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在熟悉的咖啡館又多了一種感受，
除了咖啡的香味依然。窗外，那隻右手，點燃
的煙，紅色的熱在吸與吐之間，打著節奏，試
著譜出生命的沙漏。煙頭跟雙唇，微微的打過
招呼後，碳粒與光共舞，扭腰擺臀。在人們的
眼光中，總能佔有一角。那畫面，看似迷濛，
卻能像小孩，在那天真、乾淨的聲音中得到慰
藉。
　　視線，輕輕、漫漫的飄向門上的鈴鐺，纖
細的手，推向。
　　她挑了一個靠牆的沙發坐下。備妥心情，
點了一杯小杯的咖啡（應該是焦糖瑪琪朵，這
樣才襯得出那淡紅的雙唇），看起來不會待太
久。我的眼睛長了腳。逐漸走進她門禁不森的
心理距離。推敲了一下，似乎重演司馬懿的敵
我，中了空城。
　　時久，咖啡也冷了，我小啜一口，味道不
夠，加滿鮮奶油。
　　中餐，對了，中餐要吃什麼？算了不吃了
，一杯咖啡花了我大半的錢，好像也沒得到什
麼，味覺、視覺。That's all，沒了。店員
把煮咖啡當成是一種樂趣—為了讓幸福能簡單
掌握。蒸氣也為下一聲船嗚，奏起巴哈的半音
共鳴。
　　這附近外國人，似乎也佔了多數，一向對
英文敬而遠之的我，對於他們給予的眼光有點
距離，怕他們用英文偷偷調侃一個在咖啡廳寫
手札的小子。依我這年紀，似乎學習才是最重
要的事。太陽的炎熱巧妙地在氧氣與氮氣的的
間隙中，摩擦、加溫。傘，回到了最原始的用
途，平民也享受了貴族才有的權利。
　　身邊的圓桌，它的桌腳是一個同心的圓盤
，就像封建的莊園。只是稍微單調了一些。至
少比起桌上的簡餐是單調了點。繼剛剛那一杯
咖啡，現在是調味乳。不熟悉的身影，在後方。
猛然回頭，馬尾。忍不住多看幾眼。我想是她
的香味與咖啡共存共榮吧！淡淡的香味，應該
是我認識的佛手柑。天空的白雲就像她的衣服
隨著風的青春，一塊附和。不知何時這個人會
像６４開的小說，即使是單行本也有出奇的結
局，惦記在心裡回味無窮。她還在，所幸她吃
東西比較慢，否則，我下一次回頭，或許只剩
桌上的廚餘記憶中的輪廓。
　　她，拿著筆，用弧線繞出思考的方向，也
許她跟我一樣，在寫日記的過程，一併回憶、
觀察。我拿下一邊的耳機，唯恐他離開時會不
聲不響。
　　心情再搖滾與搖擺的中線徘徊，應該是極
端，還是中立？浮動不是鼓譟，僅僅屬於細胞
快速的震盪，粒子與粒子的互相激昂。（差點
說不出話）粉紅色的想法不斷向外傳。似乎有
人注意到，Opps！趕緊縮頭，有點羞澀。可是
我迷上了這種感覺！
　　下午了，風也醒了，將室外的海灘傘吹的
興奮。陽光也臥在雲層小歇一會，緩緩早上了
熱情。風跟路人開了個玩笑，把他的帽子摘了
不說，還硬要別人跟著賽跑。
　　單調的桌腳多了幾雙高跟在嘻鬧，先在逛
街前夕聚一聚。狀聲辭一直從圓心向外堆積。
或許只是閒聊。（她有可能跟我待一個下午嗎
？）
　　有點想跟他搭訕，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喔
不，我不太喜歡的畫面又出現了，一個高挑的
女生走進來，而微笑卻待在另一男人的身邊。
。真的忙不過一個字「嘆」！
　　那個女生，對，就是她！消…消失了！我
往她的桌子一看，還好，她還在，只是去跟店
員要了一杯水，清清嘴裡的味道。就在這時，
我與她的眼神有了第一次接觸！對看了一下，
又回到僵持２小時的狀態。終於心理的煎熬衝
出了牢籠。我走向後面，她手下的那張桌子。
問：「我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嗎？」她思考了一
回，似乎在心中打量這不知好歹的傢伙。「可
以，不過我沒過多久就要走了！」這個回應，
把鮮紅的心染成一片白。接著，與她對話的機
會，我緊緊的掌握。聊了一會，發現：她跟我
同年紀而且是北大法學院的學生，樂不思蜀。
　　從下午兩點開始，這個同心圓盤上的兩張
嘴。就沒放棄微笑國的國籍，桌上一大一小有
著Starbucks的杯子被忽略了！雖然，有意義
的話說的不多，但還算投機。
　　她身後出現一隻蝸牛，ㄜ．．不，應該是
小小的花卉器皿，上面又見一株單子葉植物，
在坎燈的穿透下，綠色的映畫，似乎意味春天
正在巔峰。三點後，她開始收東西要離開了！
　　在她走出門口前，（我拉大腳步），向她
提出交換電話的請求。她接受了！
　　我以為今天就這麼結束了。因為這一種結
局只出現在童話故事中，即便情節曲折但都有
幸福的滋味在，給了我不少想像。沒想到考試
（我的夢魘）又來纏著我，偏叫我翻開書，一
頁一頁的難關！
　　（這麼大的落差，誰受的了！）
　　某個店員，能看透一切的人，直截了當的
跟我說，那個女生，是這裡的常客。過幾天，
她會再出現的。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大石頭也
該放下了。頑固抵抗命運的念頭也消失了。今
天真的要結束了嗎？
　　等待是一種藝術，渴望是一種折磨。等待
與折磨如何達成平衡？是我所追求的！