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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7 20:16:37瀏覽281|回應1|推薦16 | |
「放心。」隔牆耳一手大力的自拍胸脯,「老婦人早就睡得呼嚕呼嚕了,她不會發現這裡有什麼事。」說完,望著以妮,笑容極其諂媚。 「隔牆耳的頭髮翹起多少根,代表屋子裡面正有多少人。」身為戰士,黑鐵對這種必須謹慎防範的種族了解甚深。 隔牆耳,不需要以任何形式的威逼利誘,只要拿某個地方的機密來和他交換,他就會很願意為你效犬馬之勞的。但就是因為隔牆耳的天性如以容易被利用,連黑鐵都戒以慎之,何況是以妮? 「真奇怪,屋裡明明有四個……。」以妮略略遲疑,「三個人加上一個意念之眼,為什麼你的頭髮卻只翹起一根?」 黑鐵和斷橋紛紛靠攏過來,目光銳利的瞪著隔牆耳。 「把他的耳朵塞上一團泥巴,他就永遠聽不到任何一個地方的秘密。」斷橋舉起右掌,在掌心中凝聚黑泥巴的能量。 「聽不到秘密,他的能量真眼就會越來越弱,衰老跳不上別人家的屋簷角。」黑鐵的笑容代表了親痛仇快中的後者。 隔牆耳舉高雙手喊冤:「公主殿下,這個屋子有一個人住,我的頭髮當然只翹起一根。我是來窺探老婦人隱私的,我原先不知道這裡竟然有位公主,還有兩位氣宇軒昂的隨從。」 隔牆耳善於刺探卻不善遮掩,漏洞百出的言詞連黑鐵都矇騙不了。 「有幾個人就翹起幾根頭髮,這是你們隔牆耳天生具有的本能。」以妮將帶有紫色幽光的鎖鏈從隔牆耳的脖子上收回,凝縮進自己的掌心裡。 隔牆耳被那股力量牽引,不由自主的凌空轉了一圈,然後身體直立自轉一圈,全身打橫左一圈、右一圈,身體傾斜出各種不同角度不停的轉圈圈。 「所以並不是『你知道』有多少人,頭髮才會翹起多少根。而是翹起多少根你才知會有多少人,那是自動偵查而非隨你的意念控制。」斷橋整張臉都發著苔綠般的光芒。 隔牆耳瞬間下墜到一灘能量泥淖裡面,脖子以上雖然還沒被泥淖浸透,卻有逐漸僵硬石化的感覺。 「你只是欲蓋彌彰,假裝不是來打探我們消息的。」斷橋罕見的露出冷笑,「你的頭髮全都不見了,整個腦袋現在光溜溜的,耳朵也快被封住了。以後你再也不能過著隔牆耳的簷角人生囉。」 隔牆耳心頭一凜,勉強從泥淖裡抽出兩條胳膊,十隻手指頭在腦袋上『骨溜骨溜』的摸著。 大大的頭顱上寸草不生,連毛孔、毛囊也全都不見了。 對隔牆耳來說,失去頭髮就失去一項偵查的功能,這樣會不利於刺探小道消息的。 於是,隔牆耳哆嗦著、可憐兮兮的向梳理長髮中的以妮求饒,「公主殿下,我可以告訴妳是誰派我來的。」 以妮慢條斯里的紮著辮子:「你也是因為落在人家手裡?」 特地讓隔牆耳隱藏真實目的,假裝只是剛好碰見,十有八九就是對手派來刺探消息的。 「嗯。」隔牆耳委屈的點點頭。顯然是向來無往不利,卻栽在特別厲害的人物手上。 斷橋與黑鐵不約而同又不看場合的笑了出來。他倆同時聯想到七色光芒交錯的情境。很快的,他倆又變成無眼六足獸和三爪複嘴禽。 第三章 隔天早晨,無眼六足獸與三爪複嘴禽只能以這兩種生物進食的姿態,享受著牠們的專屬飼料。 而那圓形木頭桌上,白色漆底、週邊一圈繪著粉紅色多層花瓣的桌面上,擺放著一盤又一盤表皮緊實、晶瑩欲滴的新鮮水果。以及老婆婆東離慈親手烘焙出的甜脆而不焦、夾著清香花瓣的薄片餅乾。 濃湯更是東離慈婆婆讓冕城聲音最美的飛鳥『凝晨』飛到從來都沒人爬上過的山巔掬取過來的甘泉,以及潛入城內最大湖泊最深處所採集的水菜所烹調出來的。 以妮從來都不吃肉類,一則是因為她自小生活花草作物種類數以萬計的遼闊草原,多的是可以食用的甘甜植物,所以不慣肉類的腥味。二來是因為她到處施法,所以很難不會擔心一個不慎就吃進自己施法後的成果。 「孩子,喜歡吃的就多吃,不喜歡吃的就不要碰。隨妳自己的飲食習慣就好。」東離慈招呼著,隨後又把一袋無滋無味的粉末全倒進三爪複嘴禽的碟子裡。 黑鐵縱有一百多張嘴也難以說出些心裡話: 『東離』這個姓氏可是冕城貴族的姓氏,東離慈家裡的杯盤器皿全都是亮紅色的玉石所製,再加上純金紋飾鑲邊。想必婦人家境極為富有,現在卻對以妮何等禮遇?以妮現在可真像隔牆耳所說的,是個公主殿下了。但是明明她又不姓東離。 黑鐵真的很鬱悶。原本以為盡快把那堆比白開水還清淡的飼料吃掉就算了,沒想到東離慈不知道是以為他餓瘋了還是胃口太大?又倒了一堆小山給他。早知道就和以妮一樣假裝食不下嚥。 「孩子,妳帶著妳的寵物到處流浪,是不是在尋找什麼?」東離慈笑著問,「妳並不是來自於附近的城國部落,離鄉背景,一定有個不得不為的理由。」 斷橋下意識的仰起臉,忽而想到自己目前所扮演的是生來就沒有眼睛的無眼六足獸,於是又低下頭恢復原來的角度,假裝吃飽了在打盹。 以妮的瞳眸裡閃爍著微弱的哀傷光芒,「我的弟弟離家出走好多年了,他的個性是那麼的叛逆,總想要遊遍寰宇,以為自己擁有無限的力量,可以散佈在所有的地方,卻不知道因為他的這種妄想,要讓多少人為他驚恐落淚。」 黑鐵聞言,當下被一嘴粉末給哽住了,咳了幾下,然後粉末卻從其他的鳥喙噴了出來。沒想到以妮遊走模糊地帶的功力如此之強。黑鐵心裏這麼想著。 「那妳能描述他的長相嗎?」東離慈關切的問。「城裡有許多外來的旅人,也有自異地返鄉的歸人,他們會是妳打探消息的好人選。」 以妮抬起右手,翹起食指以指尖拭去眼角淚珠,「我只記得他是個長相清俊的少年,現在的面貌、性情變得如何,我也說不上來。他的能量極有爆發性,而且,他有學過操控火焰蟲的方式。」 「這孩子倒是挺特別的。」東離慈難掩驚訝。「火焰蟲是寰宇之間最難馴服的受累,更甚於在草原上奔馳的飆獸。牠們或許會被擊倒,卻不見得一定會貢獻出牠們所看守的寶物。更何況是要聽命於人呢。」 此話一出,讓以妮、斷橋、黑鐵三人各自有各自的情緒。 黑鐵心中想到的是征服。他的腦海中閃過的是戰鬥畫面,成千上萬的火焰蟲全被他的火焰槍巨岩刀給打趴在地。黑鐵在想像中不自覺得讓全身血管凸起於皮膚表面,把羽毛都擴張開來。 斷橋想到的是火焰蟲被擊倒之後用熱度最高的能量把堆成山一樣高的財寶鎔化為無形。想著想著,斷橋身上的獸毛就變得灰撲撲的。 以妮本想從東離慈這裡探聽到更多關於火焰蟲的行蹤。但冕城看起來是沒有人有所察覺,甚至是寰宇之間也鮮少有人發現可疑之處,就連東離慈也似乎沒有聽過火焰蟲的傳聞。 雖然以妮有著些微的失望,以妮卻立刻振作起來。反正馬上就要和對手的前鋒見面了。 「孩子。」東離慈站起身來,「我今天要出去一整天。妳可以續待在屋子裡,也可以出去找人探聽消息。或許會讓妳聽到妳那出走兄弟的行蹤。凡事都是循序往前進的。」 東離慈充滿智慧的眼神,讓以妮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巫師娘。 「我知道。」以妮的語氣變得又乖又溫柔。 東離慈對著以妮和藹的微笑,然後第三度倒了一袋粉末給黑鐵,這才走了出去。 豎起耳朵聽著東離慈的腳步聲,直到東離慈走出大門外越走越遠,以妮和她的夥伴們才鬆了口氣。 以妮將黑鐵與斷橋變回人形。 黑鐵憤恨的低頭瞪視腳邊的碟子,「一定要儘早找到那臭小子,把這些跟土一樣難吃的東西全奉送給他。我可不想無止盡的忍受下去。」說完,黑鐵抬起腳就要重重往碟子踩下去。 「阻止他。」以妮喊聲。 斷橋迅速出腳,把黑鐵的腳爪子踢開。 一爪被撥開,剩下的兩支爪子也穩不住,黑鐵摔帶滾,一時之間不曉得該用哪隻嘴巴罵人才好。 「不要在這裡給我鬧事。」以妮聲音冷冷,「我們還得以這裡為根據地,萬一得罪了東離婆婆,我們就不能再也不能住在這裡了。」說完,她把黑鐵和斷橋變回人形。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把這裡當根據地?」黑鐵覺得很浮躁。 「因為隔牆耳得回來這裡回覆我們啊。」斷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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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