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城的故事 (中) - xuye 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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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城的故事 (中)

2009/11/08 13:20:45瀏覽1211｜回應3｜推薦115

小可楞在路旁久久沒有緩過神來.時光仿佛回到古羅馬鏟除異教徒的畫面。在路邊買包香煙多給他二元錢.小販告訴小可：「這些民工有的失業有的沒工作.經常在市區沒有目標的閒逛稱作盲流.只要發生事情公安就封街看到盲流或是民工就逮捕.帶他們巡街示眾有意警告那些將超過廣州人口的民工和盲流少來市區」。就像台灣清潔隊逮捕流浪狗一樣沒有啥理由。據村委書記告訴小可：光是四川流竄全國的民工.盲流.就超過三千萬。所以在任何工作場所肯定的說：「無川不成軍」。我們工廠就有1/3以上的川軍.口材一流別小看初中都沒讀完的她們.那小嘴嘟哢嘟哢白眼翻翻.搖頭晃腦一臉委屈.自己犯了錯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誰是誰非完全靠自由心証。好像是規定十六歲以下為童工沒滿十六歲領不到身分証很多都拿同鄉或是朋友的身份証應徵工作我們鄰廠八百多個員工有四個趙x.而真正的本人確在我門工廠諸如此類繁不勝舉。大部份員工都住工廠宿舍.只有結過婚或是其它理由外宿的也不少.工廠後面就是民宅村莊有几百戶人家.都是些老舊磚瓦房陰暗潮濕.大部份房舍都租給附近的工廠員工住.村民現在只有小部份的田種些疏菜.其它都集體企業化由村委會書記經理主任等負責把各農戶分配的責任田.集中再租給工廠用地.每年收的租金村委扣除些費用其它按比列人口分配.據村委陳經理的八掛消息每年老人可分到九千元.小孩六千元.當時工廠平均的工資大約人民幣350元/月農民是大翻身了.青少年墮落了.撞球店.髮廊.街上小混混都是本地爛仔.奇裝異服.惹事生非.還好這些小老廣罩子還蠻亮!什麼都敢惹就是不經昜去惹民工他們也知道民工加上盲流是他們的幾百倍.光是村西的香港玩具廠就有一萬多個內地來的員工.螞蟻吃掉一隻象不是不可能的事。所有的生物相互都有天敵.村莊的民工最怕也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村民兵隊」它是村委會底下的一個非軍非民組織.人員複雜有退休公職.退役軍警.地方痞子純粹的土八路.由公安代管。村莊的閒雜事.外來人口的暫住証.身分証.工作証.都由他們檢查.身分証借來借去總有很多人沒有身分証.暫住証一個月20-30元當然能逃就省。白天在工廠上班民兵不可能去工廠檢查.任何一個老闆認識的都比公安局長大.嚇也嚇死他們。這些民兵都是半夜檢查.兩三個一組.他敲門你在睡夢中門開慢了點.他就踢開順手就給你一巴掌.如果証件不齊就帶到隊部通常一逮就是一大票。很多民工租房有的是七.八個人租一間.用木板或是門板搭張床每人約50元/月.女生也是一樣那些民兵更是惡劣不管妳衣服穿好沒.動作慢了點抓起頭髮往上提和抓私娼沒兩樣。我們工廠就在村政府隔壁.早晨小可到民兵隊七.八十個男女蹲在地上幫自家工廠員工繳完錢帶六個回工廠。小可不會罵她們.只是心痛這個大時代的小人物.未成年就跟著家鄉的大哥大姐跳火車.趴汽車,長途行走.離鄉背井來到廣州.最起碼也得半個月以上.往往身上剩下連吃個便當的錢都不夠.髒得跟鬼一樣.運氣不好躲不掉公安一旦被逮到會把他她們遣返回鄉.所謂遣返就是用車把他她們運到離開廣州境界外的荒郊野地放鴿子自生自滅。很神奇兩三天後這些人又走了回來.這時各大城鎮盲流過多都在管制.上海管制得最嚴。有的被遣返七八次照樣走了回來.中國人的生命力和韌性才是五千年立國的根基。(中)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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