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小時候看過讀者文摘裡的一則笑話，有位老醫師的兒子醫學院畢業當了爸爸診所的醫生，很快的就把一位老爸醫了幾十年都無法治癒的病人治好了！他得意洋洋地跟爸爸表功，老爸反而很不高興的說：你以為你昂貴的醫學院學費是怎麼來的？意思是說：我當然也治得好，但是他不繼續來看病我怎麼賺錢呢？

這其實不是笑話！我自己也有過很多類似的見聞與經驗！尤其是在學術界，這種「永遠在研究，但永遠不達標」的狀況更是常態！我們一般人會以為科學研究就是奮力往前挑戰新知與未知的領域，所謂的「成就」應該是達到更多具體的研究目標，譬如將病人真的醫好之類的！

但是懂得現實世界運作的方式之後，你就會知道：真實的「成就」與現實的「名利」未必是完全成正比的！甚至常常是會互相衝突的！譬如上面寓言中的年輕醫生如果老是這麼認真積極，或許最終的醫學成就會比爸爸高，但是財富就一定會輸給心機重的爸爸了！

簡單說，實質的成就當然來自努力，但是超過合理程度的名利，則多半來自準確的操作，也就是狡猾的詐術啦！譬如電視上的名嘴，網路上的網紅們，好像甚麼都懂？都有滔滔不絕的見解？他們是不是真的都懂？說的內容是不是永遠都對？其實不是他們能否獲得名利的關鍵！「有很多人願意聽」才是！電視上叫收視率，網路上就是關注度或點擊率了！所以他們會譁眾取寵，甚至顛倒是非，就不足為奇了！

還記得當年還在成大當研究員時，我是新科海洋博士，很像前面故事中的新醫生，中山大學某研究所聽聞我對聲納頗有研究就邀我加入研究群組，要合作研發側掃聲納的軟體，也興沖沖很高興的跟我說已經「規劃」好要做成三年的國科會計畫了？我當時太天真了，私下想著：

那種軟體如果會做，有必要的儀器設備，一年就可以做出來了！何需三年？如果不懂聲納技術，給你三十年還是在原地踏步做不出來的！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我確定就是可以做出來的人！為什麼還要申請「三年」的長期計畫？還有為什麼我聽到要做三年覺得很麻煩，他們卻笑得合不攏嘴？

原來學術界除了固定薪水，就是要有國家贊助的研究計畫，才會有額外的經費、津貼與研究績效！像我這種申請不到計畫，等不到經費就自行開工研究成功一大堆東西的人，就是自己放棄名利還擋人財路的笨蛋了！即使我的研發成果證明了我才是最好的科學家，他們也不會給我頒獎的！

那個三年計畫的結果很搞笑，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的超低效率表現，忍不住自己在家玩三個月就全部達標完工了！也忍不住就拿去研討會發表了！我的學術前途也自此蒙上不可能成功的大黑影了！因為任何研究機構團隊都不想，也不敢收留我了！我實在太白目了！也真的太強了！是個Trouble maker! 就此搞掉了中山大學的三年計畫美夢！

他們想要的「人才」其實不是研究能力最好的人！而是可以幫機構與當權的人得到最大名利的人！台灣沒有聲納？沒關係的！跟國外買就好了！重要的是如何巧立名目獲得國家的經費持續「做研究」！還不能真的做出來哦！因為做完達標不就必須「結案」？不再有理由繼續申討下年度的經費了？我是覺得那就設定更高的新目標，繼續申請更難的新計畫嘛！但是教授們可不想那麼辛苦做沒把握的事情！將一年計畫膨風到三年比較容易也安全。

所以我這種人在學術界是很顧人怨的黑五類！既然在那裏得不到合理的研究資源，那就不如自己出來創業營業賺到我需要的經費。也不必被綁手綁腳，明明能做的事都會被扯後腿！即使做到了都不會被承認，因為你做得研究太快太好，讓別的教授們如何自圓其說他們的虛偽怠惰呢？

譬如幾乎每個大學都說自己在研究車牌辨識！但其實都是做做樣子的！申請個計劃，給研究生找個題目，給教授和助理爭取一些津貼而已！何以見得？就像研究聲納一樣，試問：台灣的聲納或車牌辨識實用產品，哪一個是與這些大學教授的研發成果有關的？真的一項都沒有！

如果我還在私立大學當鄉下老師，甚麼車牌辨識研究計畫都申請不到，但是卻如現在一樣，不用任何國家計畫經費，就直接做出台灣最頂尖廣用的車牌辨識產品！那整個科技部或國科會的車牌辨識研究計畫群組，不就變成難堪的笑話了嗎？我好像國王的新衣寓言故事中天真的路人小孩，把一大堆大學研究室與教授們的研究計畫正當性都戳破了！真的就是俗話說的擋人財路了！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需要我這種人來搗亂才會進步的！任何「人」的組織體系都會因為人性的自私貪婪而腐化，不必一定要犯法貪汙圖利才算腐敗哦！消極不作為的不合理分食國家大餅也是制度性的腐敗！傷害還更大！因為你無法用法律制止他們！要靠道德或輿論的力量撥亂反正是很困難的！

最合理的清淤方式就是多出現幾個像我這種學術界的孤鳥「敗類」，跑到業界為了自己賺錢，做出真的有用，又比教授研發得更好的科技成品！這樣就凸顯出那些「永遠在研究，永遠不達標」專業偷吃國家經費的教授們的虛偽面具，也可以說是我直接戳破國王的虛假新衣了！

其實在業界的成就與名利也不會成正比的！但是比較現實不會太虛偽！譬如我都是賣斷幾萬元的產品給客戶的，不會用收服務費等方式抽頭！所以像中興保全集團只花十多萬元就買到可以營運全台路邊開單收費使用的車牌辨識軟體了！他們營運的規模與獲利應該都高出我在此交易的收穫很多！但是天公地道！是我自己決定這麼做生意的！

我其實不太介意這些獲利多少的！因為我真正追求的是成就！技術的成就與對於這個國家社會與世界的實質貢獻！即使我笨笨的不會做生意，因為我的技術一直在研發進步，總是有源源不斷的人跟我買東西，錢也不會賺得比當台大教授少的！他們必須靠甚麼國家的獎項補助(玉山學者？)才有高薪，好卑微好可憐的，我就不必如此的！所以我現在比頂大教授們更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