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17日（星期日）下午6:00 – 8:00總會助理史記員理查杜立（ Richard E. Turley）及總會歷史部門主管雷德尼爾生（ Reid L. Neilson）將與北部地區成員舉行教會歷史之夜，歡迎所有成員踴躍參加。」有熱心的教友這樣邀請我。我於是將一些有關教會歷史的困惑整理成英文，看能否轉交給這二位來自總會的歷史學家或當面請教。經熱心領袖的幫忙，儘管行程非常緊湊，Bothers Turley and Neilson 竟然肯抽出15分鐘接見我，時間約在4月17日（星期日）下午3:00！我出乎意料也受寵若驚。我要感謝幫忙安排的領袖們。

    那時巧遇亞太區的孫會長，他稱讚Bother Turley是這個地球上最瞭解教會歷史的人。由於時間緊迫，我只問三個最基本的教會歷史問題。

1.    第一次異象: 教會的正式聲明指出，斯密約瑟至少給出四種版本，哪個版本是真的？

Bother Turley表示各個版本互補，現在的版本是最完整的版本。他的解釋跟總會當局人員和教會歷史學家Marlin K. Jensen在訪談時所說的類似：「我仔細讀過斯密約瑟第一次異象的不同版本，我被他(斯密約瑟) 講述的不一致而受驚嚇(struck)。但當我回顧我傳教時的日記和其他年歲的日記，看到自己在年輕時代看事情的角度，因著進步和進化，已跟現在年老的我差異之大，也使我受驚嚇。」

    我接著問，為何楊百翰、泰來約翰、伍惠福等在公開講道和對外發行的刊物中卻教導：第一次異象中出現的並非父與子而只是天使？譬如，楊百翰所說的：「主沒有和眾天軍一起來……但是祂差了他的天使去這個微賤無名的小約瑟·斯密那裡。他後來成為先知，先見和啟示者，並他被告知他不應該加入當時任何一個宗教教派，因為它們都是錯的。」(1855年，百翰·楊，《證道錄》卷2第171頁) 

Bother Turley不否認楊百翰的教導，對此，他的回答是：天使、基督、和天父都是天上神聖的存在(Holy Beings)的泛稱。有時，基督和天父也可被稱呼為天使。(註：這個回答也跟護教學者的答覆相似，見http://www.jefflindsay.com/LDSFAQ/FQ_first_vision.shtml；此文引用創世紀來辯護聖經也會把神視做天使。見創世紀48:15：『……願到今日一直領我的上帝(God)賜福給他們。』48:16：『願拯救我脫離一切災害的天使(angle)祝福他們！』”the Angel which redeemed me from all evil.”我個人頗懷疑可以如此解讀經文，創世紀48:16的天使真的可以視同是創世紀48:15的上帝嗎？)

我再問：這樣把基督或天父視做天使是否是褻瀆？

沒有回答!

我們再三推敲楊百翰所說的：「主(Lord)沒有和眾天軍一起來……但是祂差了他的天使(Angle, 單數)去這個微賤無名的小約瑟·斯密那裡。」就我的理解，就算基督和天父真可被稱呼為天使，至少其中一位(天父,the Lord) 沒有一起來！

2.    麥基洗德聖職是何時復興的？

Bother Turley回答：我相信麥基洗德聖職是在亞倫聖職被復興後的幾周內復興的。我再問，目前教會有沒有歷史文獻和記錄支持這個推想?沒有回答!

相對地，目前教會歷史文獻和記錄提到麥基洗德聖職都是在教會成立以後的事。Bother Turley也證實麥基洗德聖職的權柄的揭露和授予，在教會1830年4月6日成立前完全無記載，提到要恢復麥基洗德聖職的經文是在教會成立後才追加。

由於『教會史』記載：「在1831年6月3日，長老們從各地來到這裡聚會，…. 麥基洗德聖職的權柄第一次被揭露和授予給數位長老。」使徒 Parley P. Pratt說：「在1831年6月4日，……數位弟兄因啟示而被斯密會長撿選和按立大祭司，這是依照神的兒子的序位，也是依照麥基洗德的序位。這是第一次這個聖職被揭露和證實給長老們；雖然長老膱位(office of an Elder)有部份相似的權柄，但不夠豐滿。我也在那時被斯密會長授予這個神聖聖職。」

於是我再問：何以在那時，一個人可以先被按立使徒，再被按立麥基洗德聖職這高級聖職？

Bother Turley回答：教會直到1835年才成立12使徒定額組。教會之前的『使徒』只是借用使徒的名稱；並不是現在意義的使徒！

這個回答著實令我驚訝，但似乎已可以擺平教會文獻上的衝突。換句話說， 斯密約瑟在教會成立前差遣考德里奧利佛和大衛惠特茂去尋找的12使徒，只是借用使徒的稱號，還不是是真正的使徒，所以他們不需要有麥基洗德聖職這高級聖職。

可是，在新約裡，救主是先召喚祂的12使徒，然後才出現「教會」。這也難以解釋大衛惠特茂的的證言：『我直到1834年後在俄亥俄州時才聽過他們被天使按立聖職這件事，奧利佛當著約瑟的面告訴我，他們互相洗禮以符合戒命的要求。於我們約在1829年的拜訪時(惠特茂父親的家?)，約瑟按立奧利佛為本基督教會的長老，而奧利佛按立約瑟為本基督教會的長老。』( David Whitmer Interviews,154頁)。大衛惠特茂沒提到在按立長老時，有彼得、雅各、和約翰等三個天使在現場施助。相反地，斯密約瑟和考德里奧利佛是互相洗禮，互相按立長老職位。

Bother Turley 提到一個真實的見證。長久以來，大家相信李海時代的猶太人還不知道鋼，可是尼腓卻有一把純鋼製的弓。外界常據此批評摩爾門經是偽造的。但不久前，Bother Turley到耶路撒冷的一個博物館時，看到一把鋼製的劍，是西元前600年的遺物，這好像跟李海時代相當。這把鋼製的劍的出土改寫了人類金屬工具發展史。

Bother Turley 還在白板上寫下更發人深省的話，大意是：『還沒有證據不表示證據不存在；有了證據不表示證據已足夠。』旨哉斯言！但麻煩的是，有些互相衝突的證據同時存在。

3.    斯密約瑟為何教導多妻卻又否認實行多妻？

Bother Turley表示:斯密約瑟那時秘密實行一夫多妻，愛瑪有時接受有時不接受(註：就我所知，愛瑪參觀過幾次斯密約瑟多重婚姻的印證。)。畢竟，多妻對愛瑪當然不是好受的事；當然，這對任何婦女都不會是好受的事。

我表示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重點是以下的教會歷史：

勞威廉William Law是斯密約瑟在第一任會長任期內的副會長。在1844年春天，威廉下定決心將斯密約瑟的一夫多妻公諸於世。當時一夫多妻是違法的，威廉對斯密約瑟與瑪莉亞勞倫斯生活在「一個公開的通姦情況下」提出訴訟。接下來的那個星期天，斯密約瑟在教會演講時回應威廉的控訴說：「又一個控告來勢洶洶的向我奔來.... 怎麼會有這種事？當我只能找到一個妻子時，但卻被控告犯了通姦罪且擁有七個妻子！」。 (見教會歷史6:410–411 ) 

對此，Bother Turley回答：當時伊利諾州的民法規定一夫一妻，所以，在技術上，斯密約瑟並沒有說錯，因為他在屬世法律上只有一位合法妻子。

(註：在技術上，斯密約瑟沒有說謊。那在實際上呢？在我聽來，Bother Turley已委婉地承認斯密約瑟也有軟弱的時候。就是偉大的教長亞伯拉罕也有說謊的時後(見創世記12章 11~13節)，因此，把斯密約瑟從跟耶穌基督相提並論的神化祭壇上拉下，視之為有血有肉的人，對成全教友的信心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於是追問：可是，他(斯密約瑟)知道人家要問的是甚麼啊！這難道符合高標準的誠實？

由於我們已討論了約30分鐘，已超過預定面談時間 1倍。且已有人來催促，Bother Turley等真得已沒有時間，還是最後留下一個譬喻：我們可以將人體標本切片，一片片地研究；但我們如果要完整地瞭解整個人，不能沒有靈(spirit)。

我完全同意。這次面談我深感榮幸，並獲益良多。他們非常親切美好，也非常開誠佈公。他們幾乎親口證實我在「我的困惑」裡對第一次異象、聖職復興、和斯密約瑟的多妻的引述是正確的，他們沒有說那是anti-mormom的資料。我很感謝和敬佩他們這樣開誠佈公！

    教會起源的歷史有許多疑問和矛盾，Bother Turley等人的做法不是否認和隱藏這些疑問和矛盾；而是提出新的理論調合這些矛盾。雖然這些解釋給人牽強的感覺，至少能安置一些人的信心，儘管另一些人還是會覺得太自圓其說。就理性而言，沒有足夠的證據顯示「第一次異象」和「聖職復興」真的發生，卻有不少證據顯示人手編造的痕跡。但人的理性太渺小、太短視又經常弄錯，所以，要完整地瞭解整件事，不能沒有靈。在我看來，理性的教友對這個教會的信心，至少會有一部份是依托在等待上，那就是：『還沒有證據不表示證據不存在；有了證據不表示證據已足夠。』但是, 一個理性,不願盲信的人雖會 『願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保持其信仰，卻不會在有了證據後還忽視證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