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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04 11:29:44瀏覽93|回應0|推薦0 | |
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 近段時間,退休養老的問題不斷提上我家議事日程,在涉及的所有問題中,在什麽地方養老便是討論最多的話題。 記憶中的家鄉,雖說不是山清水秀,卻也是天藍、樹綠、地肥、人親。在我的印象裏,過去村裏的長壽老人很多,本家的壹位嬸子就活了100多歲。俗話說葉落歸根,生我養我的故鄉應該是我們養老之首選。 故鄉,距離我們工作生活的城市有100多公裏。走出村子後的幾十年裏,也多次把父母接到城裏,但父母和土地打了壹輩子交道,不習慣城裏的生活,住不了兩天,就想念在村子裏的日子,而且年紀越大,越不願離開村子。對父母的牽掛,壹年裏隔三岔五總要回村十幾趟,但每次回來都是陪父母吃吃飯,說說家常,來去匆匆,很少去仔細觀察這個曾經熟悉的地方。30多年過去了,父母已是耄耋之年,我也到了該退休的歲數,便計劃著在村裏多住些日子,仔細考察壹下我們首選的養老福地。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但現在的村子已不是原來的村子了。過去的那種刮風揚塵,下雨成泥的土路不見了,在人們的腳下是平整的水泥路,水泥路通向各家各戶,也通向村外。大路上不時有縣城開往鄰近村鎮的班車駛過。家家都用上了自來水,生活的汙水,順著水泥路邊的排水溝咨意地流著,壹會兒流向路面,壹會兒流向路邊,最後流向村外的荒溝。沒有硬化的地方依然是狗尾巴草、野莧菜等雜草的天下。生活垃圾雖說還堆在路邊,但已有了相對集中固定的位置,村裏安排專人每天清運。 村口有人開了超市,生活用品壹應俱全。每月逢五的集市依然存在,依舊是熙熙攘攘。 老戲臺已翻修過,戲臺前還修了壹個門球場,幾位頭頂霜花的鄉親正悠閑地打著門球。 村裏建起了幼兒園,十裏八村的鄉親都可以把孩子送過來。村裏的小學還在,三年級以下的孩子可以在村裏讀書,三年級以上就要到鎮上的中心學校上學,住校,周末回家。 村中心還建了壹個小公園,廣場、噴泉、石子路,壹應俱全,只是廣場正發揮著曬場的作用,未脫粒的玉米棒子們挨挨擠擠地躺在小廣場上回憶著自己曾經的歲月。噴水池裏既不噴也無水。 村莊的白天是安靜的。街巷裏的老槐樹沒影了,大榆樹也不見了。天坑院也填平了,老房子幾乎絕跡,頭幾年回來還能看到的雕花門樓,已被現代模樣的樓房取代,曾經寬闊的青磚寨墻,已變身為可以跑汽車的水泥路。 過去壹到晚上就黑燈瞎火的村子,也有了路燈的光亮。在路燈的照耀下,有人打撲克,有人在噴閑空兒,時不時傳來開心的笑聲,鄉親們的生活平靜安閑。 吃過晚飯,老伴咳了起來,我也覺得嗓子有點不舒服,便拉起老伴和閑來聊天的三哥走進村莊的黑夜裏,走向秋收後的曠野中。秋收後的曠野是寧靜的,通往村外的大路上,除了我們仨,路上沒有其他行人,偶爾會有汽車、摩托車、電動車閃著燈光從身邊呼嘯而過。透過燈光,滾滾粉塵在光柱裏隨著氣流上下翻騰。擡起頭,不是陰天的日子,卻看不見天上的星星,月亮的影子也是模模糊糊。不遠處有閃爍的燈光,燈光是從高墻封閉的院子裏透出來,高墻大院的上空,隱隱約約有飄向空中的煙霧。不太靈敏的鼻子聞到壹股股說不清的氣味。這氣味,不是玉米收割後的清香,也不是新翻土地的芬芳。三哥告訴我,那些冒煙的院子是小化工廠,煙是從那裏放出來的。這些廠子都是這兩年才蓋起來的,別的村子建廠富了,我們村也學著別人的樣子建工廠搞工業,這樣的廠子村子周圍有好幾個,聽說效益還不錯。 隔天,去了祠堂。修葺壹新的祠堂大門緊鎖,門口那兩只有著上百年歷史的石獅子座不見了蹤影,壹問,才知早已被賊人盜去。 住了幾天,老伴壹到晚上就咳。咳得讓人聽著難受,我也時不時地咳幾下。去了村衛生所,沒有查出原因,醫生開了止咳的藥,並叮囑多喝水多休息。按照醫囑,藥也吃了,水也喝了,狀況依舊。老伴覺得可能是水土不服,憂心重重地說:如果壹直這樣,咱得選別的地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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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閒生活|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