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地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騎著馬馳騁在無艮的草原上，輕風拂面，藍天白雲多美! 多有詩意! 但是對小虎來說..淒愴愴，荒涼涼，茅草往往割得手上腿上絲絲血痕。一個十四歲的孤兒天天伴著他唯一的知己，這個不會說話的小牛，這隻小牛還是村裡小氣大戶的，生下來沒多久小牛的媽媽被小氣大戶租給佃農，小牛就交給小虎放牧。每天帶著它走過一條沙河就到這地方放牧，他去捉蚱蜢，抓野鳥玩。小牛自顧找著嫩草吃，偶而它會走過去靠著小主人磨蹭一番，小虎也會抱著它的脖子和它親親。 如今已五個年頭，地老天荒什麼都沒有變只是小虎長得黝黑壯碩，小牛已經是一隻大牛。但是每天小虎還是抱著牠過河，這條河寬而淺水流湍急，當時小牛才離開媽媽路都走不穩，跟著小虎過河几乎被湍流冲倒，善良的小虎費了吃奶的力抱牠過河。這一抱就抱到現在五個年頭了，小牛已是一隻碩大公牛，不知不覺中下意識的每到河邊小虎還是抱著牠過河。天黑前回到村莊，把大牛安頓好就到大倉庫，這是一個儲存乾棗的大倉庫，小氣大戶主要的財源，晚上小虎就在裝滿乾棗的麻袋上睡覺順便看管倉庫。 小氣大戶交待總管早上給小虎帶二個雜糧饅頭一點鹹菜，小虎餓了就吃，沒什麼一日三餐之分。吃不飽打些野雞，飛鳥，野兔什麼的烤來吃，村裡的小孩都叫他「野孩子」不跟他玩，但是他個頭長得大，結實，倒沒有誰敢欺負他而且他「吹核射鳥」的功夫了得，村裡大人小孩都見識過，都以為這些年他在荒草地牧牛是否遇上奇人異士。其實這是小虎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草原上和大牛追逐嬉戲，捕鳥逮兔運動量大又在發育期，生物有求生的本能况且是人類，餓了烤野味充飢是再自然不過的事。鄉下晚上早早就寢餓了就順手在麻袋摳些乾棗充飢，吃完的核必須丟出倉庫外，要不然工人進進出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倉庫是土泥磚牆把空隙弄個小孔吃完用手指把棗核彈出牆外，漸獑覺得麻煩，吃完就直接吐出牆外，開始時吐不中的再用手檢回彈出去。現在已是百發百中而且力道強勁。他覺得挺好玩的常常到牆外把棗核裝滿褲兜裡見到好玩的東西就用棗核吹著玩或是用手指彈射。 這天夜裡倉庫外人聲吵雜而且還有撞擊倉庫大門的聲音他嚇壞了，近來年程不好別的村遭土匪搶劫時有所聞，他心裡想我只是一個牧牛的一無所有找我幹什麼?他沒想到他是睡在乾棗倉庫裡，心裡雖然害怕但是逃命是求生的本能，他跳下來躲在靠門近旁的麻袋後面如果一旦門撞開了可以趁隙而逃，再說倉庫也只有這一扇門不得不冒這個險。門終於撞開了外面黑雅雅一片有些人手拿火把隱隱約約不少的人，這時衝出去一定會被活逮先看看情形再想法逃出，正在這時一個手拿火把右手還握了一把長刀的漢子，貓著腰朝小虎藏身的方向走來，小虎嚇得有點發抖本能的在褲兜抓一把棗核塞進嘴裡，拿火把的漢子把刀挿在腰裡伸手抓麻袋想看看裡面裝的是啥?真的是好死不死，小虎以為被發現了要來抓他，很自然的朝那土匪的臉上吐出一棵棗核正中眼球：「哎ㄚ! 哇…啊…」摀住臉衝出倉庫，眾土匪過來扶持他在火光下一看：「我的娘啊!」滿臉的血，左眼黑幽幽的一個大窟窿眼球都打爆了，眾土匪驚嚇得非同小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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