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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8 11:45:30瀏覽94|回應0|推薦0 | |
某日,一大早頂著初夏的陽光,搭上開往台中的高鐵列車,到鹿港出差。 我凝眼著窗牖之外,原本全然陌生,但漸已熟悉的風景,油亮亮的村莊田園,一度撩撥著我思鄉的輕愁。 年屆半百,如今眺望著窗外稍縱即逝的風景,心海深處的孤獨與寂寥,在車廂內兀自渲染開來。 高鐵列車漸行漸遠,我信手自公事包取出平板電腦,隨意塗鴉,並帶上耳機,一面寫著詩句,一面收聽著某家電台的廣播節目。 因為工作的關係,輾轉人間,十方飄泊,倏地之間已近30個年頭。 對我而言,經常輪調更換工作環境,是一項極為嚴苛的挑戰與考驗。 每每過了幾年,當我已經完全融入服務機關的文化與環境時,又得準備調往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機關。 那是一種,有若「失根的蘭花」,永遠無根柢,注定流浪、孤獨,承受著一種潛伏性莫大的風險。 就在我隨著高鐵列車的律動,即將進入夢鄉的當下。電台節目主持人正娓娓訴說著一個佛教禪宗發人深醒的故事。 「雨後的某一天,老和尚與小和尚下山化齋。途經一條小河,水流很湍急。因為沒有橋,師徒只好涉水過河。正當他們要過河的時候,有一位女施主叫住了他們:「師父,您能幫我過河嗎?水流太湍急我過不去。」 小和尚一臉愧色:「施主,你還是等水緩和時再過去吧,我們是出家人不太方便。」而在這個時候,老和尚已經蹲下拍拍肩說道:「女施主,老衲揹你渡河。」就這樣,老和尚揹著女施主過河。 小和尚跟在師父後面感覺很鬱悶,心裡在想:「男女授受不親,不近女色,更何況是和尚。」過了河,老和尚放下了女施主,師徒就繼續上路了。小和尚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心裏一直在想:「師父平日教導我們,出家人不近女色為何今日竟揹了一個女人呢?」 到達城裡,老和尚正準備化齋,小和尚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師父!你平日教導我們不近女色,今日為何自己又揹了個女人呢?」 老和尚笑答:「徒兒,師父過了河,已經把她放下了,你怎麼還一直揹著啊?」 聽著,聽著,列車即將抵達台中站。 我急忙將平板電腦收妥,準備下車。 我暗自在想。 就任它隨波逐流,無罣無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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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