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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06 23:01:33瀏覽78|回應0|推薦0 | |
今天很重要。這是在行事曆上我特別用紅筆標記的一天,雖然不知道如此重要的理由,可我想那對於我的人生而言,肯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最起碼我從那張張嚴肅的臉上看不到一線生機。
偏偏越是提醒越容易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就是我,像一隻無頭蒼蠅般,繞著那與眾不同世界打轉。就算每個人都應該有過睡過頭的經驗,但絕對很少人在重要場合可以將事情拋之腦後,非得等到那一聲又一聲催魂般的手機鈴聲呼喚,才願意回到現實的世界。
我一臉倦意伸手接起電話,剛清醒的聲音是有些小聲:「喂?」
「妹妹啊,爸爸媽媽今晚不回家吃,妳就自己搞定。」
「知道了,我今天好像還有別的事得去忙。」我走下床,在鏡子前看著一頭如鳥巢窩的頭髮。
「什麼事啊?」
「昨天不是告訴妳和爸爸,要去機場接一個學長嗎?」
「喔,所以妳現在在機場了嗎?聽妳的聲音我以為還剛睡醒呢。」
在媽媽說完話後,我雙眼突然睜大好幾倍,盯著床邊的鬧鐘看了一遍又一遍,我高分貝地大喊:「完蛋了!」
媽媽聽見我的尖叫聲,關心的詢問道:「怎麼啦?」
「媽,我有事要忙,先不多聊了。拜!」根本沒有多餘解釋的時間,我連忙掛上電話。心理一邊哀怨地望著被我按掉的鬧鐘,畫面仍顯示在12:30。
這是多慘酷的事情啊!
我驚慌的拉開衣櫃,隨意拿了件衣服套上。看看手機,並沒有半通電話,自然連簡訊也沒有半封。正當我仍為此感到慶幸時,想為自己睡過頭添點好的可能,我腦中浮出了那張張冷嘲熱諷的樣貌,心又一緊,趕忙的衝出家門。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先去松山機場再說,邊坐內湖線時,手機也沒閒過,打電話給吉它社同學問清楚在哪集合,撥了好幾通電話都呈現未接,終於手機在我撥出最後一通時,一聲不耐煩口氣先由電話那端傳來。
「喂!」
『學姊,我是季柔安。』
「有事嗎?」
學姊一付無謂態度讓我有些亂了頭緒,緩緩我才開口:「我想問一下妳們集合地點在哪裡?」
「現在幾點了?我想妳不用來也沒關係的。」她與身邊的人說著。
「對不起,我盡量在十分鐘內趕到。」
「喂?」
才想說已經快到松山機場,與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電話那一頭居然斷了聯繫。我來回呼喊了幾回,甚至還懷疑是否是靠近機場而收訊不良,於是在走出捷運門時按下回撥健時,電話那頭傳來「用戶關機」,才真的確定學姊是掛了我的電話。
沒錯,那一聲毫不留情喀擦聲,是對我的不滿宣洩。但情有可原,凡是認識學姊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她最討厭遲到的人,加上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我,所以
當她毫不留情地指責我的不是時,我自然欣然接受。
這該叫做一種常態的習慣吧。我沉靜收起手機,沒有任何情緒,反正這也已經不知到第幾次被人刻意迴避了。
要是這時候小慧知道了,她肯定會罵為什麼可以這麼厚臉皮,像個沒心眼傢伙,難道看不出這些人並不歡迎像我這樣的人嗎?
小慧是這些年來,唯一真心對待像我這樣沒朋友的人,她的話總是毒到可以殺死一個人,但多半她都是為了身邊的人好,這點我很清楚,也才不至於每每被那毒蛇般的話折騰生不如死,最起碼比起那些冷嘲熱諷的人,她的這些話聽來悅耳多了。
我曾想過,這世上好像只有小慧懂得我的一切,包含了我一直拼命守護身上最後一個東西,尊嚴。
很可笑吧,這話由我嘴上說起,的確讓人有一種在拿石頭砸自己腳的快感。我就是一個挺怪的人,常常在大家忘了有我這麼一個人的時候,我卻又出現在某一個社團裡,儘管我知道他們也不是打從心裡歡迎我的加入,但為了維繫一個社團長期經營,我則是他們最大助力,加上我夠壯碩,又何說得不償失。
而當初積極邀我參加的時候,只因為他們社團一句標語讓我斷然地決定投入,這句話說著:老天爺賜與了與眾不同的能力,別辜負了這份天賦,敞開你們的心,你將發現生命中的不平凡。
明明是非常古典的廣告宣語,但我卻默默地踏了進去,至為了體驗不平凡的人生。
『對不起,我遲到了。』
從機場門口,大老遠就看到熟悉一群人正在集合,於是我奮力甩了多少油脂,才氣喘吁吁跑到這群人面前。
換來是大家沉默,抬起頭看到大家眼神中透出了一股詭異的訊息,他們互視對方卻又不苟言語。好像完全沒預料到我的出現。
『那個…大家等很久了嗎?』我說。
仍是一片沉默。
我扶著眼鏡轉向另一頭,為了掩飾這尷尬氣氛,我只好閉上了嘴巴退居在後面。
「各位同學,待會學長到的時候,記得剛交代過送花的喊口號的,還有…」學姊眼神突然飄向在角落待的我,「那個誰?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有些錯愕指著自己,望著其他人紛紛投射的眼光,我感覺全身不自在。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是出在我遲到。而應該算是他們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算進這社團一份子。他們等的不會是我,而要求他們同等心態讓我可以一同分享,依據現實意義而言根本是無羈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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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