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ulao:最近看到一連串的[抗爭],都是因為[錢]而起,實在感到很遺憾!這讓我想起我的外公,因為當年是地主身分,結果為了家產,共產黨一當政,他立刻被下獄,最後被鬥死了家人都不敢去收屍!
怎的過去中國共產黨那一套[階級鬥爭],今天全都搬到台灣來了!!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因於大家不能彼此[異地而處]的體諒對方而起.加分法看自己減分法看別人,當然社會就永無寧日了!
其實非公務員應該想想,如果你的家人有幸任職公家機構,你是不是就會覺得他/她應該享受最好的福利保障呢?
想得更多一點,大家這樣斷人財路謀己之利,算起來就少了那分厚道,其實鬥垮了別人自己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而那些在職或退休的公教人員,說實在真正經歷過早期薪水微薄,鮮有人屈就公職的年代的老公務員已經屈指可數,又還能享用多少年?看開些[知足常樂]的過餘生也不錯.
而那些之後薪資節節攀高福利越積越厚的當今公務員,既然靠的是政府用納稅人的錢養著(其實自己也出了不少錢),在世界經濟不景氣,國家財政吃緊的關口,大家[共體時艱]認命的委屈個幾年,又有何不可呢?怎就要醞釀走上街頭?這樣造成社會的動盪不安,有於心何忍呢?何況還便宜了那些就等著你[鬧]得[越熱越好]的媒體?
我們是不是應該反思:為了[錢],犧牲了社會的和諧與國家的安定,值得嗎?
又有多少人想過:當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只能留下所有的東西卻帶不走任何一樣??
我想,大家實在應該好好想想:往生以後,你,能留下什麼??又[應該]留下什麼呢??
我想王永慶先生應該是給後代子孫留下最多財產的[富豪]之一了吧??但是我真的看不出他的子孫後代有多麼[蒙福],反而我聽到看到的是他們[明爭暗鬥],是各房兒女[撕破臉]的財產爭奪戰..這些恩怨如果沒有擺平,可能將來還會蔓延到第三代哩!
我真的很難理解,這位被尊崇為[經營之神]的成功企業家,他對國家社會的貢獻及經營理念是如此的讓人敬佩與津津樂道,但是為什麼他那些個在他用心用錢栽培下能受到高等教育又各自擁有一番事業的[同父異母的兒女們],不能感恩惜福以已經擁有的為滿足?卻要為了爭奪他所遺留下來的[錢]成全他為他的一生畫下完美的句點呢?
我想,或者也是這位神人的神機妙算,特別為我們後人編導的一齣[警世]劇吧??
但如果他真是[失算]了,若人真的有[在天之靈],王老先生在天庭俯視這齣[王家奪產]大戲的時候,應該會大嘆:... {為誰辛苦為誰忙?}吧??
我想唯有一開始就抱著為[只問耕耘不問收穫]為[眾生]無私奉獻的人,是不會斤斤計較[後事]的!..
回到我的主題:好好想一想,離開的時候我們能為後代留下什麼?應該留下什麼?
我想只有一妻一女奉獻一生於[公益]及[教育]的李教授,他的這篇文章應該能為你提供了一些答案吧!!??
為誰辛苦為誰忙? ■李家同
《2012/11/05 15:55》
我終於退休了,前些日子,我的心臟裝了枝架,也被送入了加護病房,也收到了病危通知書,總經理曾來看我,看到我戴了氧氣罩,我知道他再也不敢麻煩我了。
我是公司裡的資深職員,退休當然有個歡送會,歡送會上,總經理親自來了,他對我的評語倒是很有趣的,他說“李家同在公司的法務部工作了好久,也替公司打了好多有關專利權的官司,打官司不是什麼快樂的事,我實在不懂為什麼李家同肯一直在法務部做事,如果李家同想回去做工程師,他是可以做到的,但他毫無怨言地替公司打專利權的官司,我們公司對他非常感激,但是任何心臟裝了枝架的人是不能再打專利權官司了,我們只好讓他退休,好好地休息。”
總經理說了話,有些單位的代表送紀念品給我,我忽然發現有一位主管似乎有些面熟,然後我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
我開始在這家公司服務的時候,當然是工程師身分,有一次,有一家美國肯塔基州的公司控告我們公司侵權,而我們這個部門被牽涉在內,我因此被派去和法務部的人合作對抗,我告訴他們那家公司的專利是 1973年拿到的,但在 1969年以後,就陸陸續續有好幾位大學教授發表了有關那種技術的論文,其中最重要的一篇是比利時教授發表的,那家公司在申請專利的時候沒有澈底地查看相關的學術論文,而審查委員也沒有盡責,因此我向美國法院說那個專利應屬無效。
我記得我在法庭上出示那篇論文的圖表時,對方律師一副沮喪的樣子,我知道我們一定贏了。果真,陪審團判決我們贏了。
不久,我又打贏了一場官司。兩次都贏了,總經理就來和我商量,要我不再做工程師了,專心一意地到法務部門去做事,我糊里糊塗地答應了。
回想起來,我很快地就討厭這份工作,主要的原因是我無法想像我該如何應付那些陪審團,我一直搞不懂他們如何能懂得電機裡的技術問題,我有時覺得法官和他的助手也許懂一些,陪審團的成員就是街上抓來的一般老百姓,每次想到這一點,我就覺得很不舒服。
還有一件事也常使我疲憊不堪,因為我們的公司是很大的公司,有很多部門,這些部門的技術五花八門,但又常常被告,每次被告,我就要先將一些技術搞清楚,對我來說,這實在不容易,因為不能只懂得大意而已,我還必須搞清楚所有的細節,因為魔鬼永遠躲在細節裡。
有一天,我又被上司找去,他給了我一個好大的卷宗,告訴我又有人找公司麻煩了。我夾了這個大卷宗回來,開始研讀,不知何故,我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為誰辛苦為誰忙 ?”更奇怪的是,我忽然想念起我求學時候的光景,我知道那時候我們學生也承受壓力的,而且壓力也不小,但是好像那時候的辛苦是很有意思的,最可怕的人僅僅是老師。現在我回想起來,好像沒有一位老師是壞人,最多也只是面惡心善而已。就像我這種學生,課課難過課課過,論文寫得馬馬虎虎,指導教授懶得再指導我,找了一些護航的好友來將我送出了校門。
我越想越起勁,索性告訴上司,我要出去透透氣,我在公司頗為大牌,要溜就溜,無人敢管,我開了車往埔里去,因為這是我當年求學的地方。
車子開進了暨南大學,迎面而來是兩大排盛開的羊蹄甲花,這種開滿粉紅色花的樹一棵已經夠好看了,母校的校園裡有幾十棵這種樹。我又注意到校園裡到處都是大樹成蔭,我有一種衝動 :希望時光能夠倒轉,讓我回到當年在暨大電機系唸書的時刻。
我摸到了我做研究時的大樓,我知道暨大的大樓都不上鎖的,可以進得去,很自然地搭電梯上到四樓,我已不記得當年研究室的號碼,但我仍找到了它,它就在樓梯口。研究室的門是關著的,但裡面燈火通明,我不好意思敲門進去,但又捨不得離開,就在我在門口徘徊的時候,有一個學生走了過來,他顯然要進門,就問我是不是要找人,我說我並不是要找人,而是從前在這間研究室待過的畢業生,想回來看看這間研究室有沒有變了。他立刻開了門讓我進去,還將我介紹給了所有在埋頭苦幹的研究生,他們都對我微笑表示歡迎。
我發現一切都變了,我當年所熟悉的設備都不見了,換了一些新的儀器,我有點悵然,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回到過去,過去的日子永遠一去不返了。
那位開門放我進來的同學問我在哪裡工作,我告訴他我工作的公司叫做“愛爾發” (Alpha的意思 ),他聽了以後大為興奮,因為他也已經畢業,當完兵以後就要到我們公司,他忽然說要請我喝咖啡,我反正無事可做,就和他一起去咖啡館了。
這位同學告訴我他是他家族中第一位讀大學的人,更是第一位拿到碩士學位的人,他的父母都是勞動階級者,他深知他們的辛苦,這次他能進愛爾發公司,他的爸爸高興極了。他爸爸一再告訴他,他之所以能夠進愛爾發,當然應該感激教過他的老師,但更該感謝那些在愛爾發公司辛勤工作的人,如果他們都鬼混,這家公司一定早就垮了,這位同學再有本領,也不能有這麼好的工作。所以他今天要請我喝咖啡,一來因為我是他的學長,二來他要感激我的辛勤工作。
我一時變得無話可說,因為我從未想過,如果我工作得很好,一些年輕人會因而得福。從此以後,我不再抱怨我的工作了,每次拿到大卷宗,我就想起那位同學的話,我知道我必須認真工作,不是完全為了自己,不是完全為了老闆,更不是為了股東,而是為了下一代的幸福。這樣一想,我就覺得我的工作很有意思的。
我在同仁之中,算是退休得最晚的一個,突發心臟病以後當然只好退休了,其他同事早就告老還鄉了。我們公司中還有一批同事在公司股票最好的時候就退休了,退休的時候只有四十幾歲,他們宣稱要享受自我,其實幾年以後,就有活得不耐煩的情節,有些人想回鍋,但沒有人要他們了。這些同事們沒有像我如此地幸運,我知道我要為下一代工作。
在我退休的時候,總經理表示他不懂為何我肯在法務部做這麼久,我沒有告訴他我的故事,現在他應該知道了,希望他知道我並不是個成天為他賣命的人,我想到的是我們的下一代。
http://reading.cdns.com.tw/20121113/read/zhfk/SB0010002012110515035599.htm
Lord, make your promise come fully true.
Break the rods of the oppressors.
Burn the tramping boots.
Let the time of the garments rolled in blood come to an end.
李家同
孫運璿榮譽講座教授
(300)新竹市光復路清華大學資訊工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