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聯考結束﹐考生放鬆心情﹐遊玩嬉戲時﹐他已開始瀏覽高一課本﹐訂下計畫。

他發現自己腦海正無窮擴張﹐記憶與領略能力強了千百倍﹐雖不到一目十行﹐但高中課程也無多少特殊難處。

入學後﹐校方對新生進行智力測驗。拿到試題真讓他莫名其妙﹐直到看完一半題目他才搞清楚作答方法﹐時間將截止前匆匆繳卷。

智商拿到128分讓他很不服氣﹐因為毫無準備﹐對試題的型式與答法一無所知。直到他到就讀師大教育心理系重考﹐認真答題﹐拿了143分﹐等於是天才等級。才出了一口氣。

老風紀股長胡至善在夜間部﹐一天跑來找他：〔沈永壽、魏柄麟、黃中紹、林惜謙﹐我們七個打算去看導師﹐你要不要來？〕

〔好啊。〕

這七人算是導師的愛將﹐有深厚的感情﹐但他與導師沒太多接觸﹐看導師不如說去看他最敬愛、欣賞的女性。

當天﹐他買了一束百合隨行。導師與未婚夫熱情歡迎他們﹐但化解不了尷尬氣氛。但看到花束﹐導師驚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百合？〕

〔我不知道﹐〕他搖頭說：〔但我想妳不喜歡玫瑰豔麗的花型﹐莉莉英文名自就是百合﹐皎潔如玉﹐名如其人﹐至少不會送不對禮。〕

導師親切問每個人近況﹐並提出注意事項。問到他時﹐他無奈一笑：〔我還是老樣子﹐只是多了個外號﹐同學稱我考試機器！〕

導師不由莞爾﹐有人說：〔那你打算讀醫學系或法律系？〕

〔我不善交際﹐這兩系都不是選項﹐若找不到理想科系。〕他玩笑的說：〔我可能考慮體育系了！〕

〔為什麼？〕

〔因為從小到大﹐我的體育從沒拿過第一！〕

眾人放聲大笑﹐問及學校情況﹐導師搖頭說：〔這一屆比你們差多了﹐有時我真想在教室放條蛇﹐讓這群青蛙緊張的跳起來哇哇叫。〕

〔要不要我幫忙﹐我可是捕蛇高手。〕他說。

〔你打算怎樣做？〕導師懷疑的問。

〔給我兩到三名資質不差﹐但理數不行的學生﹐我來當義務家教﹐寒假期間我想辦法讓他們改頭換面﹐蛇就有了。〕

導師思考了半晌；〔好﹐我篩選幾人給你。〕

他明白﹐多半的老師講課都理直氣壯﹐認為學生瞭解是理所當然。然人心百千﹐良窳不奇﹐這些學生在數理上遭受挫折、扭曲與創傷﹐形同放棄。

猶如當年的他﹐感同身受。此外﹐他的優點在於當年垮的至深﹐刻骨銘心﹐所以輕易就能抓住他們的難點與迷惑﹐淺入深出解釋明白﹐盡量營造數學是簡單、輕鬆、好玩的數字遊戲﹐在誇獎與讚賞中找回信心﹐在良性競爭不斷進步。

更重要的事﹐他以數學為突破口﹐讓他們腦筋開竅﹐最難的條路走通了﹐其他就容易許多。最後一個月﹐重心漸移往理化課程。結束時他誠懇說；〔至於英文是我最拿手的學科﹐所以無法教你們。但我知道字彙讀孰了就成功了一半﹐我可以教你們一些背誦祕訣﹐剩下就靠你們自己了。〕

在寒假結束前完成了任務。

果然這三人開學後突飛猛進﹐全班刮目相看﹐讓他放了心﹐開始鑽研高二功課。

三個月後﹐導師打電話來﹐他趕往教務處﹐問:〔怎麼回事？〕

〔你輔導的學生蘇立徫、陸先奎進步很快﹐但李世模火熱兩了個月﹐這次各科考試明顯退步。他父母來校表示﹐願意付錢請你當家教！〕

〔我並非輔導他們數學﹐而是打開竅門。只要用功﹐自能長進。但他硬把學的還回來﹐別說我﹐大羅神仙難救！〕

〔李世糢自己也很慌張﹐他父母想見你一面﹐怎麼辦？〕導師說：〔好歹他是你帶出來的﹐半途而廢也不好看！〕

〔既然如此﹐〕他沈吟說：〔我再花幾天時間替他們再打通關﹐算盡了力了。〕

〔另兩個也需要？只有李世模有問題？〕

〔都要﹐三個人可以保持彼此的良性競爭。〕

地點就選在李世模家中﹐他還是保持輕鬆態度﹐先簡單講一段數學﹐然後在白板寫下六、七個試題要他們解﹐立刻感覺出三人的差異﹐不由恍然大悟。他努力讀書﹐絕大因素是出於對導師的敬愛與感恩﹐唯一報答的方式是考出出類拔萃成蹟。但他們沒有這特殊遭遇﹐喜樂愛恨性情皆不同﹐就產生不同表現。

蘇立徫不需擔心﹐李世模因為簡單而忽略課業﹐但幾天輔導即快速精進﹐足見依賴心態。陸先奎則是對化學分子式不感興趣。

他費盡心思提升他們的興趣與好勝心﹐然後誠實的說：〔師父領進門﹐學藝在個人﹐一劍十年功﹐我已經兩度替你門打通關了！只要你們用功就能踏進門檻。考上好學校讓人瞧得起﹐良師益友﹐充滿讀書風氣。不像私校易暴自棄﹐荒廢時光在街頭打架鬧事﹐現在是人生的分水嶺﹐成與敗、人生黑暗或光明就在此一舉！面臨衝刺時刻﹐你們必須放棄一切雜務﹐專心投入。記住﹐讀書只能靠自己﹐沒有更佳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