講了兩三次還聽不來,真令人感慨。

在文學類裡,詩是寂寞的,雖然是語言與文化的核心,很多國家也以詩傳統為榮,但在實務上,詩不僅常常被誤解,更不可能靠詩寫作生活,美國大詩人羅伯佛洛斯特曾被邀請去當駐校作家,沒有條件,甚至只要在校園走走有個散步影子就可以了,這是多麼大的禮遇,華人世界尚未聽聞。

在這短促緊速的通訊年代,要讀長詩恐怕是奢侈,還是宜從短詩,小詩教起學起,在人擠人的捷運車牆上放詩作確是好事,讓疲累的旅人靜一靜,吸吮清溪的水般,所以其實也不必限於本國詩人的作品,一些有詩意的散文也可放入,如美國哲者梭羅的散文,〈孤獨〉,見《湖濱散記》,寫得又安靜又詩意:

「當我回到我屋裡,我發現訪客來過,留下他們卡片,不是一束花,就是一圈長春,或是鉛筆在胡桃葉或在木片上寫的名字」

最後,以瘂弦寫的最短的短詩,結束詩的迴響,這兩行〈晒書〉之美,難以想像:

一條美麗的銀蠹魚
從「水經注」裏游出來

 
嵩麟淵明(z7608005) 於 2019-02-20 23:49 回覆:

唐捐小詩小熱議,何妨提倡短詩


526

出版時間:2019/02/20 19:53《蘋果日報》


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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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14 13:41
石芳瑜/作家

年前哥哥約我們在鹽水吃中飯,地點是「台灣詩路」。詩路開在田寮里,名副其實地開在田中央。原本以為這是半公家的地景,到了才知是一位老農在自家田地中打造出來的夢幻地。

到的時候略早,小路上幾乎沒人,一位農夫模樣的老人指引我們隨意將車停在園中,笑問客從何處來?這才知道他是此地主人。主人說他愛詩,還說願意為我們吟詩。園中除了房舍、涼亭,最重要的他將詩句燒寫在陶片上,鑲嵌在道路兩旁的雲牆上,賴和、路寒袖、向陽……一路排開,木棉與詩句,訴說著主人對這塊土地的情感。

開車離開「詩路」不遠,便是鹽水鎮上。月津港燈節的燈飾已經妝點起來。距離元宵還有一段時間,小鎮顯得溫暖寧靜。月津港小巧玲瓏,很難想像過去商賈輳集,曾有「一府二鹿三艋舺四月津」之說。只不過前三名地位確定,這老四倒是各有所指,有人說四寶斗,也有人說四竹塹。

港無需太大是真,如此小船才好靠岸,旁邊的老街與八角亭,或許可以見證當年的繁華樣貌。

印象最深的仍是鹽水蜂炮,大學時曾來朝聖,三十年過去了,白天的景色竟然讓人覺得陌生,直到看見了武廟和小學。

當年我全副武裝,隨著人群扶轎搖到一處大型的發炮台前,怎知我前方的轎夫突然衝到炮台前,這才驚覺他是乩童,我竟成為抬轎的前鋒!啊,槍林彈雨不足以形容,蜂炮打在身上已無痛感,但濃煙遮蔽了視線和呼吸,有一刻感覺就要窒息,差一點就成了砲灰。等到蜂炮發射完畢,四周靜了下來,你真能深刻地感受到什麼叫浴火重生。

接下來的時間,我覺得自己像是已經變身完成的鋼鐵人,開始在街上狂奔,與一個初次見面的夥伴,攜手成了同生共死的兄弟。從小就怕人放鞭炮的我,此刻見到哪裡有鞭炮就衝,彷彿自己已經刀槍不入,華麗轉身。

我說起這段往事,還沒說到高潮處,家人便搖頭說:瘋子!

人若不瘋枉少年。彼時我真是什麼都敢試,不諳水性的我敢在澎湖玩海上拖曳傘、在花蓮泛舟……可惜當年還沒有高空彈跳。如今中年,四體不勤,爬個郊山都喘吁吁,也不好意思老提自己的當年勇。

然而鹽水蜂炮若是不瘋,也不會名列世界三大民俗慶典,每年都吸引數十萬民眾蜂擁而至。

世間狂人何其多?抬轎衝蜂炮台是一種,在自家田地上開展出詩人步道,也是一種。
今日蘋果日報  詩路與蜂炮

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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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8 19:53
就像房思琪/林奕含說的:「想了這幾天,我想出唯一的解決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歡老師,我要愛上他。你愛的人要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不是嗎?思想是一種多麼偉大的東西!我是從前的我的贗品。我要愛老師,否則我太痛苦了。」這就是她被強暴之後尋找的自救,然而我們都知道根本不能自救,多年後寫出《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之後的林奕含還是選擇了自殺,書中那個胡蘭成還是逍遙法外,試鏡室裡圍觀的人還是心照不宣地笑。

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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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3 13:36
現代性的議題非常複雜,以下先引用廖炳惠的看法。廖炳惠在《臺灣與世界文學的匯流》中說:「在臺灣的許多文學作品中,我們依稀可見『四種現代性的情境』(four modes of modernity)這四種模式分別為『另類現代性』(alternative modernity),也就是作家們在領受臺灣的被殖民的經驗,以及嚮往祖國的經驗,搖擺於這兩極之間,他們發現到非中、非日的臺灣現代另類經驗。第二種是作家們心目中夢想的祖國所重新組構出來的『單一現代性』(singular modernity)。『單一現代性』試圖回到大傳統中,將現代性定位為附屬於主流或者是某一個都會文化傳承下的啟蒙活動。第三種是臺灣漂泊在另一個文化社會中,透過失土或在異地的這種經驗,激發出所謂的抗衡傳統,以及多元文化論述底下的資源,也就是所謂的『多元現代性』(multiple modernity)。第四種是國家機器對於其異議分子所採取的『壓抑性的現代性』(repressive modernity),透過官檢以及種種蔑視人權的方式壓抑其國民,以種族隔離或政治迫害,讓其他的族群無法以比較公平的方式去發展倖存之道(art of survival)。」(頁8─9,聯合文學出版社,2006)廖炳惠以為,臺灣的四種現代性同時存在。筆者以為,這種看法頗能切入乙未以來到現在的臺灣文學的情境。

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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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2 22:56
【米果專欄】紀念堂內的孤單蔣公2019-01-30 12:30




嵩麟淵明(z7608005) 於 2019-02-02 22:59 回覆:
平日午後,去了一趟中正紀念堂。好天氣的關係,加上戶外廣場有傳奇塗鴉大師KAWS的大型作品展出,室內有日本「吉卜力動畫手稿展」,大抵還算熱鬧。遊覽車載來的觀光客以韓國團居多,不過觀光客大概爬上階梯,看完衛兵交接之後就集合離開了。
扁政府時期,靠近國家圖書館那側的正門牌樓,卸下「大中至正」換上「自由廣場」四個大字時,特別去拍攝吊掛作業,鴿子在自由廣場四個大字的周邊列隊,形成意義微妙的構圖。牌樓下方有警方和替代役男將抗議團體與支持團體隔開,抗議團體的紙板寫著「拆字者,中風」。
政黨輪替又輪替,自由廣場緊鄰抗議遊行集結的凱道與景福門,譬如洪仲丘事件與太陽花運動那時,都從凱道自然溢出到廣場。而紀念堂主體所在的建築,也變成統與獨的另類戰場,建築內的蔣介石銅像,成為繼續被崇拜與神格化,以及被檢討必須轉型正義的投射對象。
特別繞進位於紀念堂一樓、面積最大的蔣介石文物展示區,自從高中畢業旅行以來,這是第二次踏進這個空間。從戒嚴到解嚴,隨著許多歷史檔案解密、許多口述文字出版,像我這樣經歷過兩個「蔣總統」過世、全國配戴黑紗的世代,要從領袖神格化的思維走出來,大量的閱讀是必要的。
歷史前後比對彷彿電腦系統新舊版本升級,升級過程有些痛苦,尤其教科書與黨國體系歌頌的世界偉人、民族救星,刻意被掩去台灣戰後那段殺戮的歷史。所謂殺戮不僅是生命的剝奪,就算倖存下來的人也從此噤聲,那是更為殘忍的殺戮。而今談論轉型正義時,留著中正紀念堂的雕像與文物展示,其歌頌或緬懷的用意顯得很弔詭。
文物展示區的參訪人數不多,全部繞一圈,大概只遇到五個人,因此步入復刻了總統府辦公室場景的展間,一轉頭看到「蔣公」的人像坐在那裡批公文,還真是嚇了一大跳。展間的各種文字敘述,大抵還是維持戒嚴時期的「蔣公」尊稱與敘事口吻,民進黨執政想要貫徹的轉型正義走得異常艱辛,而國民黨想要從在野重新掌權,緊咬「轉型正義」跟「去蔣」畫上等號的解釋權,也只是僅存的戰術了。只是這位一生反共的藍營大共主,倘若知道黨內這些後輩已經跟共產黨眉來眼去了,或許會覺得很孤單吧!

《新新聞》

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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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1 13:48
在寫作的花園裡,將如何種下第一朵花,第一棵樹?是要種下奇花異草,還是培養出空谷幽蘭似的絕品?是要種下緩慢收割的果子,還是要種下曇花一現的傳奇?

每個寫作新手都曾這樣徘徊,除了天才,創作者都經歷過從新園丁到老園丁的歷程。得長期自我鍛鍊,才能從一棵樹一株花,蔚為一座花園,可以隨生命四季舞動文筆。

新園丁得再訓練的往往是視野與補強文筆。視野靠閱讀與經歷,而文筆順滯和手感有關。很多人的經驗是,落筆一旦順了,接著就好像開關被打開,一連串的思緒帶動語句,如被繆思欽點般地狂瀉而下。有如航行者駛離港灣之後,開闊地航向大海。接著可能遇到順風、逆風,甚至停滯的無風帶。但啟航之後,抵達只是時間的問題。

因而新手寫作可以先鍛鍊如何開啟重要的開端。

開頭困頓時,不妨從極端的想像切入。就像寫四季,一般最容易下筆的是酷熱的盛夏,寒冷的冬日。寫作也從自我的極端探勘,比如我討厭╱我喜歡,我擁有過╱我失去過,我戀愛╱我失戀,我孤獨╱我歡樂,我愛╱我恨,如此有助於自我探索,探索一旦累積到了一個程度,自然而然就想要書寫了,就像滿出來的水庫,必須洩洪,寫到這種狀態,就是作者最羨慕的停不下筆的狀態,甚至更好的是著魔瘋魔了。大陸作家莫言曾寫三十幾萬字的長篇小說,自言只用了三十天寫出,但這三十天卻是用了三十年的生活累積所換來的。

極端的自我探索之後,可以轉成「介入他者的中性」書寫,比如觀察他人,觀察社會現象,培養思想,鍛鍊美學。

簡單的中性敘述,可以是從一天去追述自己的日子,從一個小片段回觀自我的人生。想想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影響,過往的生活,因為每個人都是由時空與事件組合成的人生,只是很少人會倒帶或回頭去檢視自我,而寫作必然無法逃脫這一塊。

檢視自己與外在現實的關係。身體心理學認為寫作具有療癒,但這個前提是自我必須能建立價值與儲存資源,如此才能啟動自癒力。所以寫作時,我都跟學生說,先想想開心的(雖然我經常是想起黑暗悲傷的,但我已是寫作老手,歷經過心田整地的功夫了),免得一開始就想起痛苦的事情時,反而難過得無法下筆,甚至擲筆而去了。

鐘擺理論告訴我們,身體心理像鐘擺般,當正面正念夠強時,即使擺盪到傷痛的那一邊,處理好傷痛後,仍會盪到正向,如此也不會因為想要寫作治病,不慎卻反而加重了病情。

寫作讓我們活過了很多次,且寫作的想像力讓我們回應了這世界多樣的可能,用寫作倒帶省思何以走到今日的我,我消逝了什麼,又內化了什麼。

如此,又何懼時間,寫作縫合了時間,寫作把失去的一切都勾招回來。

於是,寫作有如是個人孤島裡的一座豐饒之海。

 

關鍵字

鍾文音

寫作的自我探勘   今天蘋果日報

嵩麟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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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1 13:45

阮慶岳/小說家、建築師

去年離世的王大閎先生,除了是台灣傳奇的現代建築大師,更以深厚豐富也多元的藝術學養,為多方敬仰。其中,在建築界傳述長久、有濃厚烏托邦色彩的英文科幻小說《幻城》,尤其可作代表。

王大閎相信人的全面向可能,除了早年翻譯並改寫的王爾德小說《杜連魁》為人所知外,私下也繪畫、作曲及寫作。而這本久被期待的《幻城》,應該就是王大閎在建築之外、最衷心也在意的創作作品。

《幻城》是設定在3069年的故事,九歲的迪諾王子被他統領地球的父親,送上一艘名為「梅杜沙」的太空船,開始一趟有如奧德賽般、不知終點究竟何在的探險/學習之旅。

迪諾有與他年齡相近、純真卻又思想成熟的同伴,一起在太空船學習與生活,也有成年的神父與學者隨行,以進行教育與對話,一切都顯得舒適、健康也完整。形而上的哲學與思辨,優美的音樂與藝術,不斷地流淌在日常的生活,幾乎像是某種對古希臘文明,形而上與形而下意識,理性與感性思維,得以在日常生活裡,自然交織的嚮往兼致意。

小說同時不斷反覆暗示著透過吃藥(科技產物的追弗)「可以控制的夢境」,與生命還可重返的「靈魂再世」(非理性的神秘力量),似乎提醒我們文明與樂園的此刻徬徨狀態。

這小說也不免讓我們與王大閎極其特殊的成長經驗作聯想,譬如他在蘇州的童年經驗,十三歲被父親送到瑞士求學的過程,在建築領域登堂入室以及之後的迴旋轉身,所帶引出來對生命意義與藝術本質的凝看,以及對人類文明終將何去何從的某種憂心。

終章時,迪諾王子「非常清醒,心中默默地想:原來藝術不但可以壟斷空間,也可以靜止時間。」似乎告訴我們:人類文明的無盡旅程,終點必須就是藝術,而並非科技或他者。

這樣直率篤定的答案,是否同時也回答了王大閎所以不放棄文學夢的原因?在他顯得順遂、卻其實並不能真正成就自己建築理想的生涯裡,可以見到王大閎藉由小說的書寫,闡述了他對人類文明更大的憧憬與期許,而這樣的想像與夢境,卻是難在被權力籠罩下的現實建築裡完成。

 

關鍵字

阮慶岳

王大閎的文學夢   今天蘋果日報
嵩麟淵明(z7608005) 於 2019-02-01 15:34 回覆:
《杜連魁》博客來網站已絕版。

大漠孤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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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3 00:25
向來皆如此,完全同意其所言。
嵩麟淵明(z7608005) 於 2019-01-23 23:05 回覆:
魯迅是敢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