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 youtube 看到一段 2003 年 AFI Life Achievement Award 頒獎典禮的片段, 受獎人是 Robert de Niro, 眾多明星上台致敬, 輪到 Joe Pesci 時他說非常感謝 de Niro 給他的指點受益良多, 並舉一例說明. Pesci 和 de Niro 同輩也是以高操演技著稱, 他的話不同於一般歌頌之詞. 

Pesci 說拍電影《Goodfellas》時有一幕戲是和同夥把仇人殺了, 放入車後廂時發現還沒死, 就對著身體再捅幾刀, 為了表達憤恨之情, 賣力又快速, 還因此喘不過氣, 自認演得真好. 但是他從眼角感覺在旁觀看 (不在這段戲內) 的 de Niro 好像有不以為然的表情, 就問有何不對? de Niro 說沒有, 沒有. Pesci 說你不說我就用這把刀捅你. 我聽說 de Niro 即使演對手戲有問題也不當面批評, 等休息時他自己私下與導演討論請導演處理, 他因好友要求 (用刀捅你聽似為了講故事加的笑料) 解釋刀子不可能那麼快的在肋骨間刺進拔出.

我們可以由此推想 de Niro 的演戲態度, 他分析如何詮釋劇本時不分巨細, 如西方諺語 devil is in the details 所說, 意思是不可忽視看似不重要的細節, 我想這是他演戲逼真的密訣之一.

寫到這裡想起另一位當今正紅的演員 Adam Driver, 他成大名前拍過一部我覺得頗有意思的低成本電影《Paterson》, 演一個小城的公車司機. 我後來在一個訪談節目裡看到他說電影裡有一些開公車的戲, 他想開車必然需要摸東看西, 大公車駕駛位的結構 (操作, 儀表等等) 不同於他熟悉的家用小車, 為了不讓觀眾感覺他只是裝模作樣, 開拍前特別去駕駛學校學開商用大型車, 還考得專類駕照, 如此敬業難怪後來出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