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斯和水仙, 希臘郵票

誰能告訴我, 這是不是同一座森林呢 ?

一座沒有明確經緯度的森林, 聽說沒有。沒有座標卻又真實地存在著, 所以是一個非肉眼所能觸及的世界…。這有一點兒像上次坎城閉幕的舞台上, 一位日本女導演上台領獎時說的 : 我沒有特別的話想說, 如果有一個訊息要傳達給這個世界, 那就是, 看不見的東西和看的見的東西一樣重要 (日本女人的聲音真好聽, 輕柔的音律如同一首優美的詩…)。

據說, 謬思們曾經住在這裡。她們的行蹤飄忽不定, 出現時會帶來想像的翅膀, 引領迷失在森林中的人穿梭在現實與夢想的兩端, 伸手所及, 微風化成音符, 萬物頓成詩篇, 光影幻化成瑰麗的色彩。

浪蕩又醜怪的牧神, 在這裡追逐容易受驚嚇的仙子。善於嘲弄的人們不喜歡將愛情的光環戴在他頭上, 於是, 他們找了一個滿足坊間口味的同義辭, 叫, 慾望。其貌不揚的牧神, 生存之道是發揚光大自己出類拔萃的丑角性格。仙子姑娘西琳克絲Syrinx為了拒絕他的愛, 化身蘆葦。他拾起蘆葦製成蘆笛, 並將這種笛子取名西琳克絲, 以音符來紀念他的愛。弔詭的是, 美麗的林中仙子藉由他在暗處吹奏的樂音, 盡情地手舞足蹈, 誘人的青春背後, 是怎樣的慾望折磨呀。

納西斯在這裡看見自己, 回音艾可在這裡愛上不該愛的人… 。是不是一朵花的身世有了憂傷的主旋律, 一段無法繼續的愛情故事就只能在永遠被傳敘的過程中完成 ? 如果, 他的父母能不顧「看見自己就會死」的神諭, 讓他從小在鏡子中學習與自己的美貌坦然共處, 會不會個人的悲劇故事就此改寫 ? 他的父親是名河神, 他在河中的倒影裡遇見自己, 這樣宿命致死的愛解釋為戀父情結會不會太牽強 ? 男子的戀母情結讓伊底帕斯王自盲放逐, 男子的戀父情結會不會更加聳動令人難堪 ? 算了算了, 就當胡扯瞎說吧, 傳說終止在一朵花的出現還是溫柔可親些。

關於詩人國度中的痴心妄想, 航向拜占庭的葉慈以 

That is no country for old man 開始,

以 what is past, or passing, or to come

(過去的, 或是掠逝的, 或是要來的…), 結束。

據說, 謬思的森林裡死了一個歐納西斯…。什麼 ? 歐納西斯 ? 他是希臘船王, 不是 ? 拜託點好不好, My Dear…

好吧。對不起, 讓我們重來可以嗎 ?

於是…

請安排一下遠颺的記憶在今夜的睡夢中, 悄然浮現吧…。曾經, 在謬思的森林裡, 死了一個納西斯。如果覺得這樣的描述太悲傷, 請將「死了一個納西斯」改成「誕生了一朵水仙花」, 那意思是一樣的。

相關作品欣賞

《納西斯》

納西斯, 龐貝古城的壁畫

納西斯, 卡拉瓦喬Caravaggio, 油畫, 1598-99, 羅馬國立古代藝術畫廊

艾可與納西斯, 普桑 Poussin, 油畫, 約1629, 巴黎羅浮宮

艾可和納西斯,  瓦特豪斯 J.W. Waterhouse, 油畫, 1903

變形的納西斯, 達利 Salvador Dali, 油畫, 1937

納西斯, 理查.帕克斯提 Richard Baxter, 油畫 150x300cm, 1998

納西斯, 惹夏禮.瓦勒希Zachary Walsh, 油畫, 25 x 49 英吋, 1999, Fraser Gallery.

男人.憂鬱的納西斯, 法希安諾斯Alecos Fassianos, 壓克力, 162x130cm. 1979

《牧神》

牧神, 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牧神, 威斯里花園 Wisley Gardens

牧神逗山羊, 西元前一世紀的大理石雕像, 拿坡里國立考古博物館

牧神, 銅塑, 1927, 里斯本現代美術館, 作者 Leopoldo de ALMIDA 1898-1975

牧神, 巴黎現代美術館咖啡廳門上的銅飾

牧神, 巴黎東京宮面河牆上的淺浮雕

尼金斯基 Vaslav Nijinsky 1889-1950

1912民國創立之初, 蘇俄舞蹈家尼金斯基依馬拉美Mallarme的詩及德布西Debussy的音樂所編的舞作「牧神的午後」堪稱世紀經典

雷奧.巴卡斯特 Léon Bakst, 為尼金斯基設計的服裝草圖, 1912

諾曼地大城魯昂市區內的一家小餐廳以牧神當門神來驅災辟邪

跳舞的牧神, 巴黎盧森堡公園, 勒歐斯內 Bugene Louis LEAUESNE (1815-1887), 於1850在羅馬完成的雕像, 靈感來自1830從龐貝遺址發現的牧神像, 原作現藏於拿坡里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