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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8 20:45:34瀏覽294|回應0|推薦1 | |
那年特別幹旱,冬天壹片雪花都沒有飄過,壹直到了小暑節氣,也沒有掉過壹滴雨點兒。別說是地裏的莊稼了,就連有的大樹,都蔫頭巴腦地耷拉下了壹片片葉子。倒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知了兒,壹聲接壹聲沒完沒了地叫:知道了、知道了——其實什麽也不知道。 整條河幹旱得幾乎全都見了底,橫壹道豎壹道地裂開了無數道口子,看上去很像烏龜的背。如此幹旱對於我們來說,最大的遺憾是少了洗澡的地方。東大坑倒是有水,可此時家裏的大人,比平時看得要緊好幾倍,就連苲草都不用我們去撈了。目的就是壹個,怕我們淹著。那時的我們是不甘於寂寞的,總會想辦法滿足我們的某種欲望。那年夏天,我們的欲望就是找個有水的地方痛痛快快地洗澡,順便摸魚。 那年夏天壹個星期日的上午,我們借著挖豬菜的機會順著幹枯的小河壹直往北走(因為幹旱,豬菜很難挖到)。我們清楚地記得,三公裏外的地方有壹處最深的河段,起碼得有兩米深,說不定那裏還有水供我們洗澡,甚至河邊還能弄到豬愛吃的野芹菜。野芹菜的模樣兒跟種植的芹菜模樣兒基本壹樣,喜歡長在河邊的淺水裏,比種植的芹菜粗壯。幸運的話,還能摸到魚。 讓我們感到興奮的是,那段河裏真的有水,而且河邊長了好多半米多高的野芹菜。沒用多大工夫,我們每人就弄了滿滿壹糞箕子野芹菜。而後,我們就脫光衣服跳進了水裏。此時的水位已經下去了好多,剛剛沒過我們的胸口,涼滋滋地別提有多舒服了。我在水裏剛剛走了幾步,壹腳就踩上了壹個海碗般大的滑溜溜、圓乎乎的東西,當時就被嚇了壹跳,趕緊倒退了幾步。還沒容我向小夥伴們說起此事,伏天兒就大聲地叫了壹聲,而後就趕快跑上了岸。他這壹跑不要緊,我們幾個人也都跟著跑上了岸。當伏天兒說明原因後,我也說出了與伏天兒壹樣的內容。柳三兒、狗剩兒跟我和伏天兒壹樣都不知道是什麽,二牛卻眼睛壹亮,高興地說這回我們有肉吃了。 二牛說完這話,緊跑幾步就跳進了水裏。就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二牛把眼壹閉就蹲進了水裏,很快,就雙手托著大海碗那麽大的壹個蛤蜊鉆出了水面,興奮地向我們展示著。我們即刻就都高興起來,壹個個跳進了水裏。河裏的蛤蜊太多了,不大壹會兒,我們每人都摸到了好幾個,都是大海碗那麽大。 家裏大人見我摸回了好幾個這麽大的蛤蜊,自然十分高興,又聽我說明情況後,就讓我和夥伴兒們再去摸蛤蜊。吃完了午飯,沒容我去找那幾個夥伴兒,夥伴兒們就先後找到了我。他們的家長,同樣是讓他們去摸蛤蜊。 那天下午,我們每人摸了三四十個大蛤蜊。我們是沒法兒弄回家裏的,是家裏的大人用背筐、麻袋弄回家的。 回家後,母親用榔頭敲開了十幾個蛤蜊,把裏面的肉取出來。其余的蛤蜊放進了壹個空閑的大缸裏,又倒進了不少水。而後,母親就燒開了壹鍋水,把那些蛤蜊肉放進去壹綽,撈出來切成了絲,爆炒。嘿,那叫壹個香。 我們本打算到了下個星期日繼續去摸蛤蜊,沒想到村裏的好多大人趁著中午和晚上時間,也到那裏去摸蛤蜊,等到星期日我們再去摸,半天也沒摸到幾個,而且都是雞蛋大的小蛤蜊。 到現在,我們也不明白,那壹年的夏天,那段河裏怎麽會有那麽多、那麽大的蛤蜊,卻沒有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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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閒生活|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