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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5/02 10:38:15瀏覽749|回應8|推薦88 | |
閃進眼中的第一個畫面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除此,我所能看見的一切皆是空泛的白,虛空的好似什麼都不存在;連我與我看見的白,甚至是那張如樹幹被擠壓變形的年輪的臉都應該不存在。 紅衣長袍的袖擺翩然在風中搖曳的悠然,便成為此時唯一的生命。 目光剛隨飄動的紅袖擺停住,便瞧著一名身穿紅衣長袍的老者掛著微笑緩慢的移動,一如他拄著高過頭頂的拐杖步行的速度,那身形慢得好像只是我的心在移動。我定神緊盯老者,只瞧得鶴髮瀑垂,唯炯炯的黑瞳透出的靈氣足以懾心,但手中的白羽毛扇子卻不協調的顯白。就好像接受到什麼沒有訊號的暗示,不經意把眼神移至老者手中的長木,老者忽將長杖橫握,想都沒想便伸手抓住木杖的尾端。 頓時,拋去了重量,留下身體的影像,隨之也轉換了時空。在虛無又真實的無重力空間飄起又下降,在被染紅的天空與赤紅的大地間徘徊。 仰望,看不見盡頭,也未見絮雲飄忽。天好似著火了般火紅,卻未真正見到一絲火苗。離我更遠的更高處是數個發光星體的領空,這個天空的發光原絕非僅由太陽佔據。 低頭,看不清景物,朦朧地如雨後湖面水氣飽滿的濃霧世界,但我能確知沒有熟悉的高樓林立。幾聲巨響由遠而近,大地便彷彿發了狂般怒吼,從底部噴發出炙熱的土壤,在地面畫下一刀又一刀的刻痕,像自殘。 也不知道是大地震動揚起的塵土,還是天上瀰漫的煙霧包覆眼前的世界,直到淒厲的哀嚎震跑接近地面的朦朧,我方見人類四處逃散的驚慌模樣。這些人類與我所知的人類不盡相同。他們的雙手與雙腳長度相當,肩膀特別寬闊,不論男女形體高大粗壯,體毛濃密覆蓋全身。但確知跟猿猴又大不相同。 少數人雙手捧物的,或婦女抱孩子的才用雙腳前進,更多的人類是使用四肢奔跑的。當大地的自殘加劇,許多用手捧物的人不及逃開地面張開的口,紛紛掉進深淵,更多的婦人小孩栽進裂縫被大地吞食,而背向天,四肢逃走的人速度卻很快,一下子距離我的視線好遠好遠。 我想知道究竟是天上的發光體墜落,亦或是地心肆意的噴發發出不絕於耳的爆裂聲,而更用心傾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絕對是一場末日的景象。而我與老者在天地之間,看著這個世紀的毀滅,沒有多餘的任何想法,就只是看著所有的人類逃竄。 有些人類在奔跑的時候穿過我的身體,有些在我的眼前變成與天地相同的腥紅,有些則破碎成無法合併的零散軀塊......沒有任何人發現我與老者飄忽在此沉默的看著這場浩劫,這麼想的瞬間正與一個抱著年約三歲孩童的母親四目相對。她看見了在空中游移的我們。那位母親的雙膝用力跪下,雙眼揪住我與老者,奮力高舉孩童,沒有語言,卻從盈滿淚水的眼明白她發出祈求的訊號。 似乎是不可以這樣做的。可是,在那一瞬動念下無意識伸出的雙手,已經與男童的手緊緊相扣;母親叩頭的聲音,大過遍地的哀嚎。又一次決定性的毀滅聲,紅色和灰黑色,白色的光影交錯,亮光如刀,刀刀直刺雙眼。我閉上眼又睜開,感嘆被摧毀的天地竟美麗得如此驚心動魄,如此無語的令我懾服。 這一世代的人類,滅絕殆盡;只除了我手中的男童。 再下一瞬間,我深知自己犯下大錯,卻不因這一念的惻隱後悔。紅衣老者無語,揪著我輕輕搖頭。 再轉個光景,男童在一個新的世紀被留下,我也降落在沉重的軀體睜開雙眼。這個世紀依舊如昔,人類仍在毀滅大地與自我。我閉上雙眼,探詢觀想中的老者,想問問那些人類犯了什麼錯要遭受滅絕的恐怖。老者仍是不語,僅發出慈愛的微笑與鶴髮和紅袍散在風中無影無蹤。 ~"~原稿完成於2012/01/17晚間20:34 我見過您~~~ 這是亞莎崎今年四月到釜山梵魚寺進入一間被大石頭遮住的山靈閣裡的一個念頭。當時,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畫中的這位紅衣老人,當時在山靈閣中靜坐許久愈瞧畫像愈覺得似曾相似。昨夜整理文稿的時候,赫然發現這一篇書寫於今年一月十七日的夢境,頓時恍然大悟。現在,亞莎崎知道了,是曾經在夢中見過的紅衣老人。在亞莎崎還沒去釜山之前就見過了。這麼說...大家相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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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