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4716個願望 (續) - 只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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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84716個願望 (續)

2009/01/14 15:43:42瀏覽171｜回應0｜推薦0

6
我第一次看到小惠哭。
我是該吻她，然後說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猜是因為我沒有這樣做，所以她哭了，並不是因為我說做我的妹妹。

以前有一次我媽跟我爸吵架，我媽一生氣就把珍珠項鍊硬生扯斷，珍珠一顆顆掉下來，她用手怎麼盛也盛不住，現在小惠的眼淚也是一樣。
一陣慌亂，我不知道該說甚麼：「對...呃...對不起！」我手伸出去輕輕放在她擷著眼淚的手背上。
「為什麼你要道歉？為什麼啊？」小惠聽起來又生氣又傷心。
「妳哭了啊！嗯...你不常哭的...」我想應該是因為我沒有吻她吧。
「當什麼妹妹啊！你爛透了！」
她怎麼突然提到當妹妹的事「嗯...你做菜好吃啊，又...嗯...又會打掃房間...」我越說越小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蚊子。

哭聲突然停了，小惠抹抹眼淚，頭也沒抬，一轉身，開車門，急急的走進大門，甚麼也沒說。

你爛透了！你爛透了！你爛透了！你爛透了！你爛透了！你爛透了！你爛透了！你爛透了！
「她對我說你爛透了！」我對Angela說，我省略了很多我想親小惠的橋段。
「聽起來是沒有甚麼不好，不過對她來說很不好吧，不然幹嘛哭呢？」Angela兩腳曲著雙手抱著膝蓋，像個孩子，挺可愛的。突然覺得如果她是妹妹也挺不錯的。Angela還比較像妹妹吧，妹妹通常不煮菜不打掃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小惠是甚麼呢？
「啊！那她真的滿像妹妹的」Angela像想到什麼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對我說：「你還記得我們那次去吃飯嗎？我們講了超多的，後來回來在車上我有告訴你啊！小惠那時候說了一大堆你喜歡吃甚麼、不喜歡吃甚麼、還有一大堆怪癖的，她還有說『你這大哥超難伺候的耶』聽起來她真的把你當大哥了...那她為什麼要哭呢？」

那她為什麼要哭呢？

Angela為什麼在這呢？
她說她是我女朋友，不能分開太久的。她會當我女朋友當到甚麼時候呢？那小惠怎麼辦？什麼小惠怎麼辦？為什麼我要想小惠怎麼辦。

聽說金剛跟小惠在一起了。
「挖！果然那天去看電影有效啦！」金剛樂不可支，又坐著電腦椅轉了起來，他怎麼轉了好幾趟頭都不暈呢？
「有效個屁，你明明在睡覺，打呼還很大聲！」我瞪他，我對他的態度好像越來越不友善了。
「我戀愛了！喔耶！我好喜歡小惠喔！小惠我愛你！厚嘿！」他邊說邊拿出一個熟悉的便當盒。
「她幫你準備便當？」幹！好機八！
「她今天請假嘛！不能跟我一起吃，就以便當代人囉！」他邊說邊打開「哇！一定有我最最最喜歡的雞...翅，咦？我比較喜歡雞腿說」

她還記得我不喜歡雞腿裡老是看起來腥紅的肉。

「因為小惠不喜歡雞腿裡紅色的肉。」我好難過，我離開實驗室，走去廁所。

7
我和Angela看著電影。
「人類在結婚之前，都會先說我愛妳嗎？」Angela轉過頭來問我。
「照理來說應該是」
「所以，說我愛你就可以結婚了？」Angela轉過去盯著螢幕，看著男主角跪下來亮出光芒耀眼鑽戒。
「也不算是啦，應該會先交往，然後像這樣求婚，女生答應了就可以結婚了吧」
「交往？我們也會結婚嗎？」
我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啊？」
「也對啦！你根本沒說過我愛你，我們怎麼結婚。」Angela繼續盯著螢幕，看著女主角淚光閃閃，一手遮住嘴巴激動的說我願意。
我突然想起金剛曾經跟我說過人神共憤的事。

電影中男女主角抱在一起了。
對呀！為什麼我沒有跟Angela說過我愛妳呢？

「人類為什麼要說我愛妳呢？」Angela轉過頭來問我。
是誰說要看這部片的阿？Angela今天怎麼問題那麼多「呃！嗯...就喜歡對方吧！」
「喜歡對方是甚麼感覺？」

喜歡對方是甚麼感覺？我喜歡Angela嗎？我發現我第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我不喜歡Angela嗎？怎麼可能不喜歡，只要是男人都喜歡正妹的呀！那Angela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嗎？」Angela問我。
「你你你你你問我？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吧」
「你喜歡我嗎？」
「嗯...是吧...」
「那為什麼聽到要結婚你好像很緊張」Angela問得很有邏輯，她看起來很無辜，好像是在幫別人問的一樣。
「呃...嗯...大概因為你不會做菜吧...然後又不打掃家裡...」
「喔！所以你喜歡會做菜又會打掃家裡的...ㄟ！電影演完了」

我突然覺得看電影好累，跟Angela看電影好累，跟Angela在一起好累，跟正妹在一起好累，我突然覺得要分辨我喜歡正妹還是我是喜歡Angela，好累。小惠多好啊！她不是正妹，喜歡她就是喜歡她，不用分辨。

喜歡小惠喔？

8
「朋友妻，不可戲！」金剛在我桌上拍一下「不要糾纏小惠！」
唉呀！看來小惠跟他講了，我昨天打電話給她。這還是我第一次打電話給她，原來她有裝來電答鈴，是我們最喜歡『K歌情人』電影主題曲。
其實我只是想跟她說，跟Angela在一起讓我覺得好累。我想說小惠有經驗，因為她以前有男朋友的時候也有跟我說過她覺得很累，我想她應該了解為什麼我覺得很累，我也想跟她說，我好後悔我是第9384716個願望得主，如果我再晚一秒許願，可能就會變成9384717，沒有喔，有可能是10384816，世界上在同一秒許願的人何其多呢？

小惠有點生氣，她說她不想聽白癡的天使故事，叫我不要煩她，所以我只好掛電話了。

掛電話後，我也有點生氣，我第一次跟Angela吵架，其實是我的錯，因為我說我跟她繼續在一起會人神共憤，她說不會，我說反正天使就是不能跟人類在一起，她說我怎麼這麼不講理，不想待在這了。然後，Angela就離開了。

如果我是第10384816個願望，我就不會遇到Angela，小惠也不會是金剛的女朋友，那個有雞翅的便當也是我的。我好難過，我坐在床沿，雙手撐著頭。

唉！我喜歡小惠。

9
現在許個願望嗎？
2010年的天堂樂透不知道是幾號？
小惠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