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帷幕裡,您被病痛折磨禁錮的羸弱身軀靜静地躺臥在病床上。
1月27日醫師鄭重宣告放棄化療,改採安寧照護。聽聞此殘酷的消息,我想您是徹底絕望了。
由於每日嘔吐,您於2月1日起又住院醫療。半夜裡,您時而凝視著天花板,時而閉目沉思。我問您在想什麼?您說:「不要一直看著我,趕快去睡覺,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當疼痛發作難捱時,您哀傷地說:「佛祖啊!請您來帶我去修行,能走就走。不要讓我活得如此痛苦!」我安慰您不要胡思亂想,要放寬心。可是淚珠早已在眼眶裡打轉,只好轉過身拭去兩行淚水,不讓您看見我的憂傷。
2月11日我寫下這首小詩:
在醫院,難成眠
心憂煩,意紛亂
嘆人間,娘親憐
盼只盼,早成仙
今天是我的農曆生日。遙想著您52年前忍受了懷胎十月的不適、生產時的陣痛和一路養育栽培我的艱辛,才成就了今日的我。而我卻能回報您什麼?只能有時默默地陪伴在而今經常不發一語的您身旁。
我許的第一個生日願望是:媽咪身心健康快樂!
《遊子吟》 孟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寸暉。」
** 親愛的媽咪和二兒子: 2015/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