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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19 23:38:57瀏覽982|回應2|推薦60 | |
因為今生有約,所以【穿梭時空三十年找真愛】 夢 迴 第二天,找到了王瑞安他媽教書的學校,打聽之下,民國六十五年就搬了,到那兒去了?沒人知道。 總算有個校裏老一輩說出了一點因由。 『老師他讀軍校的兒子好像在軍方出了事情,一直沒回來,老太太死了,一家子就搬走了。』 『有沒有個馬祖姑娘到家裏來過?』 『沒印象,那陣子他家出入的人可真不少,連警察都盯上了,那個時代嘛,若不是老師他先生是搞國民黨黨務的.搞不好一家子都會不見,白色恐怖的時代嘛。』 『有人曾經看過他兒子嗎?』 王瑞安問,他跟本就沒有眼前這位老老師的印象。 『我是看過幾次,當時讀軍校,穿得帥帥的,有你這麼高吧,三十多年了,沒印象了。』 『附近總有和老師家走得近的人吧?』 『去阿甲他家問問,他們走的近,聽說阿甲的兒子當兵時受到他兒子的照顧,所以阿甲一直記在心中,若不是他一家常提起,沒人記得了。』 問了路,出了學校溫媽就帶著王瑞安和雅芊找阿甲。 『認識阿甲?』 『知道,但現在長什麼樣子不知道了。』 王瑞安嘆口氣,溫媽一樣,從剛剛和老師談話中就可以看出來,老師雖然是和她談話,眼中卻直盯著王瑞安看,他就是這麼引人注目,連女兒都迷上了他。 『請問阿甲兄在嗎?』 王瑞安先上門打聽,是個女人家。 『我爸在,那裏找?』年輕人,竟然想跟公公稱兄道弟,女人家有些不高興。 『想打聽一下范老師的事,三十年前的事。』 王瑞安說。女人有點疑惑,三十年?好遠喔。 請出了阿甲,才知道什麼是【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不改鬢髮催】,阿甲垂垂老矣。 『范老師還記得嗎?住宿舍的女老師。』 『誰找他?』 『她兒子的朋友。』 溫媽接著答,她知道這種事只有她出面,否則場面難以收拾,搞不好會嚇死人。 『妳?』 阿甲看看她,又看看王瑞安,指了指王瑞安問: 『妳兒子?』 『不是,朋友的。』 『長的真像范老師的兒子,是不是她孫子?』 『不是啦,范老師一家搬到那裏去了?』 『來,裏面坐,阿香,去拿些涼的,我泡茶,找阿勇回來,說我有事,還有叫妳媽出來。』 有得聊了,王瑞安點點頭,率先進了屋內。 阿甲先前聽了媳婦的說法,對方稱他為【兄】而不是【伯】,現在又看到了動作,心裏想著,這事奇怪。 『范老師一家自從他兒子在馬祖出事,就多了很多事。』 上完茶,點了菸,阿甲還是看著王瑞安講話,大家沒出聲。 『他兒子太強了,做兵做的呱呱叫,我兒子回來都說他在軍中太有夠力,別師的官都聽他調。』 王瑞安心中有些慚愧,只是一通電話,同學幫忙,而且到了南竿都沒去看他兒子。 『我兒子還說,他出名到全島都知道,報紙都有登。』 阿甲繼續說,眼也沒離開王瑞安。 『他連人家馬祖女人都帶回來了,我兒子說那是最漂亮的女人,我還不相信,等看到了才知道,原來女人有這樣漂亮法的。』 王瑞安心中一緊,趙明月回家了,溫媽和雅芊也看向他,阿甲有點不相信的搖了搖頭,看著王瑞安不說話。 『他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她媽。』 王瑞安拉握雅芊的手向阿甲解釋,雅芊愣了一下,趕快點點頭。 『我不管你說什麼,我只說我知道的給阿凱的兒子聽,阿凱不該是那種小人,我看著他長大,放了一家人不管,自己亂跑,好好的家不見了,那個漂亮馬祖婆幫他做了一切。』 人老了,見識多了,看出王瑞安是誰,只是以為是他兒子。 『范老師怎麼了?』 王瑞安急急的問。 『出事那年,很多人到他們家,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家在大陸很有勢力, 沒有人知道阿凱的下落,都在找他,連警察都在門口站了兩天才撤走。 好像有人說他沒事,反正那時 蔣經國主持一切,也沒人敢問,只有我們這些受過他們家人照顧過的才不管一切,去他們家看范老師。 我們都有孩子給范老師教過,她為孩子出學費,帶孩子回家吃飯,那個時代鄉下人窮得沒褲子穿。』 老人家講話只有聽的份,一打岔要再回來,可有得等。 『那年中,阿凱出事沒多久,老太太,范老師的媽過逝了,出現了一群人去上墳, 我也在黑社會混過,但是當時就有那麼多人出來,我才知道大陸的幫會真的大,能跑到台灣的就有這麼多人。 就在那一群人中,我第一次看到了阿凱的馬祖婆,漂亮的馬祖婆,我兒子指給我看的馬祖婆。』 連說了三次,三次形容的就是趙明月一個人,雅芊不由自主的看了王瑞安一眼,手更用力握住了他。 阿甲只是看著王瑞安,有些不解的說著: 『那年秋天,漂亮的馬祖婆進了范老師的家門,范老師一家人趕都趕不走,硬是住下了。 別以為范老師是壞人,老師就是老師, 范老師跟我說, 沒有理由叫人家到家裡為阿凱守活寡, 漂漂亮亮,標標緻緻的一個大閨女,誰見誰喜歡,又是老師,嫁誰誰幸福一輩子, 是阿凱沒這個命娶不到,害人家一輩子可使不得。』 沒人說話,阿甲的太太,媳婦,還有街坊鄰居都來了,聽阿甲又在跟外人說范老師家的事,老一輩的都覺得眼前的人就是以前阿凱的翻版。 『那個馬祖婆可真的漂亮又賢淑, 沒去上班,就在家中照看范老師, 那年,范老師還有王先生也不過五十多,那用人照看; 喔,你沒看過,只要馬祖婆一出來買東西,大家都不做事了,爭著去看, 我兒子就說,在南竿,他們會在她朋友開的店裏坐一天,就等她下課,好看她一眼, 對了,她的朋友也來了,也很漂亮,就可惜手斷了一隻。』 王瑞安有一點激動,雅芊和她媽則是只有聽的份,畢竟王瑞安沒提的事太多了,阿甲也沒說話,看著王瑞安想心事。 這時,有個中年人進來了先向阿甲叫了聲爸,一看到王瑞安就叫道: 『這不就是王大哥,不可能,不可能,應該是他兒子,他比我大,兒子卻長一個樣子。』 阿勇這一說,大家都開始說話了,反正人多嘴雜聽不清礎,就說議論紛紛好了。 『我不是王瑞安他兒子,請繼續說好嗎?』 他要知道結果;雅芊想了一想,王瑞安真的太聰明了,他說不是他的兒子,並沒有騙大家,男生有這種機智的不多,自己就沒遇上。阿甲搖搖頭說: 『管他的,那個現在在大陸當大官的宜蘭人,當初也是官校畢業的,從外島跑過去的,阿凱也可能一樣,跑過去,現在子孫來找祖先, 管他的, 范老師說,在這裏每天看的,想的就是阿凱,會受不了,家裡所有阿凱的相片都收了, 只有那個馬祖婆房裏掛了一張放大的, 我真的看過,是范老師叫我去幫他修屋頂才進到馬祖婆的房裏看到的, 馬祖婆穿著紅大衣,水噹噹的,阿凱就穿著軍服站在旁邊,兩個人手牽著手,真是一對,就像現在這樣,跟阿凱一個樣。』 阿甲看著王瑞安說。 王瑞安似乎給催眠了,竟然舉起了握著雅芊的手拿到嘴邊輕輕的親了起來, 雖然時代很進步了,在鄉下這種舉動還是嚇人,每個人都不說話,只有雅芊和溫媽知道,王瑞安又陷入了追思中。 久久,阿甲瞪著王瑞安的眼才移了開來,猛吸一口菸後,重新瞪著回過神的王瑞安說: 『馬祖婆看到我在看相片,也知道我和你們家的關係,拿出一本相簿,很珍惜小心的給我看, 都是阿凱和馬祖婆在馬祖結婚的相片, 相簿是那種黑底的,照片在中間,有膠布封著那種舊相本, 每一頁,都有寫字在照片底下,我不認識字, 但是,』 阿甲停了下來,看著又精神恍惚的王瑞安, 很久,很久像是有了領悟,才說: 『每一頁上都是密密重疊的白灰色水漬,一塊壓一塊,』 阿甲又停了下來,如果針掉在地上一定聽得到,隔了一陣子,阿甲對著王瑞安一字一字的唸: 『那 都 是 眼 淚。』 『看 一 次 相 片 流 一 次 淚!』 王瑞安親吻的動作停了,眼淚卻成串的往外流,順著臉龐,滴在雅芊和他的手上,滴在身上,滴在腿上,滴在椅子上; 雅芊也哭,並想幫王瑞安抹眼淚,王瑞安搖頭不讓她抹; 年代久遠,紅漆椅子給坐磨的非常光潔明亮,成深紅色, 一滴,兩滴,三滴, 滴滴淚水在椅子上匯成珠,在燈光的反照下就像血滴, 是王瑞安淌下的血淚, 王瑞安的心正在淌血。 沒有人制止這個給定了格的畫面, 因為阿甲他也老淚縱橫並不准大家有動作。 好久,好久, 王瑞安整個上衣和褲子幾乎都溼透了,淚水也枯乾了,他沙啞艱澀的問道: 『後來呢?』 『後來范老師一家就搬走了,沒有告訴任何人說是去了那裏, 傳言很多,有說到了台東,有說在高雄見過,沒人知道在那裏, 聽說范老師和王先生都過身了。』 王瑞安的臉色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眼神也在剎那間失去了光彩,嘴一直嘀咕抖擻著但沒發出聲音。 阿甲清了清嗓子表示還有話要說,王瑞安回過了神仔細聽: 『在馬祖婆到了沒多久,有一個粗黑的三十多歲人也搬進了老師家,以後還是一起走的, 我曾問過范老師,』 又是一停,像賣關子,然後瞅著王瑞安說: 『范老師說, 他就像你以前的【大大】, 是來照顧馬祖婆的。』 王瑞安一聽到有人搬進來就猛的站了起來,抓著雅芊的手鬆脫了。 等聽到【大大】一詞,眼中好像又有了精神, 現在雖然大把的眼淚又蹦了出來,但是卻像有了希望的樣子。 沒再問,既沒道謝,也沒道歉, 一轉身,眼淚跟著向四方飛洒,大步的走向室外, 人群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通道,溫媽和雅芊邊抹著淚追了出去。 站在門口,王瑞安回身面向屋內, 淚還流,心已定, 直直的長跪向著屋裏的阿甲嗑了三個響頭,起身上車走了。 所有人都愣了,阿甲抿抿嘴,停了一陣子才說: 『長這麼大,有些事一定要信, 牽手的,拿土地公金來燒,馬上先拜, 阿勇的太太,馬上準備三性, 等下我們到大明宮關帝廟去拜。』 有街坊問原因, 這回阿甲就是只嚼著檳榔不回話, 會聽話的人半信半疑, 該不是阿甲人真老了, 怎麼會對一個年輕又像阿凱的人說: 『你以前的【大大】。』 【大大】誰都認識,是跟范老師一家到台灣的長工, 侍侯范老師她媽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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