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將近．一向怕塞車及人群擁擠的弟弟特地在昨天他休假時就帶著姪子與媽媽和我去瑞芳的台北聖城．去掃父親的墓．.

父親是於2006年11月11日病逝於他生前所服務的臺大醫院．歲月匆匆．父親已經離開我們將近２年半了．很多時候我很想念父親．因為父親生前最後的歲月就是與我及母親一起生活．在他去世的前六年他就中風．所幸算是中度中風．而且是右手能動雙腳能走．因此生活機能算是還不錯．父親生前其實很嚴肅．與自己的子女不太交談．但每個週末住在內湖的弟弟必定來接他出去與家人一起出外吃飯．每到週末他就等著弟弟的車子來載他出去.平日他都待在家裡.不是看電視就是睡覺.父親喜歡搭著弟弟開的車．用著不甚清楚的言語問著弟弟許多在街上的景象．好像每個週末與弟弟家人共同外出是他最為快樂的一件事.而且他更是喜歡看到弟弟的二個小孩．對小孩看漫畫及拿在手上的電動都很好奇．

父親走後.每周的家庭聚餐仍舊延續著.很多時候我們還是去以前常去的餐廳.去那些餐廳時.感覺都留有父親的記憶.都會回想當年父親種種「趣事」.譬如因為他行動不便.有回找到一家餐廳在二樓卻沒有電梯.父親吃力地走著樓梯.到了離開餐廳時要下樓.竟然因為生氣還當面詛咒人家餐廳會倒閉.把在一旁原本攙扶他的姪子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被他詛咒的那家餐廳沒倒閉.倒是父親走後我們常常去的中山北路一帶的富都飯店已吹熄燈號.而父親喜歡的港式飲茶「湘廚」中山店也收了.

家中二樓的客廳擺著父親的遺像.客廳的一邊是父親晚年躺著的病床.那是弟弟特地從醫院訂制的病床.好讓父親方便上下床.其實本來就不多話的父親在晚年也很少話.可是他會常常起來去洗手間時.走過餐廳打開冰箱.拿個水喝或只是打開冰箱望了許久.好像冰箱是他的好朋友.總感覺雖然父親晚年是某種安靜的存在.但一等他離去.現在我每每在二樓客廳看電視.望著父親的遺像.想念著從這空間中消失的父親.常有種莫名的悲痛湧上心頭.真的希望父親在另一個世界裡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