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畢業,便離開家鄉就讀專校。 專一上期,心中充滿的就只是『小鬼』。 由於和小哥住,每日通車上下課,並未住校。 上課期間,不言不語。下了課,便趕車回住處,沉浸在書裡天地和給『小鬼』的信裡。 一學期下來,班上叫的出我名子的同學不到五人,更別提其他班、其他年級了。
在一個初秋的假日前,同學裡一位彰化著名糕餅店的少爺(很不簡單,竟然認識我。),跑來邀約,說:『有一學姊這個週末要辦小型露營,地點谷關,有沒空參加?』我想反正沒事,風景區玩玩走走也好,便也報名了! 週末出發前才知道,原來總共只有八人。班上就佔了五位。我、彰化的、兩個台中的、一個廬山姑娘,三男五女逕搭公車出發。 到達目的地,男生負責搭帳篷,搭在溪邊。女生當然張鑼吃的食物。 由於只有一個帳篷,當夜只有一人睡著,其他人通宵座談。 蠻溫馨的經驗,只待一夜,隔天便回校。周一就出事了。 學姊被記了一支警告,理由是:帶頭從事危險活動。@@
秋季運動會,康樂股長是女的通車生,關於班級競賽項目,必須安排。其中男子四百接力,只有三棒,少了一個。此事停擺三、四天後,剛好遇到我,她跟我說:『你運動會個人項目都沒有報名,團體項目也沒你,那你要做啥?』 心想,進一年級,就因『小鬼』的存在,曾自許不在校園出鋒頭。所以沒幾人能叫出名字,如今遇上康樂是好友的麻吉,能不挺嗎?我回答她:『那妳要我參加什麼?』 『四百接力!』她說。我說:『我又不會跑!』 她竟然回我:『會跑就不必叫做湊人數。』我說:『喔!好吧!』 四百接力就在報名截止日送出。
比賽當天,原本排我在第三棒。我堅持跑第一棒,不然不跑。 由於學校班級本就少,有男生的班級更少。所以,比賽都是年級混合。 第一棒,我打赤腳。我看著二年級的和三年級的第一棒都穿著釘學,其他是布鞋。 心裡想說:決不能被搶跑道,不然腳會六個洞。 鳴槍後,我一路領先,後面緊跟著二乙班穿釘鞋的高個子。 棒接給第二棒,依舊是在第一領先,第三棒被追過了。最後只拿第二名。 不過,已經跌破很多人眼鏡了。
校慶後,班上舉辦秋季郊遊,目的地:廬山溫泉。 因為大家決議,要到山裡來的女孩家,而且也是風景區。一兼二顧。 山裡來的女孩,在班上人緣頗佳,雖然是原民,白晰的膚色、嬌小可愛,總帶著甜甜的笑容。 由於有一同參加露營的經驗,郊遊當天,她總是在我附近行動或找我交談。 大家一起參觀她家果園時,散開摘水果。這時,她叫我上樹摘蜜桃,她站在樹下接。 當我摘了幾顆,遞給她時,她說:『你有沒女朋友?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說:『我有一個學妹,對我很好!』(當然是指小鬼)。我就繼續摘。她也靜靜地接。.................
時光匆匆,晃眼升上二年級,小鬼的書信依舊持續著。寒、暑假見了幾次面,都在糖場的飲冰室度過。她也畢業了。之後就讀高雄一家護專。 心血來潮,為她寫了一首新詩~~十七歲,投稿當期校報!錄用了。 中國文化慨論的老師,竟然在該課堂拿這首詩出來討論。並對該詩讚賞有嘉。鼓勵我繼續寫、繼續投。 該詩筆名~~五角,是運動會四百接力喊出的名號。再加上芳齡十六的演唱,十七歲的詩為躁名淺藏伏筆。
二下,剛開學不久,收到一封沒地址的信。看字跡,不是小鬼的,但郵戳卻是她所在地~~大寮。當時當地,我沒有第二個朋友。我想,該是她請人代筆。 內容寫著~~愛是奉獻,不是佔有;愛是.............許多愛的道理。沒署名。 我用盡方式找她、連絡她,不再有回音。 更利用春假回家前南下該校,沒找到她。只有在她校友口中問出結果。 原來,寒假前,陸官辦年終舞會,被舞走了!
失落竟然這麼容易就籠罩我的情感。
數月後,我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球場運動上。企圖用運動治癒情觴。我成功的走出小鬼的陰影! 雖然『小鬼』依然深植心坎。 暑假又臨,從學校走到公車站,有段路。我知道山裡來的女孩,也要回山去。我就等在半路。 當她跚跚走來,身邊跟著另一女同學,她的死黨。我迎上去走在她身旁。 她問我:『還不回家?』我說:『在等妳。』 『什麼事?』她問。我說:『去年妳告訴我的事情,現在還有效嗎?』 她笑著跟我說:『太慢了!』 我笑了笑,便放慢腳步。走在她們身後數步距離。 數天後,我在家鄉,給她第一封信。也是此後五年連續不斷的第一封。 直到她結婚,信才停止。她婚後一年。我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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