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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23 23:14:55瀏覽1359|回應0|推薦3 | |
綠楊巷陌秋風起,邊城一片離索。 這是姜夔的自度曲。大約是光宗紹熙元年(1190)作者客居合肥(今屬安徽)時的作品。原題下有序云:“合肥巷陌皆種柳,秋風夕起騷騷然 ;予客居闔戶,時聞馬嘶,出城四顧,則荒煙野草,不勝淒黯,乃著此解;琴有《淒涼調》 ,假以為名。 凡曲言犯者,謂以宮犯商、商犯宮之類,如道調宮“上”字住,雙調宮亦“上”字住,所住字同,故道調曲中犯雙調,或于雙調曲中犯道調,其他准此。 《淒涼犯》這個詞調 ,是仙呂調犯商調,兩調住字相同,所以可以相犯。 序中所說的“犯”調,就是使宮調相犯以增加樂曲的變化,類似西樂的轉調。所謂“住字”,即“殺聲”,指一曲中結尾之音 。 這首詞上片描寫淮南邊城合肥的荒涼蕭索景象,下片在對昔日遊冶生活的懷念中隱隱透露出一種“黍離”之悲。無限感慨,都在虛處。 發端兩句,概括寫出合肥城的荒涼冷落。“合肥巷陌皆種柳 ”,詞人將“綠楊巷陌”置於“秋風”“邊城”的廣闊背景中,以楊柳的依依多情反襯秋日邊城的蕭瑟無情 。就更容易突現那“一片離索”。宋朝王之道《出合肥北門二首》描繪南宋初年合肥附近的殘破景象是“斷垣甃石新修壘,折戟埋沙舊戰場。闤闠凋零煨燼裡 ,春風生草沒牛羊”。“一片離索”全屬寫實。 接著,作者拋開對客觀景物的描繪,將自己此時的心情用“情懷正惡”四字,溝通了與讀者的聯繫,隨即又在上述這幅畫面上抹上“衰草寒煙”的濃重一筆,再著一“更”字,寓情思于景語中,於是,畫面便在景情交融的高度上融為一體了。 至此意猶未盡,歇拍二句再反實入虛,借助帶有某種特殊格調的比喻,傳寫自己身臨其境時的感覺:行經這座曾經繁華一時的名城,就好象當年隨將軍出塞的士兵,在荒無人跡的沙漠上艱難地跋涉,所感受到的是四處蕭條,一片荒涼,讓人難以忍受的無邊無際的寂寞孤獨。 部曲,此泛指軍隊。迤邐,曲折連綿貌。這個比喻,為暗淡的畫面注入了一定的時代特色,它啟發當時的讀者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靖康之變以來的種種往事,不禁興起沉深的家國之恨,身世之愁。因而,這句比喻性聯想所觸發的滄桑之感,也就進一步深化和昇華了畫面的意境。
如果說換頭三句是通過對西湖的優美風光及遊樂生活的描繪,反襯了淮南合肥的冷落,則此二句對於西湖蕭條秋景的描寫,乃是由於作者置身于淮南的現實環境,受到周圍景物的觸發,因“情懷正惡”而對西湖景物進行聯想的結果,時空的穿插在這裡得到了和諧的統一。作者愈是感到眼前環境的淒涼黯淡,對西湖舊遊的懷念之情就愈加強烈。 寫到此處作者猶覺意思未盡,但是,姜夔卻把鴻雁傳書這個人們熟悉知的故事再翻進一層:只怕大雁行色匆匆,不肯替我帶信,因而耽誤了日後相見的約會。所以,“羊裙”只是空寫,懷友之情也就始終無法開解,這就使讀者對詞人的寂寞處境和悲傷情懷更加同情。 關於它的聲情,正象龍榆生所說:“在整個上片中沒有一個平收的句子,把噴薄的語氣,運用逼側短促的入聲韻盡情發洩。後片雖然用了兩個平收的句子,把緊促的情感調節一下;到結尾再用一連七仄的拗句,顯示生硬峭拔的情調”(《詞曲概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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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詩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