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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的胖胖的白鬍子老狗就是我家的貪吃狗~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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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十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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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的活寶兼傳家寶
八年前的一個寒流天,我撿到一隻出生僅兩個月、獨自在山邊無助哀泣的小黑狗。
抱小黑狗回家時,路上有個老人家好心的告訴我,這隻小狗全身黑色,四隻腳卻是白色,台語稱為「白腳底」,民間傳說養這種狗會招來不幸。但我們家卻稱這種白腳底為「五印蓋雪」,並且毫不忌諱,因為我們家的人個個都自認是「鬼見愁」,哪會怕甚麼「白腳底」?
我們幫小黑狗取名「阿弟」。從此向來喜歡賴床、就算勉強運動也是以不出汗為原則的我,開始天天早起爬山,沿路汗流浹背。
生活行事向來一板一眼的外子,對家裡偶爾的凌亂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時正值青春期,喜歡叛逆耍酷的兒子,開始像孩童般開懷大笑。
就連我的母親已十多年沒再作針線活兒,也重新拿起針線,開始手腦並用的修補一些被咬破的衣物。
這些改變,全是因為我們家的遜狗~阿弟。
就像每一隻狗狗的成長過程一樣,阿弟也經歷過搗蛋的幼犬期。牠曾把自己罩在扯掉的窗簾裡,然後像舞獅般又蹦又跳,結果不但打破了好幾個放在門口準備拿到超商換的米酒瓶,狗腳還被碎玻璃割傷,血流如注。我抱著牠飛奔至動物醫院急診,醫師反被滿身是血的我嚇了一大跳。
牠曾把我那雙鑲著閃亮蝴蝶結的高跟鞋,咬成了簡單俐落的平底鞋。
牠曾立起身子,把前腳放在附有滾輪的電腦椅上,像個剛學步的孩子,把電腦椅「嘟嚕嘟嚕」的從書房推到客廳,結果撞破了高低櫃的玻璃。
牠曾偷偷睡在搖椅上,還在兩邊的扶手留下一道一道的咬痕。那時外子在外縣市上班,假日才回來,只見他輕撫著搖椅上的咬痕,微笑道:「阿弟很想念我,所以這一道又一道的咬痕是牠在算離我回家還有幾天。」
歷時一年的恐怖幼犬期結束後,就在阿弟要「轉大狗」時,我又進入到另一場夢魘。
那時每天牽阿弟出去時,原本悠閒的散步經常會冷不防的被體型龐大的牠拖著跑。這令我狼狽不堪的景像全是因為牠為了要一親某隻狗美眉的芳澤。狗狗們爭風吃醋難免打架,偏偏我們家這隻遜咖是個常敗將軍。為了永絕後患,我不得不做一個殘忍的決定,就是把阿弟帶到獸醫那兒,把它「喀擦」掉。
本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沒想到阿弟「去勢」後,雖不再猴急的去找狗美眉,但還是喜歡去旁觀、過乾癮,甚至還為此演出失蹤記。
有一次,朋友來電通知我阿弟出現在他家巷子。我急急趕去時,巷子裡果然聚集了好多隻公狗正在爭一隻狗美眉,阿弟則在旁觀看。
朋友笑說:「你們家阿弟雖然力不從心,不過還可以在旁邊當顧問。」
從此阿弟就多了一個封號,叫「無給職顧問」。
其實阿弟這個「無給職顧問」就連在自家「顧門口」都顧不好。雖然牠的睡床正對著客廳大門,但是牠老是背對大門,也就是用屁股看家。就算家裡有訪客,牠不是在窩裡懶洋洋的搖兩下尾巴,就是慢條斯理的咬著玩具放在人家腿上,聊表歡迎。
阿弟端坐狗窩時,固然八風吹不動,但一隻闖進客廳的蜜蜂卻可以把「打」出窩,但牠可不是奮不顧身的去驅趕,而是對著我們狂叫,彷彿在說:「你們這些人是幹甚麼吃的?蜜蜂飛進來了你們都不管!」所以我常想,萬一哪天我家有緊急事故,大概只會發生「癡心狗主人冒險救狗」的事,絕不會上演「忠犬救主」的感人戲碼。
阿弟雖然麻煩不斷、好吃懶作。
雖然牠為了貪吃曾經誤食毒餌,差點小命不保。
雖然牠的胃口好到連被曬乾的蚯蚓牠都吃得津津有味,咬得刷刷作響,害我還被鄰居以為沒有好好餵狗。
雖然牠對這個家既沒功勞,也沒苦勞。
但牠為我們帶來歡笑,牠為我們尋回失落已久的赤子之心,牠讓我們不再對家裡的一塵不染斤斤計教。
雖然牠很遜,雖然牠沒有高貴的血統,但牠是我們心目中永遠的無價之寶
後記:今天是9/11 也是阿弟10歲生日,他的生日是獸醫推估的,由於911是特殊的日子,阿弟有個別號叫「賓拉弟」。祝我最愛的阿弟生日快樂
(我按錯了,變成自己推薦自己,呵呵!緊拍寫!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